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馬師傅的疑問,來之前何雨柱就已想好托辭。
人不可能毫無緣由地突然變厲害,除非有奇遇。
就像星爺電影里的睡夢羅漢拳那般。
“就…就是生病那幾天,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在夢里教我。”
何雨柱撓撓頭,佯裝出一副憨厚模樣:“醒來后,就感覺自己好像會了很多東西?!?/p>
這話,估計也就鬼才會信。
可事實就明晃晃擺在眼前。
馬溫博緊盯著何雨柱,眼神里滿是復雜。
他活了大半輩子,稀奇事兒見得多,但這種情況,還真是頭一遭碰到。
沉默好一會兒,馬溫博突然開口:“柱子,你跟我來。”
他帶著何雨柱來到自己專用的灶臺前。
指著上面?zhèn)浜玫囊粭l活蹦亂跳的鯉魚,以及幾樣配料。
說道:“做個糖醋鯉魚,我瞧瞧?!?/p>
這既是考驗。
也是給何雨柱一個展示的契機。
何雨柱二話不說,系上圍裙,洗凈雙手,接著便開始刮鱗、去除腥線。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沒有絲毫多余。
隨后開膛破肚。
在魚身兩面打上牡丹花刀。
那刀口深淺一致,間距均勻,看得馬溫博眼皮直跳。
緊接著是腌制、掛糊,然后下油鍋。
“滋啦”一聲,鯉魚入鍋。
熱油瞬間翻滾,香氣撲鼻而來。
何雨柱手持長勺,不停地將熱油澆淋在魚身上,確保魚身受熱均勻。
片刻后,油鍋里的鯉魚被炸得通體金黃,魚頭和魚尾高高翹起,姿態(tài)昂揚。
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盤中一躍而出。
隨著糖醋芡汁“嘩”地澆下,一股酸甜交織的濃郁香氣,瞬間在整個后廚彌漫開來。
這香氣融合果醋的清爽、焦糖的甜膩以及炸魚的酥香。
瞬間勾起眾人肚里的饞蟲。
后廚里。
原本叮當作響的鍋碗瓢盆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計,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那盤色香味俱全的糖醋鯉魚上。
各個眼神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幾個年輕學徒嘴巴張得老大,能塞進一個雞蛋,手中的勺子掉落在地都渾然不覺。
就連跟馬溫博多年的幾位師兄,也是一臉匪夷所思,彼此交換著驚疑的眼神。
這…這還是那個平日里笨手笨腳,連切菜都費勁的傻柱嗎?
這手藝,這火候,這顛勺的架勢…
哪像個學徒。
分明是浸淫廚藝幾十年的老師傅才有的風范!
馬溫博站在一旁,表情從最初的審視,逐漸變?yōu)轶@訝,最后滿是欣賞與贊嘆。
他全程觀察下來,發(fā)現(xiàn)何雨柱神情專注,不慌不忙,仿佛是在自己領地巡視的君王。
此刻,馬溫博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這小子,不是傻,而是塊璞玉!
以前只是被石頭包裹著,這場大病,震碎了那層外殼。
面對眾人探尋的目光,何雨柱卻像沒事人一般,撓了撓后腦勺,露出一副憨厚中帶點迷茫的表情。
其實,他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爽!
實在是太爽了!
這種被人崇拜、認可的感覺,他已經(jīng)太久沒有體會過。
幾天前。
他還是21世紀,那個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的失敗者。
背負著一身債務,被老婆女兒當成提款機和出氣筒,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而這具身體的原主傻柱,在四合院里更是被人當傻子使喚。
除了他爹,沒人瞧得起他。
不。
連他爹也不見得瞧得起他。
不然也不會給他起“傻柱”這樣的外號。
可現(xiàn)在,一切都截然不同。
何雨柱能真切地感覺到,那些曾經(jīng)鄙夷、輕視的目光,如今都化作成敬畏與羨慕。
失去的尊嚴。
正一點點被自己親手奪回。
這種感覺,比賺一百萬還讓人上癮。
馬溫博盯著何雨柱看了許久,心里雖翻江倒海,但臉上卻波瀾不驚。
徒弟身上究竟發(fā)生什么怪事,他弄不明白,也不想深究。
現(xiàn)在人沒事,廚藝還突飛猛進,這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他把何雨柱拉到一旁角落,避開眾人視線,壓低聲音,神情嚴肅地說:“柱子,晚上跟我出去一趟,給婁家做晚宴,本來我還發(fā)愁帶誰去呢…”
“…帶你大師兄吧,豐澤園晚上就沒人能鎮(zhèn)得住場子,萬一碰到嘴刁的客人,砸了咱們的招牌,我沒法向老板交代…”
“…現(xiàn)在看你小子本事見長,給我打個下手綽綽有余,正好,也帶你出去開開眼界,見見世面。”
在四九城。
許多達官貴族家里有宴請,都喜歡請厲害的廚子到家中單獨做宴席。
這樣既安靜,又顯得對客人重視。
畢竟家宴可是最高級別的宴席,沒有特殊關系,根本吃不上。
這也讓,像馬師傅他們這樣廚藝精湛的廚師更加有名,更加吃香。
以前馬師傅也曾帶其他師兄出去過,那時何雨柱還挺羨慕。
此刻輪到自己,怎能不開心,心里頓時一陣歡喜。
這種好事,打著燈籠都難找。
“師傅您放心,我肯定不給您丟人!”
何雨柱拍著胸脯,一口應下。
去婁家做席面?
在四九城,姓婁且能被稱作婁家的,除了婁半城,何雨柱想不出還有誰。
這意味著。
他能提前見到,傳說中的婁半城和婁曉娥了?
自己回頭要去軋鋼廠上班。
能提前在大老板面前混個臉熟,以后辦事也會方便多。
這可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
時間一晃來到下午。
馬溫博把后廚的事仔細交代好后,便騎上一輛半舊的二八大杠,招呼何雨柱:“走了,柱子。”
何雨柱利落地跳上自行車后座,師徒二人朝著城西方向駛去。
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路邊的景象逐漸有了變化。
低矮的平房和嘈雜的胡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整潔雅致的西式洋樓。
最終,自行車在一棟占地廣闊、氣派非凡的別墅前停下。
高大的鐵藝大門,修剪整齊的草坪。
郁郁蔥蔥的花園,簇擁著一棟三層歐式主樓。
主樓墻壁爬滿了常青藤。
在夕陽余暉下,透著一股低調(diào)的奢華。
何雨柱站在門口,仰頭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暗暗咋舌。
乖乖,這要是放在21世紀,那也是頂級富人區(qū)啊。
這婁半城,果然名不虛傳。
他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陣酸溜溜的嘀咕:同樣是穿越,怎么人家就能穿成王侯將相、富家子弟,自己偏偏就穿成了傻柱?
這要是能穿到婁家,當個游手好閑的大少爺,那該多好?
實在不行,退而求其次,穿成婁曉娥也行啊,好歹是個白富美。
哎,偏偏自己穿越成傻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