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抹布“啪嗒”掉在地上。“陳管事，”馮少爺伸手?jǐn)堊×秩艉难瑒幼饔H昵得過分，

“麻煩把若涵的披肩拿來，晚上風(fēng)大?！蹦侵皇致湓谘g時(shí)，林若涵渾身都繃緊了，

卻強(qiáng)忍著沒躲開。她看見阿元彎腰撿抹布，草帽的邊緣蹭到耳朵，露出的耳尖紅得像要滴血。

他轉(zhuǎn)身去衣帽間拿披肩，腳步快得幾乎要絆倒自己，遞過來時(shí)，指尖故意避開了她的手，

只把披肩搭在馮少爺臂彎里?！岸嘀x?！绷秩艉穆曇艉茌p，目光卻牢牢鎖在他臉上。

他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像是在吞咽什么滾燙的東西。

坐進(jìn)馮少爺?shù)霓I車時(shí)，林若涵掀起窗簾往后看。阿元還站在玄關(guān)的臺階上，

除草機(jī)孤零零地放在草坪中央，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根被人遺棄的木樁。

她忽然有點(diǎn)后悔，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旗袍的盤扣——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他會不會真的以為，她要心甘情愿嫁給馮文軒？禮服店的鏡子寬得能照見三個(gè)人的影子。

馮少爺從身后環(huán)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窩，呼吸帶著酒氣噴在頸側(cè)：“若涵，你看，

我們站在一起多般配。下個(gè)月訂婚宴，我請百樂門的樂隊(duì)來伴奏，

第一支舞一定要跳《玫瑰玫瑰我愛你》?！绷秩艉哪抗庠竭^他的肩膀，

落在鏡子里自己的眼睛上——那雙眼睛里沒有半分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蕪。

她抬手推開馮少爺，語氣淡得像水：“我去趟洗手間?！弊呃缺M頭的窗戶正對著后街，

林若涵推開窗，晚風(fēng)吹散了鬢角的熱氣，卻吹不散心里的悶。忽然，

她看見巷口停著輛熟悉的舊自行車，車后座上捆著個(gè)工具箱——是阿元。他就那樣靠在墻上，

嘴里叼著根沒點(diǎn)燃的煙，目光死死盯著禮服店的大門，像頭被囚禁的獸。月光落在他臉上，

能看見他緊繃的下頜線，和眼底翻涌的暗潮。林若涵的心猛地一跳，原來他一直跟在后面。

她轉(zhuǎn)身往回走，路過試衣鏡時(shí)，故意對著鏡子理了理鬢發(fā)，讓馮少爺?shù)纳碛扒『糜吃谒砗蟆?/p>

透過鏡子的反光，她看見巷口的阿元猛地直起身，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