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滿心疑惑在思索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兒時。我的視線的余光看到陽奇所在的地方,一根捆柴繩正悠悠地緩緩降下。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股強烈的窒息感瞬間襲來。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抓脖子,卻驚恐地發(fā)現自己的脖子不知何時已被那根捆柴繩緊緊勒住。
捆柴繩粗糙的表面割著我的皮膚,生疼生疼的。我拼命地掙扎,雙手用力地拉扯著捆柴繩,想要掙脫這奪命的束縛。
可那捆柴繩卻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越勒越緊,我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眼前也漸漸模糊起來,意識開始在黑暗的邊緣徘徊。
隨即我便動用了我身體里那只“鬼”的能力,將我受到的傷害轉移出去。
(在遙遠的白云觀里,我制作的靈異木雕其中一個,脖頸處仿佛被什么東西大力擰斷一樣斷裂,從架子上掉落了下去。)
雖然捆柴繩的這一波攻勢被我轉移出去了,但是并未從我脖頸處脫落,隨即下一波攻勢又接踵而來。
一股冰冷的的窒息感又向我襲來。
就在這時,我下意識地朝陽奇那邊瞥了一眼,竟發(fā)現他的處境和我如出一轍。
只見那捆柴繩,從虛空中垂下,死死地勒住陽奇的脖頸。
陽奇的此刻雙腳已經緩緩離地,整個人在掙扎著,雙腳在空中亂踢,像是溺水之人在尋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雙手也沒閑著,奮力地朝著捆柴繩抓去,那每一下抓撓都帶著對生的渴望。
這時我的心臟猛地一縮,腦海中思緒飛轉,我和陽奇雖然認識不久,但我覺得他對我并沒有惡意。
不行,我不能再猶豫了。
要是再遲疑一下,陽奇此刻的處境怕是要兇多吉少了。
我必須立刻行動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望向地面。緊接著,我懷抱小狼縱身一躍,從高高的房頂上嗖的一聲跳下。
落地之時,我穩(wěn)穩(wěn)地站定,而我脖子上的捆柴繩,因為才發(fā)動第二次攻擊,也隨著我的重量被我拉扯了下去。
我走到羅福的面前對他說:“羅福你要干什么?”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想要看看他接下來會有什么動作。
當我環(huán)視四周,才發(fā)現這些山匪基本上都已經被羅福給殺了個干凈。
只見他的身旁,橫七豎八地倒著山匪們的尸體,鮮血在地面上肆意流淌,匯聚成一灘灘暗紅色的血泊,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
而羅福此時就像著了魔一般,他的雙眼布滿血絲,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瘋狂和嗜血的光芒,手里的砍柴刀還在滴著血,那血珠順著刀刃緩緩滑落,滴在地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當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像是察覺到了我的存在,突然猛地轉過身來,舉起手中的砍柴刀,朝著我的頭狠狠地劈了下來。
那砍柴刀,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仿佛要將我劈成兩半。
我心中一驚,但多年修煉的武功底蘊在這一刻發(fā)揮了作用。
我迅速地側身一閃,身體如鬼魅般靈活,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那股刀風擦著我的頭頂呼嘯而過,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躲過攻擊后,我瞬間感覺我脖子上的窒息感,快速一松,而我脖子上的捆柴繩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心想(這羅福已經死了嗎,好像他一點意識也沒有了,我剛才脖子上的捆柴繩,是幻覺嗎?但似乎好像帶有實質性的傷害,我感覺都要被勒死了)
我瞅準時機,想要伸手去扯身體上的捆柴繩,試圖把他從這詭異的狀態(tài)中解救出來。
可不知道是不是這根捆柴繩在作祟,畢竟剛剛我親眼看見了他的魂魄正附著在上面。
那捆柴繩看上去普普通通,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門,上面似乎纏繞著一層淡淡的黑氣,讓人不寒而栗。
我伸出的手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但一想到陽奇還身處險境。
我咬了咬牙,還是朝著那捆柴繩抓了過去。
就在我伸出手,終于抓住那根捆柴繩的瞬間,一股異樣的感覺從掌心迅速蔓延至全身。
這根捆柴繩什么時候變得異常冰冷,那寒意寒冷刺骨,如同一把把冰刀,直直地穿透我的肌膚,直抵我的心臟。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與此同時,我身體里面鬼的力量瞬間不受控制地涌動起來。那股力量如同沉睡的猛獸被突然驚醒,在我的體內橫沖直撞,仿佛要沖破我的身體束縛。
它像是感受到了捆柴繩上那股力量的挑釁,自發(fā)地開始與捆柴繩進行著激烈的對抗和較量。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兩股力量在我的手指與捆柴繩之間相互碰撞、相互糾纏,每一次的交鋒都讓我痛苦不堪,仿佛我的身體變成了一個戰(zhàn)場,而我則成了這場戰(zhàn)爭的犧牲品。
我的額頭瞬間布滿了汗珠,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試圖忍受著這股劇痛。
這時,羅福再次抄起砍柴刀,高高舉起,帶著一股狠勁朝著我狠狠砍下。千鈞一發(fā)之際,我身旁驀地多了一個身影,那人毫不猶豫地擋在了我的身前。
我知道,那人應該是陽奇。
只聽“噗”的一聲響,鋒利的刀刃砍進了他的手臂,一條驚心動魄的傷口赫然出現。
嘶~~好痛
我看到他那傷口處的血液汩汩流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線,好似有生命一般左顧右盼。
最終,探出的那一絲血液,精準地落在我手上握著的那根捆柴繩上。
就在血液接觸草繩的瞬間,陽奇順勢順著我的手緊緊抓住了那根捆柴繩。
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他的傷口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原本翻卷的皮肉逐漸貼合,鮮血也漸漸回流,直到最后的傷口消失不見,而剩余的這點血液直接附著在捆柴繩之上。
那詭異的草繩一落入他手中,瞬間變得不安分起來。
它開始左搖右擺,幅度越來越大,仿佛在極力的想要掙脫束縛。與此同時,捆繩還發(fā)出絲絲震動,那震動頻率由快到慢 。
最后,那捆柴繩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量一般,直接蔫了,軟塌塌地垂落下來,和普通的繩子別無二致。
再看從虛空中垂落下來捆繩影子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陽奇脖頸上的那捆柴繩的影子同樣不見了。當他拿走捆柴繩的那一刻,羅福的身子“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手中的砍柴刀也飛落,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周圍那無形的,那種像領地一樣的威壓也瞬間消失。
我盯著陽奇手上的捆柴繩,一時間竟出了神。
回過神后,我對他說:“老陽,別看了,羅福的魂魄正待在你手上這根捆柴繩里。”
陽奇聽到此話,驚了一下,然后把捆柴繩順勢往我這邊甩來。
捆柴繩飛向我這邊時,我伸手一接,剎那間,我身上的“鬼”自發(fā)的涌出一股力量,與捆柴繩產生了莫名的對抗。
我下意識地拿著草繩甩了一下,驚奇地發(fā)現,它竟能憑借我操控的力量變換。
可奇怪的是,那捆柴繩上陽奇的血液想往我身體里鉆,而我身體里的“鬼”好像有些排斥這捆柴繩,但又想瘋狂的得到那陽奇的血液。
于是,我又把捆柴繩遞還給陽奇,說道:“這捆柴繩被你的血液收服了,道爺我可用不了,你還是自個兒收好吧。
你剛剛是怎么一閃兒過到我面前的,我不是看你在那里用捆柴繩蕩秋千玩嗎?!?/p>
陽奇聽我說完后,不滿意的說道:“我說小張,你怎么說話來著?我剛剛可是救了你一命,現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這么報答我嗎?
我這不是剛才看你在這里扯繩子玩兒,然后就感覺我脖子上的繩子一松,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嘛。
再說我當時站在那里,看羅福手一抬就從虛空中整一根根繩子垂落,怎么你脖子上咋沒有繩子,你沒有被攻擊?
我聽后抱著小狼說道:“你道爺爺當時已經被這柴繩勒死過一次了,只不過被你道爺輕松破解了,從房頂上跳下來的時候,又被這羅福用砍柴刀從頭頂劃了一刀,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作用,突然感覺脖子一松,繩子兒就沒影了,應該是他自己把那根草繩割斷了,又或者說是那個刀有問題。
說完之后,陽奇就去把地上那砍柴刀撿了起來,拿在手中握了握又感覺了一下。
對我眨巴眨巴眼,然后又丟給我,我順勢接住,拿在手上也握了握,感覺并沒有什么平常稀奇古怪的。
于是對他說:“老陽,我剛才拿著繩子的時候感覺有古怪,你試著控制一下這繩子,看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話音剛落,就見他心領神會,抬手將捆柴繩朝著我這邊用力打來。
就在他扔出繩子的瞬間,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從那看似空無一物的虛空中,突然垂落了幾根繩子出現,那些繩索模樣好似長鞭,張牙舞爪地朝著我身上打來。(是幻象嗎?好像又可以產生實質性的傷害。)
我來不及多想,迅速伸手拿起砍柴刀。那些繩索看我拿起刀,仿佛有生命一般,瞬間自動縮了回去,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見此情景我對陽奇說到:“這繩子害怕砍柴刀,你說這普通繩子一般怕什么?不知道怕不怕火你拿去試試,實際上我是對著那繩子上的鬼魂羅福說的。
陽奇聞言,于是又把這繩子拿到不遠處的火堆旁。發(fā)現離火堆還有半米之遠,這繩子就開始往他身上爬,似乎這火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隨后我對他說:“老陽,你別玩兒了,你那草繩上羅福的在害怕?!?/p>
對他說完這句話后,我眼角的余光無意之間瞥見了地上羅福的妹妹羅月。
她怎么站起來了,我順著那個方向看去,發(fā)現羅月的尸體好好的躺在地上,但是她的魂從體內鉆了出來,就這么飄在她的身體上方。
當她的目光落在捆柴繩上時,她緩緩地飄了過去。
我看到這一幕對陽奇說:“小心,羅月的魂兒飄過來了。”
陽奇聽后對我道:“小張你少隔空放屁,哪有鬼魂我怎么沒有看到?”
我對他說:“老陽,道爺從來都沒騙你,上次百狼狼魂,和這羅福羅月的魂魄,我能看到或許是曾研習道家術法的原因?!?/p>
陽奇對我道:“上次你問過我,我還當你是開玩笑,以前確實有這種說法,原來沒想到你真的能看到,不過也沒事兒,現在問題解決了,今天這事兒你怎么看?
我答道:“我用眼睛看?!?/p>
聽完我的回答后,他頓時哭笑不得。
又說:“你在開什么玩笑,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說這個事兒。
剛剛我站那里,我感覺身體里面的血液 有一瞬間在快速的翻涌?!?/p>
我回答他:“我在房頂上看羅福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我身體里的那個“鬼”自發(fā)的動了一下,好像是有感應一樣。
最后我們兩個異口同聲的說道:“難道這是鬼與鬼之間的感應?”
聽到此話后,我們倆相視一笑,覺得自己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在我們說話的間隙,羅月并沒有做出什么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反而就這么飄在捆柴繩面前。
這時我走了過去,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想了一下,我又從身上掏出一張沒有制作完成的符箓,看能不能將她的靈魂包裹起來,暫時讓她能夠有一個棲息之地。
不知道她有沒有看懂我的意思,我只是拿著符紙??谥心钅钣性~,向她覆蓋過去。
當我把她收進符紙之后,拿在手中,見她沒有任何動作,我又跟陽奇聊了起來:“我跟你說這羅福的魂兒剛出來的時候,我感覺到他身上的殺念極重。
而且就在剛剛我要扯他脖子上的捆柴繩時,我發(fā)現羅福沒有任何意識,簡直就是一具行尸走肉?!?/p>
陽奇說:“是殺念么。沒有意識,成了一個殺人的工具么”
這時我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他說:“老陽,我問你我們都認識這么久了,現在都是過命的交情了你有沒有把我當兄弟?”
陽奇聽后,滿臉不高興的說:“小張,什么叫有沒有把你當兄弟。剛剛我不還救了你嗎?
我看他那副表情就對他說:“那道爺覺得你有事隱瞞,我剛才看出來了你的血液可以壓制羅?;陜海f不定你還隱藏著其他的什么……?!?/p>
陽奇聽完后指著我鼻子對我說:“好你個張白眼兒狼,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你就說說你有沒有事情隱瞞我,話咱倆之前誰也不認識誰不得留一手???
于是我又問他:“那剛剛你為什么不救羅福?
他回答到:“我是不一定死,傷口愈合速度比較快,但我又不是不怕痛,不怕死,而且咱們是被十幾個帶刀草莽所困,你覺得我該怎么救他?
聽完他說之后我有些愧疚的說道:“咱們當時在那個情況下,也確實不是不想救他,而是自身難保,道爺這點武功,以一抵十是沒有問題,但長時間作戰(zhàn)也是不行,身體里面的靈異也不是攻擊類型的,也不好救
聽我說完之后陽奇就笑瞇瞇的問我:“那啥,年輕真好,倒頭就睡。小張,你看這遍地睡死過去人兒咋辦?
我對他說:“善始善終全仁義,仁義既起必至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