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何雨柱盯著別墅發(fā)呆,馬溫博以為他沒見過大世面,被眼前的陣仗給唬住。
他心里沒來由地涌起一股成就感,仿佛這別墅是他自家的。
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伸手拉了徒弟一把。
“回神啦,柱子?!?/p>
馬溫博輕輕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語氣里帶著幾分顯擺:“別光看啦,再看這也不是你的,知道這片地兒啥來歷不?”
何雨柱沒說話。
馬溫博清了清嗓子,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來:“民國那時候,很多軍閥都愛崇洋媚外,照著洋人的樣式,蓋了這么一片別墅區(qū)…”
“…后來小鬼子打進來,這兒就成了他們的據(jù)點,等把鬼子趕跑,那些跑出去的權(quán)貴又從國民黨手里把房子買回去…”
“…婁老板可是咱四九城首屈一指的私商,買的自然是這兒最大最氣派的這棟?!?/p>
何雨柱一邊聽一邊點頭。
心里卻想著,這歷史他可比馬師傅了解得透徹。
不過,聽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講過去的事,確實比單純看歷史書更有意思。
馬溫博走到那氣派的鐵藝大門前,伸手按響門鈴。
沒過一會兒。
一個身形微胖、身著傭人服飾的中年婦女,從主樓里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隨著婦女越走越近,何雨柱定睛一看,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明白過來。
這不就是自家四合院的鄰居,許大茂的媽媽——馬芬嘛。
他一下子就想起,原著里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許大茂他媽在婁家當(dāng)幫傭。
后來也是她從中撮合,許大茂才得以和婁曉娥走到一塊兒。
當(dāng)然,促成許大茂和婁曉娥在一起,更關(guān)鍵的還是形勢所迫。
像婁半城這樣舊時代的資本家,為了能在新社會站穩(wěn)腳跟,不得不找個根正苗紅的工農(nóng)階級當(dāng)女婿。
畢竟新國的口號可是“工農(nóng)領(lǐng)導(dǎo)一切”。
而許大茂,正是占了馬芬在婁家當(dāng)幫傭的便利。
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
馬芬打開門,看到馬溫博,臉上瞬間堆滿熱情的笑容:“馬師傅,您可算來啦,婁董今晚可就全指望您了!”
可當(dāng)她的目光,落到馬溫博身后的何雨柱身上時,笑容明顯一滯,眼神里滿是驚訝。
“傻……柱子?你咋來了?”
馬芬心里直犯嘀咕。
這院里的傻小子,怎么有資格來婁家做晚宴呢?
今晚來的,可都是四九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他搞砸了……
她雖說不常待在四合院,但何家的情況還是清楚的。
要是何大清親自來,那手藝沒得說,肯定穩(wěn)當(dāng)。
可他這傻兒子,才學(xué)了不到兩年徒,能做出啥好菜?
就他那傻乎乎的性子,別把鹽當(dāng)成糖就謝天謝地了。
不過,既然是跟著馬師傅來的,馬芬即便心里疑惑,也不好多問。
她不過是個幫傭,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
真要是出了事,也怪不到她頭上。
“馬嬸,我來給師傅打打下手的?!?/p>
何雨柱倒是大大方方地打了聲招呼。
“哦,快都請進?!?/p>
馬芬趕忙應(yīng)道,熱情地把師徒二人往里讓。
馬溫博也有點意外。
沒想到,自家小徒弟在這兒居然能碰到熟人,不過他也沒多問。
跟著馬芬往里面走去。
從大門到主樓,至少有一百五十米遠。
地上鋪著光潔的大理石,院墻四周種滿了叫不上名字的花卉。
旁邊還有假山魚池,景致布置得相當(dāng)精巧。
院子里的空地上,有幾個半大的孩子正在嬉笑追逐。
何雨柱猜測。
這些孩子,應(yīng)該是今晚來的貴客家的,正和婁家的孩子一起玩耍。
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在人群中掃過,很快就注意到一個小女孩。
那女孩穿著粉色的公主裙,扎著兩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皮膚白皙得如同牛奶。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何雨柱幾乎可以斷定,她就是婁曉娥。
現(xiàn)在大概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自己竟然就能見到婁曉娥。
他正看得出神,馬師傅又拉了他一下,示意他跟上。
這一幕。
全被走在前面的馬芬看在眼里。
她嘴角微微一撇,心里對何雨柱又多了幾分輕視。
她暗自想著,這傻柱,肯定是羨慕人家有錢人家的孩子。
也難怪,住在四合院里的窮小子,哪見過這種場面?
保準(zhǔn)是被這富貴景象迷了眼。
馬芬瞬間覺得,自己這個在婁家當(dāng)差的幫傭,都比何雨柱高一等。
如今新國剛成立,階級意識還不像后來那么強烈。
窮人對有錢人,更多的是羨慕和仰望。
只是她忘了,自己也是四合院的住戶,自家兒子同樣是四合院的窮小子。
進了別墅。
里面的裝潢更是讓何雨柱暗自咋舌。
雖說他來自21世紀(jì),但也只是個普通人,從沒見過像婁半城這樣有錢人的家。
水晶吊燈璀璨奪目,天鵝絨沙發(fā)盡顯奢華,雕花的西洋柜子古樸典雅,墻上掛著的油畫讓人看不懂,卻又感覺格調(diào)滿滿……
所有的家具,都散發(fā)著一種“價值不菲”的氣息。
不愧是四九城首富。
屋里屋外,全是真金白銀堆砌出來的。
這些全歐式的家具,恐怕都是從國外不遠萬里一件件運回來的。
婁半城還真是舍得下血本。
客廳里。
一個身著深色西裝、頭發(fā)梳得油光水滑的中年男人,正和幾位客人談笑風(fēng)生。
他看到馬溫博師徒進來,便主動起身打了個招呼。
“馬師傅,今晚辛苦你了?!?/p>
此人正是婁半城。
婁半城對馬溫博的態(tài)度,談不上多熱情,但也不失禮數(shù)。
客氣中帶著一種上位者特有的疏離。
何雨柱心里暗自思忖,這要是往前推幾年,您婁老板就算見到再有名的廚師,恐怕態(tài)度都不會如此吧。
好在現(xiàn)今不是資本家說了算的舊社會,一切由人民當(dāng)家作主。
哪怕你家財萬貫,也得學(xué)著低調(diào)做人,想辦法融入人民群眾當(dāng)中去。
何雨柱自然沒機會跟婁半城搭話。
老老實實跟在馬師傅身后,像個透明人一樣,偷偷打量著眼前的婁半城。
此刻的婁半城,正值壯年。
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意氣風(fēng)發(fā),大佬范兒十足。
和電視劇里,那個后來被批斗得清瘦憔悴、滿眼驚恐的小老頭,簡直判若兩人。
何雨柱心里不禁暗暗嘆息,只能說,他還沒意識到自己未來的命運走向。
現(xiàn)在的他,大概還覺得,憑著自己的財富和手段,能在這新時代繼續(xù)過著人上人的日子。
可惜啊,世事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