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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柳啼刃 馬提尼阿拜姜 105462 字 2025-08-16 08: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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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共王三年,春分。

黑風谷的晨霧還沒散盡,溪水就醒了。

呼延烈是被凍醒的。后半夜的山風卷著寒氣鉆進破獸皮,把他殘存的睡意刮得一干二凈。他睜開眼,看到窩棚頂?shù)拿┎菘p隙里漏下幾顆疏星,像誰把碎銀子撒在了黑布上。

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比起昨天已經(jīng)好了太多。系統(tǒng)獎勵的初級傷藥效果遠超預期,不僅止住了感染,還讓斷裂的骨縫里生出一絲暖意——那是骨質(zhì)在緩慢愈合的征兆。

【體質(zhì)臨時加成剩余1小時23分,當前生命值61/100,體力值48/100?!肯到y(tǒng)面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坐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左手的力氣恢復了不少,右腿雖然還不能完全用力,但已經(jīng)能勉強正常行走。昨天系統(tǒng)發(fā)布的支線任務“探查黑風谷安全范圍”還沒完成,他得趁著體力尚可,抓緊時間摸清這片山谷的底細。

骨勒他們還在酣睡,篝火早已熄滅,只剩下一堆冒著青煙的灰燼。呼延烈拿起那根磨尖的木棍(他暫時還沒資格用部落的青銅刀),輕手輕腳地走出臨時搭建的營地。

清晨的山谷浸在濕漉漉的寒氣里,草木上掛著晶瑩的露珠,踩上去能聽到“咔嚓”的脆響。空氣里滿是草木的清香,還有溪水特有的、帶著礦物質(zhì)的微腥氣,比部落之前扎營的戈壁灘好聞多了。

他沿著溪邊往前走,目光警惕地掃過兩側的密林。歷史系的知識在這時派上了用場——西周時期的山林里多有猛獸,《山海經(jīng)》里那些光怪陸離的記載,或許就源自先民對自然的敬畏。他可不想成為某只老虎的早餐。

走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他忽然停住腳步。

溪邊的泥地上,有一串奇怪的腳印。

那腳印很小,比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趾印清晰,帶著尖銳的爪痕,顯然不是人類的。更奇怪的是,腳印的方向是朝著……那棵小柳樹。

呼延烈皺起眉,握緊了手里的木棍。他記得昨天來的時候,這附近沒看到什么大型野獸,難道是夜里來的?

他放輕腳步,慢慢靠近那棵柳樹。樹還是那棵樹,纖細的樹干,垂落的枝條,看起來沒什么變化。但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樹根處的泥土有被翻動的痕跡,幾棵剛抽芽的嫩草被踩爛了,還沾著幾點暗紅色的……血珠?

“有東西來過。”呼延烈低聲自語,心里升起一絲警惕。他繞著柳樹轉了一圈,發(fā)現(xiàn)樹干背面有一道新鮮的抓痕,不深,像是某種小型野獸留下的。

【檢測到生物活動痕跡,符合“基礎追蹤技巧”學習條件。】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是否消耗1點精神力,解析痕跡信息?】

“是。”

瞬間,一股信息流涌入腦海。那是關于足跡鑒定的基礎知識——爪痕間距約五寸,步幅三寸,深度半寸,結合血珠的氧化程度,判斷是一只成年赤狐,體重約十斤,可能受了輕傷,于昨夜三更左右經(jīng)過此處,去向東南方的密林。

“赤狐?”呼延烈恍然。他在歷史書上看到過,西周時期的山林里多有狐、貉之類的動物,皮毛常被用來制作裘衣。但這只狐貍為什么會跑到柳樹下?還留下了血跡?

他看向柳樹的枝條,忽然發(fā)現(xiàn)有一根垂枝的尖端斷了,斷口很整齊,像是被什么東西咬斷的。斷枝旁的葉片上,沾著一根極細的、灰白色的絨毛——那是狐毛。

“難道是狐貍咬斷了樹枝?”呼延烈覺得奇怪。狐貍雖然雜食,但很少會啃樹枝,除非……是為了磨牙?或者,這樹枝有什么特別之處?

他伸手想去觸摸那根斷枝,指尖剛要碰到,忽然感覺到一陣微弱的氣流從柳樹葉間拂過,帶著一絲涼意,像是某種警告。

呼延烈的手頓在半空。他猛地抬頭,看向柳樹的枝條。風吹過,葉片沙沙作響,看起來再正常不過。可他剛才明明感覺到了……那不是自然的風。

就像昨天對視時的那種怪異感,這棵樹,好像真的有點不對勁。

【檢測到微弱能量波動,來源:目標柳樹?!肯到y(tǒng)的機械音里帶著一絲困惑,【能量性質(zhì)未知,與宿主系統(tǒng)無沖突,建議持續(xù)觀察?!?/p>

能量波動?呼延烈瞳孔微縮。這棵樹有問題?

他再次看向柳樹,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他試著往前走了一步,樹葉的沙沙聲似乎變大了些;他往后退一步,聲音又變小了。

“你……到底是什么?”他試探著問道,聲音不高,卻足夠清晰。

回答他的,只有風吹過山谷的呼嘯,和樹葉的輕響。

呼延烈盯著柳樹看了半晌,沒再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也許那能量波動只是某種自然現(xiàn)象。他壓下心頭的疑惑,轉身朝著東南方的密林走去——既然知道了赤狐的去向,正好可以完成系統(tǒng)的追蹤任務。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的瞬間,那棵柳樹的枝條微微晃動了一下,葉片的朝向悄然改變,目送著他走進密林。

慕容柳“松”了口氣。

剛才呼延烈靠近的時候,他緊張得根須都繃緊了。尤其是對方伸手要碰斷枝時,他下意識地調(diào)動了一絲“風語”的能量,想阻止對方。幸好,那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停住了手。

“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蹦饺萘囊庾R有些混亂。他沒想到這少年這么敏銳,不僅能追蹤狐貍的痕跡,還能感覺到自己的能量波動。

【宿主無需過度緊張?!肯到y(tǒng)溫和地安慰道,【對方的系統(tǒng)與本系統(tǒng)能量頻率不同,短時間內(nèi)無法解析宿主的存在本質(zhì)。且根據(jù)監(jiān)測,對方對宿主無明顯敵意?!?/p>

“無明顯敵意……”慕容柳咀嚼著這幾個字,枝條輕輕晃動。他“看”著呼延烈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處,那背影不算高大,甚至有些單薄,卻透著一股韌勁,像石縫里鉆出來的野草。

他想起昨夜發(fā)生的事。

大概三更時分,他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一只渾身是血的赤狐慌不擇路地跑到柳樹下,咬斷了一根垂枝,用斷口處滲出的汁液涂抹后腿上的傷口——那是被獵人的箭劃傷的,箭頭還留在肉里。

慕容柳當時很驚訝。他知道柳樹的汁液有輕微的消炎作用,但這只狐貍怎么會知道?難道是本能?還是……這山谷里的動物早就知道這棵樹的特別之處?

沒等他想明白,那狐貍就拖著傷腿跑進了東南方的密林,后面還跟著幾條獵犬的吠叫聲和人的呼喊聲。慕容柳沒敢亂動,只是用“風語”感知著,直到那隊獵人追進密林,再也沒出來。

“那狐貍……會不會被抓住了?”慕容柳有些擔心。他不是圣母,只是覺得那只狐貍和自己有點像——都是在這片山林里掙扎求生的小可憐。

【檢測到東南方密林內(nèi)有生命體征消失,時間約在黎明時分?!肯到y(tǒng)的聲音有些平淡,【符合中型犬科動物與人類的能量特征。】

慕容柳沉默了。他“看”向東南方的密林,那里的風帶著一絲血腥味,還有……絕望的氣息。這就是西周的山林,弱肉強食,再平常不過。

他忽然想起呼延烈。那個少年所在的部落,昨天看起來也像是剛經(jīng)歷過戰(zhàn)斗,帶著傷,帶著疲憊,掙扎著尋找一個安身之所。他們和那只狐貍,和追獵的獵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都是為了活下去。

慕容柳輕輕晃動枝條,將“沃土”的能量釋放得更開一些。根須周圍的土壤變得更加疏松肥沃,幾株被踩爛的嫩草旁邊,很快又冒出了新的綠芽。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先讓自己長得更壯實些,讓這片土地更肥沃些。也許有一天,這些微弱的改變,能派上用場。

而此時的密林里,呼延烈正循著赤狐的蹤跡往前走。

基礎追蹤技巧讓他能輕易分辨出狐貍留下的痕跡——被壓倒的草葉,沾著露水的爪印,偶爾掉落的絨毛。他的腳步很輕,呼吸平穩(wěn),盡量不發(fā)出多余的聲音。

密林里很安靜,只有鳥叫和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里彌漫著腐葉的氣息和淡淡的松脂香。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的蹤跡突然消失了。

呼延烈停下腳步,環(huán)顧四周。這里是一片相對開闊的林間空地,地上長滿了齊膝的雜草,沒看到任何爪印或足跡。

“奇怪,難道丟了?”他皺眉,蹲下身仔細檢查地面。草葉上的露水很完整,沒有被踩踏的痕跡,說明狐貍沒有穿過這片空地。

那它去哪了?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四周的樹木。忽然,他注意到空地邊緣的一棵老松樹上,有一根枝條的角度很不自然,像是被什么東西壓過。枝條上還掛著一根灰白色的狐毛。

“在樹上?”呼延烈有些驚訝。狐貍雖然會爬樹,但并不擅長,這只狐貍為什么要上樹?

他慢慢靠近那棵松樹,抬頭望去。樹很高,枝葉茂密,看不到任何動靜。但他能感覺到,樹后面的風有些紊亂,像是藏著什么東西。

呼延烈握緊木棍,沉聲道:“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沒有回應。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繞到松樹后面——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黑漆漆的樹洞,洞口被藤蔓遮掩著,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躲在這里了?!焙粞恿伊巳弧K叩綐涠辞?,撥開藤蔓,探頭往里看。

樹洞不深,里面鋪著一些干燥的樹葉。一只赤狐蜷縮在里面,身體微微顫抖,后腿上的傷口還在流血,箭頭已經(jīng)掉了,但傷口周圍紅腫發(fā)炎,看起來很嚴重。它的眼睛里滿是恐懼和警惕,死死地盯著呼延烈,喉嚨里發(fā)出威脅的低吼。

呼延烈看著它,忽然想起了昨天的自己——同樣是重傷,同樣是被人(或獸)逼到絕境,同樣是在掙扎求生。

他慢慢放下手里的木棍,后退了一步,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赤狐的低吼聲沒有停止,但眼神里的警惕似乎減輕了一些。

“我不會傷害你?!焙粞恿逸p聲說,不知道這狐貍能不能聽懂。他從懷里掏出系統(tǒng)獎勵的黑面饃,掰了一小塊,放在樹洞門口,“吃點東西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回頭。他知道,動物的警惕心很強,不會輕易相信人類,他能做的,只有這些。

【檢測到宿主行為符合“部落首領潛質(zhì)”評估標準,精神力+0.5?!肯到y(tǒng)提示音響起,【支線任務“探查黑風谷安全范圍”進度30%,發(fā)現(xiàn)隱蔽樹洞,獎勵:敏捷+0.5。】

呼延烈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他只是一時心軟,沒想到還能得到獎勵。看來這系統(tǒng)不僅鼓勵戰(zhàn)斗,也鼓勵……善良?

他搖了搖頭,不再多想,繼續(xù)往密林深處走去。

而樹洞里,赤狐看著呼延烈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門口的黑面饃,猶豫了很久,終于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叼起饃塊縮回洞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進樹洞,在它身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中午時分,呼延烈回到了營地。

他帶回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東南方密林里有不少可食用的野菜和野果,還有一處隱蔽的水源;西南方是一片亂石坡,易守難攻,適合作為警戒哨位;北方的山谷深處霧氣很重,看不清里面的情況,暫時不宜深入。

骨勒聽完他的匯報,贊許地點點頭:“阿烈,你比你爹當年還會偵查?!?/p>

呼延烈笑了笑,沒說話。他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本事,是系統(tǒng)的功勞。但他也明白,在這個部落里,實力才是立足的根本,不管這實力來自哪里,能讓大家活下去就好。

“今天下午,我們就把營地遷到西南方的亂石坡?!惫抢张陌鍥Q定,“那里地勢高,能看到谷口,有危險也能及時反應?!?/p>

部落里的人雖然疲憊,但沒人反對。在這片危機四伏的土地上,一個安全的營地比什么都重要。

遷移的過程很艱難。有幾個重傷員需要人抬著,孩子們也走得很慢,還時不時有人被石頭絆倒。呼延烈?guī)椭?,右腿的傷口隱隱作痛,但他咬著牙沒吭聲。

路過那棵柳樹時,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樹還是那棵樹,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樹枝似乎比早上更綠了些,垂落的枝條也更長了些,像是在……送別?

呼延烈甩了甩頭,把這荒誕的想法拋開,跟著大部隊繼續(xù)往前走。

慕容柳“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西南方的坡后。

他能“感覺”到,那個少年的氣息越來越遠,但那股灼熱的能量波動,卻像是在他的根系周圍留下了淡淡的印記,揮之不去。

【檢測到雙系統(tǒng)能量首次產(chǎn)生穩(wěn)定交互,觸發(fā)隱藏任務:“共生之始”?!肯到y(tǒng)的溫和音響起,【任務要求:在三日內(nèi),利用“沃土”能力,為呼延烈所在的部落提供一處可飲用的清潔水源。任務獎勵:解鎖技能“引水”,生命力+3。失敗懲罰:根系生長速度減緩50%。】

慕容柳愣住了。

共生之始?為那個部落提供水源?

他“看”向西南方向的亂石坡,那里的地勢很高,但土壤貧瘠,植被稀少,想要找到清潔的水源,恐怕不容易。

而他現(xiàn)在的“沃土”能力,只能改良周圍五米的土壤,根本影響不到那么遠的地方。解鎖的“引水”技能聽起來像是能控制水流,但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能做到嗎?

“系統(tǒng),我現(xiàn)在的能量夠嗎?”

【當前生命力18/20,可透支3點生命力,臨時擴展“沃土”范圍至20米,結合“風語”引導氣流,有70%概率成功?!?/p>

透支生命力?慕容柳猶豫了。他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把生命力提升到18點,透支3點,就只剩下15點,相當于回到了剛綁定系統(tǒng)時的狀態(tài),很容易受到外界傷害。

可是……失敗的懲罰是根系生長速度減緩50%。對一棵樹來說,生長就是生命,如果生長速度減慢,意味著他會更難適應環(huán)境,更難抵御危險。

而且,那個少年……昨天他對自己似乎沒有惡意,剛才還放了那只狐貍一命。幫他們一下,似乎也不是不行?

慕容柳的枝條輕輕晃動,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看”向西南方向的亂石坡,那里的風帶著干燥的氣息,還有部落成員因缺水而發(fā)出的咳嗽聲。

“好,我接。”

【隱藏任務“共生之始”已接受,倒計時開始:2天23小時59分?!?/p>

瞬間,慕容柳感覺到一股能量從根系涌出,順著土壤深處的縫隙,朝著西南方向蔓延。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像是在黑暗中摸索一條看不見的路,每前進一寸,都要消耗一絲生命力。

他能“感覺”到地下水流的方向,在亂石坡下方約三十米處,有一條細小的地下水脈,水質(zhì)清澈,只是被厚厚的巖層擋住了,無法滲出地面。

“找到了?!蹦饺萘闹幸幌病K⒖陶{(diào)動“沃土”的能量,不是改良土壤,而是……沖擊巖層。

這是一種很冒險的做法,“沃土”本是用來滋養(yǎng)土壤的,用來沖擊巖石,無異于以卵擊石。但他沒有別的選擇。

能量順著根系注入地下,撞擊在巖層上,發(fā)出微弱的震動。一次,兩次,三次……巖層紋絲不動,而慕容柳的生命力卻在快速下降——17…16…15…

“不行,這樣太慢了?!蹦饺萘辜逼饋怼5褂嫊r在不斷減少,他的生命力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再透支下去,可能會直接死亡。

【建議結合“風語”能力,引導地表氣流與地下能量共振?!肯到y(tǒng)提示道。

慕容柳立刻照做。他讓枝條劇烈晃動,攪動周圍的氣流,形成一股旋轉的風,順著地面的縫隙往下灌。同時,將所有剩余的能量集中起來,在風到達巖層的瞬間,猛地釋放!

“嗡——”

一聲微弱的轟鳴從地下傳來,幾乎聽不見,但慕容柳能“感覺”到,巖層上出現(xiàn)了一道細小的裂縫!

緊接著,一股清澈的泉水,從裂縫中噴涌而出,順著地勢,朝著亂石坡的方向流淌而去。

【生命力剩余15點,“沃土”能力暫時失效,需48小時恢復?!?/p>

【技能“引水”已解鎖,當前等級1:可引導方圓50米內(nèi)的淺層地下水流動?!?/p>

【隱藏任務“共生之始”已完成,獎勵生命力+3,當前生命力18點?!?/p>

慕容柳松了口氣,枝條無力地垂落下來。他感覺自己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松,渾身(整棵樹?)都在發(fā)虛。但“看”到那股清泉流向亂石坡,他的意識里卻生出一絲難以言喻的喜悅。

這大概就是……幫助別人的感覺吧。

而此時的亂石坡上,正在搭建窩棚的部落成員們突然聽到一陣嘩嘩的水聲。他們驚訝地循聲望去,只見一股清泉從坡下的石縫中涌出來,匯成一條小溪,朝著他們的方向流來

在干燥的亂石間沖出一道蜿蜒的銀帶。

“水!是水!”有人發(fā)出驚喜的呼喊,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正在搬運獸皮的骨勒猛地回頭,看到那股清泉時,粗糙的臉上瞬間綻開笑容,眼眶竟有些發(fā)紅。他們昨天遷徙來時,在谷口的溪邊儲存了一些水,但根本不夠二十多號人用,尤其是傷員需要大量清水清洗傷口。他正愁明天該派誰冒險回谷口取水,沒想到……

“天助我也!”骨勒大步走到泉邊,掬起一捧水,一飲而盡,甘甜清冽的滋味從喉嚨直抵肺腑,讓他連日來的疲憊都消散了大半。“快!拿容器來接水!”

部落成員們歡呼著,紛紛跑回正在搭建的窩棚,拿出陶罐、皮囊,甚至是破了洞的獸皮,爭先恐后地去接水。孩子們圍著小溪奔跑雀躍,用小手拍打水面,濺起的水珠在陽光下閃著七彩的光。

呼延烈也走到泉邊,看著汩汩涌出的清泉,眉頭卻微微皺起。他記得早上探查的時候,這里根本沒有水,怎么突然就冒出一股泉水來?

他蹲下身,伸手觸摸泉水。水很涼,帶著礦物質(zhì)的微澀,是很純凈的地下水。他順著水流的方向望向坡下,那里的石縫很新,像是剛被沖開的。

“這水……是從石縫里涌出來的?”呼延烈喃喃自語,心里升起一絲疑惑。他不是地質(zhì)學家,但也知道地下水不會無緣無故地涌出,除非……是地下巖層發(fā)生了變化?

可是什么會導致巖層變化?地震?剛才沒感覺到震動。人為挖掘?部落里沒人有這個本事,也沒人有時間去挖。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望向東南方,那是山谷的方向,也是……那棵柳樹所在的方向。

一個荒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難道和那棵樹有關?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他壓了下去。太離譜了,一棵樹怎么可能影響到幾十米外的地下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檢測到新水源出現(xiàn),支線任務“探查黑風谷安全范圍”進度提升至60%,獎勵:體質(zhì)+0.5,獲得“水質(zhì)鑒定”基礎知識?!肯到y(tǒng)提示音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呼延烈站起身,不再糾結泉水的來源。不管怎么說,有水總是好事,能讓部落安穩(wěn)下來。

“阿烈,發(fā)什么愣呢?快來幫忙!”骨勒的呼喊聲傳來。

“來了!”呼延烈應了一聲,轉身加入了接水的隊伍。

而此時的山谷里,慕容柳正“望”著西南方向的亂石坡,感受著那里傳來的、因喜悅而變得輕快的能量波動。他能“聽”到部落成員們的歡呼聲,能“聞”到他們身上因補水而變得平穩(wěn)的氣息。

原來,幫助別人真的會讓人快樂,哪怕他現(xiàn)在只是一棵樹。

【檢測到宿主行為促進了雙系統(tǒng)能量融合,解鎖“能量共享”初級權限:可與呼延烈進行單向能量傳遞(每次傳遞消耗1點生命力,為對方恢復5點生命值)。】系統(tǒng)的溫和音里帶著一絲欣慰。

“能量共享?”慕容柳有些驚訝,“我能給那個少年傳遞能量?”

【是的。雙系統(tǒng)本為同源,只是表現(xiàn)形式不同。隨著宿主與呼延烈的互動加深,權限會逐步解鎖?!?/p>

慕容柳的枝條輕輕晃動,像是在點頭。他“看”向亂石坡的方向,那里,呼延烈正在幫一個老人抬陶罐,陽光照在他身上,那股灼熱的能量波動比之前更穩(wěn)定了些。

也許,和這個少年“共生”,并不是一件壞事。

***接下來的幾天,余吾部在亂石坡安頓了下來。有了充足的水源,又有呼延烈找到的野菜野果,部落成員的氣色好了很多,傷員的傷口也在系統(tǒng)獎勵的傷藥和清潔的泉水護理下,漸漸愈合。

呼延烈的地位在部落里悄然提升。他不僅能找到水源和食物,還能用系統(tǒng)獎勵的知識,教大家制作更有效的陷阱,識別有毒的植物,甚至用草木灰和油脂制作簡易的肥皂,幫助大家清潔傷口,減少感染。

骨勒對他越來越信任,很多事都會征求他的意見。而那個曾經(jīng)欺負他的疤臉少年石,雖然看他的眼神依舊不善,卻再也不敢來找麻煩了。

呼延烈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去探查山谷,完成系統(tǒng)的支線任務,同時也在默默觀察那棵柳樹。

他發(fā)現(xiàn),那棵樹似乎長得很快。才幾天時間,樹干就粗了一圈,枝條也變得更加茂密,葉片綠得發(fā)亮,和周圍的草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且,每次他靠近的時候,樹葉的沙沙聲都會變得不一樣,像是在……打招呼?

他試著和柳樹“交流”,對著它說話,描述部落的情況,甚至把自己的黑面饃掰一小塊放在樹根下(雖然知道樹不會吃)。奇怪的是,每次他這樣做之后,第二天去看,饃塊總會消失,不知道被什么動物叼走了。

這天傍晚,呼延烈又來到柳樹下。他剛完成系統(tǒng)的一個任務,獎勵了一把青銅匕首,雖然有些銹跡,但比之前的木棍好用多了。

他坐在樹根旁,擦拭著匕首,自言自語道:“今天又發(fā)現(xiàn)了一片果林,夠部落吃幾天了。石那個家伙還是不服氣,不過骨勒大叔教訓了他一頓,老實多了。對了,那只赤狐我又看到了,傷口好像好了些,還跟著我走了一段路,真有意思……”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像是在對一個老朋友傾訴。夕陽透過柳葉的縫隙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慕容柳“聽”著他的話,枝條輕輕晃動,發(fā)出沙沙的輕響,像是在回應。他能感覺到,這個少年的氣息越來越平和,身上的灼熱能量也變得不再那么具有侵略性,反而多了一絲……溫暖。

他“看”著少年認真擦拭匕首的側臉,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雖然一個是樹,一個是人,無法真正交談,但這種默默的陪伴,也讓人覺得安心。

【檢測到雙系統(tǒng)能量融合度提升至10%,解鎖“情緒感知”初級權限:可感知呼延烈的基礎情緒(喜悅、憤怒、恐懼、悲傷)?!?/p>

瞬間,慕容柳“感覺”到了呼延烈此刻的情緒——平靜,帶著一絲淡淡的喜悅,還有……對未來的期待。

真好。他想。

就在這時,東南方的密林里傳來一陣異樣的動靜——不是動物的叫聲,而是人的呼喊聲,還夾雜著兵器碰撞的脆響!

呼延烈猛地站起身,握緊了匕首,眼神瞬間變得警惕:“怎么回事?”

慕容柳的枝條也瞬間繃緊,“風語”的感知范圍瞬間擴大——他“聽”到了,是一群人,大約十幾個,正朝著山谷的方向跑來,后面還跟著更多的人,在追殺他們!

跑在前面的人穿著破爛的麻布衣裳,是周人!后面追殺的人穿著皮甲,拿著青銅刀,是……白鹿部的人!

白鹿部?呼延烈瞳孔驟縮。那是和余吾部有仇的部落,昨天還在谷口附近徘徊,沒想到今天竟然追到這里來了!而且,他們還在追殺周人?

【檢測到敵對部落(白鹿部)靠近,數(shù)量約三十人,攜帶武器,意圖不明。觸發(fā)主線任務:保護部落安全。任務要求:擊退白鹿部的進攻,保護亂石坡營地。獎勵:青銅長刀x1,“部落凝聚力”+10,解鎖“戰(zhàn)陣基礎”知識。失敗懲罰:部落成員傷亡率提升50%?!肯到y(tǒng)的機械音變得急促起來。

“白鹿部的人來了!”呼延烈低喝一聲,轉身就往亂石坡跑。他必須盡快回去報信,讓大家做好準備!

慕容柳“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又“看”向東南方越來越近的廝殺聲,根須在泥土里劇烈地蠕動起來。

白鹿部的人很兇,昨天他“聽”到過他們的對話,充滿了掠奪和殺戮的氣息。那個少年的部落剛剛安穩(wěn)下來,不能被他們毀掉!

【檢測到宿主強烈意愿,“引水”技能臨時升級:可引導方圓100米內(nèi)的地下水,形成小型水障。】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但需消耗5點生命力,是否執(zhí)行?】

“執(zhí)行!”慕容柳毫不猶豫。

瞬間,一股強大的能量從他根系涌出,順著地下水流的方向,朝著東南方的谷口沖去。那里是白鹿部進入山谷的必經(jīng)之路,地勢低洼,很適合……

“就是這里!”

慕容柳調(diào)動所有能量,猛地引爆了地下的水源!

“轟??!”

一聲巨響從谷口傳來,緊接著是一片驚呼和慘叫。原本干燥的谷口突然涌出大量的水,形成一道兩米多高的水墻,擋住了白鹿部的去路。跑在前面的幾個白鹿部成員被水墻撞倒,卷入湍急的水流中,慘叫著被沖走。

后面的人猝不及防,被水墻擋住,一時無法前進。

【“引水”技能升級效果結束,生命力剩余13點?!肯到y(tǒng)提示音響起,帶著一絲疲憊。

慕容柳的枝條無力地垂下,葉片也失去了幾分光澤。他消耗了太多生命力,現(xiàn)在感覺很虛弱。但“聽”到谷口傳來的、白鹿部成員的怒罵和混亂聲,他的意識里卻生出一絲快意。

這樣,應該能為那個少年爭取一點時間吧。

而此時的亂石坡上,呼延烈已經(jīng)把消息傳了回去。骨勒立刻組織大家做好戰(zhàn)斗準備,男人們拿起武器,占據(jù)有利地形,女人們則帶著孩子躲進剛搭建好的窩棚深處。

“阿烈,你確定是白鹿部的人?還有周人?”骨勒握緊了手里的青銅刀,沉聲問道。

“確定!我聽到了他們的叫聲,還有兵器碰撞聲,就在東南方的谷口!”呼延烈點頭,眼神堅定,“他們大概有三十人,我們雖然人少,但占據(jù)地利,一定能打退他們!”

骨勒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贊許:“好!阿烈,你帶幾個人去左邊的山坡,用石頭砸他們!我?guī)е髁υ谡嬗瓟常 ?/p>

“是!”

呼延烈轉身剛要走,忽然聽到東南方傳來一聲巨響,還有隱約的慘叫聲。他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怎么回事?”

骨勒也皺起眉,側耳傾聽:“好像是……水聲?”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就在這時,一個負責放哨的少年跑了過來,興奮地喊道:“骨勒大叔!阿烈!谷口突然冒出好多水,把白鹿部的人擋住了!他們過不去!”

“什么?”骨勒和呼延烈都驚呆了。

呼延烈猛地看向東南方,又下意識地看向山谷深處那棵柳樹的方向。

難道……真的是它?

這個念頭再也無法壓制,在他腦海中瘋狂地回蕩。

一棵能引發(fā)水障的柳樹?

呼延烈的心跳瞬間加速,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和……了然。

原來,那棵樹真的不是普通的樹。

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里的青銅匕首,對骨勒說:“骨勒大叔,這是個機會!我們現(xiàn)在就殺過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骨勒也反應過來,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好!跟我上!”

號角聲響起,余吾部的成員們在骨勒和呼延烈的帶領下,吶喊著沖下亂石坡,朝著谷口的方向殺去。

夕陽下,他們的身影雖然單薄,卻透著一股絕地反擊的狠勁。

而山谷深處,那棵柳樹靜靜地立在溪邊,枝條微微晃動,像是在為他們送行。葉片上的水珠折射著夕陽的光芒,閃著晶瑩的光,像是……欣慰的淚水。

慕容柳“聽”著前方傳來的廝殺聲,聽著余吾部成員的吶喊聲,聽著白鹿部成員的慘叫聲,意識漸漸變得模糊。他消耗了太多生命力,已經(jīng)快要支撐不住了。

但他知道,自己做對了。

那個少年,還有他的部落,應該能贏吧。

這樣想著,慕容柳的意識徹底陷入了沉睡,只有根系還在默默地吸收著水分和養(yǎng)分,等待著下一次蘇醒。

而谷口的戰(zhàn)場上,呼延烈揮舞著青銅匕首,砍倒了一個白鹿部的成員。他的眼神銳利如鷹,動作迅猛如豹,再也不是那個剛重生時的、任人欺負的少年了。

他看向山谷深處,那棵柳樹所在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

不管你是什么,謝謝你。

我們……還會再見的。

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但對呼延烈和慕容柳來說,有些東西已經(jīng)悄然改變。

一柳,一刃。

他們的共生之路,才剛剛開始。


更新時間:2025-08-16 08:2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