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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柳啼刃 馬提尼阿拜姜 105462 字 2025-08-16 08: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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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共王三年,驚蟄。

第一聲雷炸響時,呼延烈正趴在圖書館的青銅銘文拓片上打盹。拓片上的金文扭曲如蛇,記載著周穆王西征犬戎的功績,字里行間都是冰冷的殺伐氣。他猛地驚醒,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雷暴的轟鳴,可抬眼望去,圖書館的玻璃窗明明映著四月的晴日,連一絲風(fēng)都沒有。

“奇怪……”他揉了揉發(fā)麻的胳膊,指尖觸到拓片邊緣的朱砂,忽然覺得那紅色燙得驚人。下一秒,天旋地轉(zhuǎn),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拽進了滾筒洗衣機,耳邊的轟鳴變成了無數(shù)人嘶吼,混雜著鐵器碰撞的脆響、骨頭斷裂的悶響,還有一種……他從未聽過的、帶著血腥氣的風(fēng)嘯。

再次睜眼時,世界換了模樣。

他躺在一片泥濘里,身下是冰冷的獸皮,腥膻味刺得鼻腔生疼。刺骨的寒意從脊背往上爬,卻蓋不過四肢百骸傳來的劇痛——左肋像是被巨錘砸過,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銹味的甜腥,右腿不自然地扭曲著,褲管(如果那能被稱為褲管的話)早已被暗紅色的血浸透,糊在傷口上結(jié)成硬塊。

“操……”呼延烈想罵句臟話,卻只咳出半口血沫。視線所及是灰蒙蒙的天,低矮的窩棚用枯草和樹枝搭成,縫隙里能看到幾個穿著破爛皮甲的人在走動,他們的頭發(fā)散亂如枯草,顴骨高聳,眼窩深陷,手里攥著的青銅刀銹跡斑斑,卻閃著懾人的寒光。

這不是拍戲現(xiàn)場。那些人的眼神太真實了,是野獸般的警惕與麻木,是在生死邊緣掙扎太久才有的、對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的漠然。

“阿烈!你個小崽子還沒死?”一個粗嘎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一個絡(luò)腮胡壯漢掀開了窩棚的草簾。他身上的獸皮比呼延烈身下的更厚實,卻也更臟,胸口的位置有一道深可見骨的舊疤,此刻正隨著呼吸微微蠕動。

呼延烈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卻莫名明白那話里的意思——驚訝,還有點……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他張了張嘴,喉嚨干得像要裂開,只能發(fā)出嗬嗬的聲響。

壯漢皺了皺眉,從腰間解下一個皮囊,粗魯?shù)赝炖锕嗔诵啙岬囊后w。那液體帶著土腥味,還有點酸澀,卻奇異地緩解了喉嚨的灼痛。呼延烈貪婪地吞咽著,直到皮囊被抽走,才看清壯漢手里還拎著塊黑乎乎的東西,像是沒烤熟的肉,上面還沾著血絲。

“吃!”壯漢把肉塞到他手里,語氣不容置疑。

肉硬得像石頭,呼延烈卻咬得格外用力。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身體的本能告訴他:必須吃下去,必須活下去。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機械音毫無征兆地在他腦海里響起:

【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穩(wěn)定,靈魂與肉體契合度87%,符合綁定條件?!?/p>

【鐵血戰(zhàn)魂系統(tǒng)啟動中……10%…50%…100%…綁定成功?!?/p>

【宿主:呼延烈(當(dāng)前身份:犬戎余吾部少年,父為部落勇士,死于去年狩獵,母染時疫亡故,于昨日與白鹿部的沖突中重傷瀕死)。】

【基礎(chǔ)屬性:力量4,敏捷3,體質(zhì)2(重傷狀態(tài)),精神7,魅力1(在部落中地位低下)?!?/p>

【當(dāng)前狀態(tài):重傷(生命值29/100),極度饑餓(體力值12/100),輕微感染(每小時損失1點生命值)。】

【新手任務(wù)發(fā)布:活過今夜。任務(wù)獎勵:初級傷藥x1,黑面饃x3,體質(zhì)臨時+2(持續(xù)6小時)。失敗懲罰:宿主死亡,系統(tǒng)解綁。】

呼延烈的咀嚼動作猛地頓住。

系統(tǒng)?犬戎?重傷瀕死?

這些詞像冰雹砸進他混亂的腦子,瞬間讓他想起了圖書館拓片上的文字——犬戎,西周時期活躍在北方的游牧部落,與周王室時戰(zhàn)時和,是中原諸侯口中的“蠻夷”。而他,呼延烈,一個祖上是鮮卑后裔、連架都沒打過幾次的現(xiàn)代歷史系學(xué)生,竟然成了這個部落里一個隨時可能嗝屁的少年?

“操!”這次他終于罵出了聲,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

絡(luò)腮胡壯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轉(zhuǎn)身掀簾出去了。窩棚里重新陷入昏暗,只有幾縷光線從縫隙里鉆進來,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塵埃和……血珠。

呼延烈盯著自己沾滿血污的手,那是一雙少年的手,瘦得皮包骨,掌心和指節(jié)卻布滿老繭,虎口處還有一道新鮮的刀傷。這雙手的原主,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歷史系的本能讓他開始梳理信息:根據(jù)系統(tǒng)提示,現(xiàn)在是西周時期(周共王三年,公元前919年左右),他身處犬戎部落,剛經(jīng)歷一場沖突,重傷瀕死,還他媽綁定了個系統(tǒng),任務(wù)是活過今夜。

活過今夜。

這個目標(biāo)聽起來簡單,可感受著不斷流失的生命力,感受著傷口處越來越明顯的灼痛感(那是感染的跡象),呼延烈知道,這比考研究生還難。

他嘗試著活動手指,發(fā)現(xiàn)左手還能用力。摸了摸懷里,除了干癟的乳房(他現(xiàn)在是具少年身體),什么都沒有。原主大概是個真正的窮光蛋,連塊像樣的干糧都沒藏。

“系統(tǒng)……初級傷藥是什么樣的?”他在心里默念,像是在跟空氣說話。

【新手任務(wù)獎勵將在任務(wù)完成后發(fā)放,宿主當(dāng)前可通過意志力延緩生命體征流失?!肯到y(tǒng)的機械音毫無感情。

意志力?呼延烈苦笑。他的意志力大概都用在考研時背《史記》上了,現(xiàn)在面對這種生死關(guān)頭,能不崩潰就不錯了。

就在這時,窩棚外傳來一陣喧嘩,夾雜著女人的哭嚎和男人的怒吼。呼延烈豎起耳朵,雖然聽不真切,但能感覺到氣氛驟然緊張起來。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卻牽動了傷口,疼得眼前發(fā)黑。

“砰!”草簾被人一腳踹開,三個穿著同樣破爛皮甲的少年闖了進來,為首的那個比呼延烈高半個頭,左眼上方有一道疤痕,手里拎著根木棍,眼神兇狠得像剛搶了肉的野狗。

“喲,這廢物還沒死呢?”疤臉少年用那種拗口的語言說道,嘴角咧開一個惡意的笑。

呼延烈的心沉了下去。他從這具身體殘留的記憶碎片里捕捉到信息:這是部落里另一個勇士的兒子,叫石,一直欺負(fù)原主,昨天的沖突里,原主的腿就是被他趁亂打折的。

石身后的兩個少年也跟著哄笑,其中一個撿起地上的石子,精準(zhǔn)地砸在呼延烈的傷腿上。

“啊!”劇痛讓呼延烈渾身痙攣,額頭上瞬間布滿冷汗。

“父死母亡的野種,留著也是浪費糧食?!笔紫律?,用木棍戳著呼延烈的胸口,“昨天就該讓你死在戰(zhàn)場上,省得回來占地方?!?/p>

呼延烈咬著牙,沒說話。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硬碰硬,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可是顯然不打算放過他。他猛地用木棍按住呼延烈的傷口,獰笑道:“聽說骨勒大叔還護著你?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想保你這廢物?”

劇痛如同潮水般涌來,幾乎要淹沒呼延烈的意識。他能感覺到生命值在飛速下降——25…24…23…

再這樣下去,不用等感染發(fā)作,他今天就得交代在這兒。

一股怒火從心底竄起,混雜著恐懼和屈辱。他呼延烈,就算穿越成了個廢柴,也不能死得這么窩囊!

他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石的眼睛。那眼神不再是原主的怯懦,而是屬于現(xiàn)代靈魂的、被逼到絕境的狠厲。

石被他看得一愣,隨即惱羞成怒:“看什么看!找死!”說著,舉起木棍就往呼延烈頭上砸。

呼延烈下意識地偏頭,木棍擦著他的耳朵砸在地上,濺起一片泥花。就是現(xiàn)在!他用盡全身力氣,左手猛地抓住石持棍的手腕,右手握拳,拼盡最后一絲力氣,狠狠砸向石的襠部!

“嗷——!”石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身體像蝦米一樣弓起來,手里的木棍“哐當(dāng)”落地。他疼得滿臉通紅,冷汗直冒,看呼延烈的眼神從兇狠變成了難以置信的怨毒。

另外兩個少年也懵了,顯然沒料到這個“廢物”敢反抗。

呼延烈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剛才那一下幾乎抽干了他所有力氣。但他知道不能停,他撿起地上的木棍,用盡力氣拄著,慢慢站了起來。

他的右腿還在劇痛,身體搖搖欲墜,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像一頭被逼到懸崖邊、準(zhǔn)備拼死一搏的狼崽。

“滾?!彼眠@具身體的語言,一字一頓地說。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疤臉少年捂著襠部,疼得說不出話,另外兩個少年看著呼延烈手里的木棍,又看了看他滲血的傷口和兇狠的眼神,終究是沒敢上前。其中一個扶起石,惡狠狠地瞪了呼延烈一眼,兩人架著哀嚎的石狼狽地跑了出去。

窩棚里重新安靜下來,只剩下呼延烈粗重的喘息聲。他拄著木棍,慢慢坐回獸皮上,才發(fā)現(xiàn)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傷口的疼痛比剛才更甚了。

【檢測到宿主展現(xiàn)出戰(zhàn)斗意志,生命值流失速度減緩(當(dāng)前每小時損失0.5點)?!肯到y(tǒng)提示音適時響起。

呼延烈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一松懈,疲憊感就像潮水般涌來。他靠在冰冷的窩棚壁上,閉上眼睛,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圖書館里的拓片——那些記載著周王功績的金文,背后是多少個像他現(xiàn)在這樣的“蠻夷”的白骨?

他忽然很想家,想學(xué)校門口的麻辣燙,想熬夜看球時喝的冰鎮(zhèn)可樂,想那些沒有血腥和死亡的、平淡卻安穩(wěn)的日子。

可現(xiàn)在,他只能待在這個陌生的、危險的時代,待在這具隨時可能報廢的身體里,為了活下去而掙扎。

“活過今夜……”他低聲重復(fù)著,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窩棚外的喧嘩聲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篝火燃燒的噼啪聲和偶爾傳來的咳嗽聲。有人送來一塊黑面饃,是那個絡(luò)腮胡壯漢骨勒,他沒說話,只是拍了拍呼延烈的肩膀,那力道不輕,卻奇異地讓人安心。

呼延烈小口啃著饃,干硬的面粉刺得喉嚨疼,卻給了他一絲活下去的力氣。他能感覺到,隨著夜色漸深,傷口的灼痛感似乎減輕了些,或許是系統(tǒng)說的“意志力”起了作用,又或許是……天亮了,感染的速度會減慢?

他不知道,只能抱著一絲希望,在寒冷和疼痛中,頑強地保持著清醒。

夜越來越深,山谷里的風(fēng)呼嘯著穿過窩棚的縫隙,發(fā)出嗚嗚的聲響,像是亡魂的哭泣。呼延烈裹緊身上的破獸皮,把木棍抱在懷里,像抱著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想起歷史書上說,犬戎后來在周幽王時期攻破了鎬京,導(dǎo)致西周滅亡。可那是幾百年后的事了,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太遙遠了。他現(xiàn)在只想活過這個夜晚,活過明天,活過這個該死的春天。

當(dāng)?shù)谝豢|晨曦透過草簾的縫隙照進來時,呼延烈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還活著。

傷口依舊疼痛,身體依舊虛弱,但他能感覺到,生命力不再是飛速流逝的沙,而是開始有了一絲微弱的回升。

【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務(wù)“活過今夜”,獎勵已發(fā)放:初級傷藥x1,黑面饃x3,體質(zhì)臨時+2(持續(xù)6小時)。】

隨著系統(tǒng)提示音,呼延烈感覺懷里多了些東西。他低頭一看,是一個用樹葉包裹的小包(初級傷藥),還有三個黑面饃,比昨晚骨勒給的那個大了不少。

他顫抖著手打開藥包,里面是一些墨綠色的粉末,散發(fā)著草藥的清香。沒有猶豫,他撕開腿上的破布,將藥粉小心翼翼地撒在傷口上。

一股清涼感瞬間驅(qū)散了灼痛,雖然依舊疼,但那種深入骨髓的難受消失了。他又處理了胸口和手臂上的傷口,做完這一切,才感覺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干了,癱倒在獸皮上。

【體質(zhì)臨時+2生效,當(dāng)前體質(zhì)為4,生命體征穩(wěn)定?!?/p>

溫暖的感覺從身體深處蔓延開來,驅(qū)散了寒意,也緩解了疲憊。呼延烈狼吞虎咽地吃掉一個黑面饃,胃里終于有了暖意,精神也好了不少。

他靠在窩棚壁上,望著透進來的陽光,第一次對這個陌生的時代,生出了一絲……活下去的信心。

與此同時,數(shù)百里外的周王畿邊緣,黑風(fēng)谷。

一棵剛抽出新芽的柳樹,正靜靜地立在溪水旁。

慕容柳的意識就在這棵柳樹里。

他不知道自己“醒”了多久,只知道從最初的恐慌、荒謬,到現(xiàn)在的平靜,經(jīng)歷了一場漫長的心理掙扎。他記得自己是個植物學(xué)研究生,為了研究古柳樹種群,跟著導(dǎo)師去秦嶺深處考察,結(jié)果失足掉進了一個山洞,再睜眼時,就成了這棵樹。

一棵……柳樹。

沒有手腳,不能說話,甚至不能轉(zhuǎn)動“頭”(如果樹干能被稱為頭的話),只能扎根在這片泥土里,感受著陽光、雨水和……風(fēng)。

起初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可當(dāng)他“看”到溪水倒映出的、那棵瘦弱的、枝條稀疏的柳樹身影時,不得不接受了這個荒誕的現(xiàn)實。

他嘗試過“動”,結(jié)果只是枝條微微晃動了一下,引來幾只麻雀落在枝椏上啄食新芽。他嘗試過“喊”,結(jié)果只是樹葉發(fā)出沙沙的輕響,連一只兔子都沒驚動。

就在他快要絕望時,一個溫和的、像是風(fēng)吹過竹林的聲音在他意識里響起:

【萬木歸宗系統(tǒng)綁定成功,宿主:慕容柳(形態(tài):野生柳樹,樹齡1年)。】

【核心能力:扎根(當(dāng)前范圍5米),汲養(yǎng)(效率:低),風(fēng)語(可感知周圍10米內(nèi)氣流與聲波),萌芽(未解鎖)。】

【初始任務(wù):擴展根系至10米范圍。任務(wù)獎勵:技能“沃土”(緩慢改良土壤肥力),生命力+5。】

系統(tǒng)?慕容柳愣住了。作為一個看過不少網(wǎng)絡(luò)小說的年輕人,他立刻明白了這意味著什么。雖然變成樹很離譜,但有系統(tǒng),似乎就有了希望?

至少,能知道自己在哪,能知道怎么“活”下去。

他開始嘗試“扎根”。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能“指揮”著地下的根須,像無數(shù)只纖細的手,小心翼翼地穿過泥土、石塊,去尋找水源和養(yǎng)分。每延伸一寸,都需要消耗能量,但那種探索未知領(lǐng)域的感覺,又讓他覺得新奇。

他“看”到土壤里的蚯蚓在蠕動,“聽”到地下水流的潺潺聲,“聞”到遠處山坡上野花的芬芳。這些感官都不是人類的,卻比人類的更敏銳,更貼近自然。

他知道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叫黑風(fēng)谷,屬于周王畿邊緣地帶,經(jīng)常有采藥人或獵人經(jīng)過,但很少有人深入谷中。他還“聽”到過遠處村落里傳來的鐘鳴(那是周人祭祀或集會的信號),“聞”到過偶爾路過的、穿著麻布衣裳的人的氣息(與草木的清香截然不同)。

西周。慕容柳從那些零碎的信息里推斷出時代。作為植物學(xué)愛好者,他對西周的植被分布很感興趣,可現(xiàn)在,他自己成了這時代的一棵植物,這種感覺別提多怪異了。

幾天來,他一直在努力擴展根系。泥土并不肥沃,還有不少碎石,根須時常會被磨傷(雖然對樹來說不算什么),但他沒有放棄。他知道,對一棵樹來說,根系就是生命的根基,扎得越深,長得越穩(wěn)。

今天,他的根須終于觸碰到了10米外的一處水源——那是一條地下暗河的支流,水質(zhì)清澈,帶著豐富的礦物質(zhì)。

【初始任務(wù)完成,獎勵發(fā)放:技能“沃土”已激活,生命力+5?!繙睾偷南到y(tǒng)音響起。

一股暖流從根系蔓延至整個樹干,慕容柳感覺自己的枝條似乎更綠了些,抽出的新芽也更有活力。他嘗試著催動“沃土”,根須周圍的土壤開始微微發(fā)熱,那些板結(jié)的地方變得疏松,微生物活動也活躍起來。

原來,這就是樹的成長。

他用“風(fēng)語”感知著周圍,范圍已經(jīng)擴展到15米。溪水里有魚在游動,岸邊有野兔在啃草,遠處的山坡上,幾只山羊在悠閑地吃草。一切都那么寧靜,那么……原始。

忽然,他“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

不是風(fēng)聲,不是動物的叫聲,而是……人的腳步聲。很多人的腳步聲,雜亂、沉重,還夾雜著咳嗽、喘息和低低的交談。

這聲音來自西北方,正朝著黑風(fēng)谷的方向靠近。

慕容柳的根須微微繃緊。他“聞”到了那些人的氣息——濃重的汗味、獸皮的膻味,還有……揮之不去的血腥氣。那氣味和偶爾路過的周人截然不同,更野,更烈,像是剛從戰(zhàn)場上拖回來的兵刃。

他“看”向西北方的山口,那里的風(fēng)突然變得紊亂,帶著金屬摩擦的鈍響和壓抑的咳嗽聲。腳步聲越來越近,能分辨出至少二十人,其中幾個步伐踉蹌,似乎受了傷。

是部落?還是……敗兵?

慕容柳的枝條下意識地繃緊,葉片微微卷曲。他只是一棵剛活過一年的小柳樹,既沒有粗壯的樹干當(dāng)屏障,也沒有茂密的枝葉能隱藏什么,若是被這些帶著血腥味的人發(fā)現(xiàn),會不會被砍來當(dāng)柴燒?

【檢測到未知人類群體靠近,距離100米…80米…60米…】系統(tǒng)的溫和音里多了一絲警惕,【建議宿主收縮枝葉,降低存在感?!?/p>

慕容柳立刻照做。他讓原本舒展的枝條微微下垂,貼近樹干,將剛抽出的新芽藏在老枝后面,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周圍的雜樹沒什么區(qū)別。同時,他將“風(fēng)語”的感知提到極致,捕捉著那些人的對話。

他們說的語言和周人不同,音節(jié)短促而兇狠,慕容柳只能勉強從氣流的震動中分辨出幾個詞:“……傷……水……谷……”

看來是來尋水和休整的。

腳步聲在谷口停了下來,似乎在觀察環(huán)境。有人發(fā)出驚喜的呼喊,大概是看到了溪水流淌的反光。片刻后,雜亂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朝著溪水的方向靠近——也就是慕容柳所在的位置。

他的根須在泥土里不安地蠕動,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越來越清晰。第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山口,是個穿著破爛皮甲的壯漢,手里拄著一根削尖的木棍,臉上帶著疲憊和警惕,正是護送呼延烈的骨勒。

緊接著,更多人走了進來。他們大多帶傷,有人被同伴攙扶著,有人一瘸一拐,腰間的青銅刀上還沾著暗紅色的血漬。陽光照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蕭索的影子。

慕容柳的目光(如果樹葉的朝向能算目光的話)落在人群中一個少年身上。那少年拄著木棍,右腿明顯不便,身上的獸皮破了好幾個洞,露出下面纏著的、滲出血跡的布條。但他的腰桿挺得很直,眼神掃過四周時,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銳利,像是在評估環(huán)境的危險。

就是他。

慕容柳“聞”到了,那少年身上的氣味很特別。除了汗味和血腥味,還有一股極淡的、像是火星剛熄滅的灼熱感,與其他人的氣息截然不同。這股氣息掠過他的枝條時,樹葉竟微微發(fā)麻,像是被微弱的電流擊中。

【檢測到特殊能量波動,與宿主能量存在微弱共鳴?!肯到y(tǒng)突然提示,【來源:目標(biāo)群體中,右腿受傷的少年?!?/p>

共鳴?慕容柳愣住了。這意味著什么?難道……這少年和自己一樣?

就在這時,那少年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腳步,朝著慕容柳的方向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

一個是掙扎求生的戎狄少年,眼里帶著警惕和探究;一個是化身為柳的異世靈魂,枝葉在微風(fēng)中輕輕顫抖。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呼延烈皺了皺眉。他剛才好像感覺到一陣奇怪的涼意,從那棵溪邊的小柳樹上傳來,像是有人在盯著自己??勺屑毧慈ィ侵皇且豢闷胀ǖ牧鴺?,枝條稀疏,樹干纖細,在風(fēng)中輕輕搖晃,沒什么異常。

“怎么了,阿烈?”骨勒注意到他的停頓,粗聲問道。

“沒什么?!焙粞恿沂栈啬抗?,壓下心頭的怪異感。大概是太累了,產(chǎn)生了錯覺。他指著溪水:“有水,讓大家先休整一下?!?/p>

骨勒點點頭,招呼著眾人去溪邊喝水、清洗傷口。人群散開,嘈雜的聲音打破了山谷的寧靜。有人脫了破鞋跳進溪里,有人坐在石頭上包扎傷口,還有人警惕地站在谷口放哨。

呼延烈走到溪邊,蹲下身子。溪水很清,能看到水底圓潤的鵝卵石和偶爾游過的小魚。他掬起一捧水,潑在臉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清醒了不少。

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棵小柳樹上。它就長在離溪水幾步遠的地方,根系淺淺地扎在岸邊的泥土里,有幾根垂枝幾乎要碰到水面。陽光下,它的葉片是嫩綠色的,帶著雨后的濕潤,看起來很……脆弱。

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棵樹有點不一樣。

就像……在看他。

呼延烈甩了甩頭,把這荒誕的想法拋開。他現(xiàn)在要做的是讓部落活下去,而不是對著一棵樹發(fā)呆。他拿出系統(tǒng)獎勵的黑面饃,掰了一小塊放進嘴里,慢慢咀嚼著。

而溪邊的柳樹下,慕容柳的意識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看”著那個叫“阿烈”的少年喝水、吃饃,看著他悄悄打量自己時眼里的疑惑。他能“感覺”到少年身上那股灼熱的能量在緩慢流動,修復(fù)著他的傷口——和自己的“沃土”能力有點像,卻更剛猛,更具侵略性。

是系統(tǒng)。他幾乎可以肯定了。這個少年,也有一個系統(tǒng)。

在這個陌生的西周,在這片危機四伏的土地上,他不是唯一一個“異類”。

這個認(rèn)知讓他既驚訝,又莫名地松了口氣。就像獨自漂流在海上的人,突然看到了另一艘船,哪怕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也會生出一絲微弱的希望。

他看著呼延烈吃完饃,靠在石頭上閉目養(yǎng)神,臉上還帶著少年的青澀,卻已有了戰(zhàn)士的堅韌。慕容柳忽然很好奇,這個和自己一樣帶著系統(tǒng)重生的少年,會在這個時代走出一條怎樣的路?

而他自己,這棵扎根在周原的柳樹,又該如何與這個可能是“同類”的少年共處?

風(fēng)從山谷外吹進來,拂過呼延烈的發(fā)梢,也拂過慕容柳的枝條。少年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柳樹的葉片輕輕舒展。

在這片名為黑風(fēng)谷的土地上,在驚蟄剛過的暖陽里,刃與柳的第一次相遇,無聲無息,卻已在命運的絲線上,打下了第一個結(jié)。

遠處的周王畿,青銅編鐘正在祭祀中奏響,禮樂聲里藏著權(quán)力的博弈;北方的草原,更多的部落正在集結(jié),馬蹄聲預(yù)示著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而此刻的黑風(fēng)谷,溪水潺潺,柳影依依,暫時將外界的殺伐隔絕在外。

但慕容柳知道,平靜只是暫時的。他“聽”到風(fēng)里的消息越來越雜,有周人貴族狩獵的號角,有戎狄部落遷徙的蹄聲,還有……更深遠處,某種龐大的、難以名狀的陰影,正在云層后緩緩睜開眼睛。

他將根須往泥土深處又扎了一寸,汲取著更多的水分和養(yǎng)分。不管未來會遇到什么,他都要先長高一點,再長高一點。

至少,要能看清風(fēng)暴來的方向。

而呼延烈靠在石頭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那把銹跡斑斑的青銅刀。系統(tǒng)面板上,新的任務(wù)已經(jīng)刷新:【支線任務(wù):探查黑風(fēng)谷安全范圍,繪制簡易地圖。獎勵:力量+1,基礎(chǔ)追蹤技巧?!?/p>

他睜開眼,望向山谷深處。那里林木茂密,霧氣繚繞,不知藏著什么。但他知道,為了活下去,為了身后這些殘弱的族人,他必須走進去。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少年握緊了刀柄,眼神里再無迷茫,只有堅定。

活下去,然后……變強。

一柳,一刃。

在這驚蟄裂土的周原之上,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更新時間:2025-08-16 08:2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