更是她在這絕望之地觸碰到第一縷真實(shí)的溫度。

“秋月…”林婉清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她伸出手，指尖冰涼，

輕輕拂去秋月臉上滾燙的淚水。她的眼神，不再是原主的怯懦混沌，而是淬了火的琉璃，

冰冷堅(jiān)硬，又折射著洞悉一切的銳利光芒，“不哭了。我回來了?！彼蛔忠痪?，聲音不高，

卻帶著一種斬?cái)噙^往的決絕力量，重重拍在秋月冰涼顫抖的手背上，“從今往后，

眼淚換不來活路。豺狼，只認(rèn)得棍棒和刀！該是我們的，一分一毫，都要奪回來！

想害我們的，必要他們十倍百倍地償還！你，可還愿跟我走這條路？

”秋月被這眼神和話語里的力量徹底震住了。她呆呆地望著自家小姐，

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她。那眼中燃燒的火焰，驅(qū)散了她所有的恐懼。

一種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安全感攥緊了她的心臟。

她猛地用手背狠狠擦掉糊了滿臉的鼻涕眼淚，噗通一聲跪倒在冰冷的雪地里，仰起頭，

聲音帶著豁出一切的嘶啞和斬釘截鐵的堅(jiān)定：“愿意！奴婢秋月，生是小姐的人，

死是小姐的鬼！刀山火海，永不回頭！若違此誓，天打雷劈！”“好！

”林婉清用力將她攙起，手指能清晰地感受到秋月手臂的冰涼和那壓抑不住的顫抖，“起來！

扶我進(jìn)去，處理傷口。有吃的嗎？我撐不住了?！薄坝?！有！”秋月像是瞬間注入了力氣，

連忙撐住林婉清搖搖欲墜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半扶半抱，

幾乎是拖著她挪向那間透風(fēng)的破敗正屋，“奴婢藏了兩個(gè)硬饃饃，

還有…還有點(diǎn)涼水…小姐您慢點(diǎn)…小心門檻…”屋內(nèi)比外面好不了多少。

唯一的破木桌上積著灰，一張瘸腿的椅子吱呀作響。唯一的炭盆里只有冰冷的死灰。

秋月讓林婉清靠在那張吱呀作響的椅子上，自己飛快地跑到角落，掀開幾塊松動的地磚，

從下面掏出一個(gè)臟兮兮的瓦罐，寶貝似的捧出兩個(gè)又冷又硬、顏色發(fā)灰的粗面饅頭，

還有半壺早已冰涼的渾濁白水。林婉清抓過饅頭，就著刺骨的涼水，狼吞虎咽地塞進(jìn)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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