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鳶正靠在座椅上看劇本,便聽見玄關(guān)處傳來的聲音。她抬頭看去,
只見老管家?guī)е鴥蓚€女人進屋,看上去像是定時來收拾房間的。
老管家開門后看見坐在陽臺吊椅上的凌鳶,一瞬間有些驚愣,他記得這個女人,
一個月前多次在白家門口徘徊,那段時間白念璟出差,他并沒有放行,
只是沒想到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便入住了白家。他是個心思縝密之人,
凌鳶既然能進門,必定是白念璟同意的,管家站在大廳內(nèi),朝凌鳶微微鞠躬之后,
繼續(xù)使喚那兩個女人打掃。凌鳶放下手中的劇本,
朝老管家問了句:“你知不知道白念璟干什么去了?”老管家稍微走近了點兒,
不過依舊與凌鳶保持著禮貌的距離,
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大少爺現(xiàn)在這個時間應(yīng)該是在公司,他上午比較忙,
下午四點鐘之后便沒事做了,那個時候就會回來?!绷桫S點了點頭,了解到這三年內(nèi),
白念璟竟然開了一家公司。她又問:“那白念璟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老管家回答:“大少爺?shù)墓臼亲鰝髅降??!绷桫S挑眉,
傳媒公司便是與娛樂圈掛鉤了,難怪白念璟說要她簽在他公司的名下,
預(yù)想到接下來的十年要給白念璟打工,凌鳶倒覺得日子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難過。
畢竟白念璟的脾氣是好的,他們之前還有幾年同學(xué)之情,換做其他公司,
賣給白念璟一個面子,頂多不為難她,到不能指望幫得上什么忙。凌鳶中午的一頓飯,
是老管家?guī)淼哪莾蓚€女人做的。在韓國吃多了那邊的飯菜,回到內(nèi)地,
面對簡單的幾道家鄉(xiāng)菜,她竟然有些熱淚盈眶,這畢竟是回國后吃的第一頓飯,
熟悉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凌鳶心里有些酸澀。直到那兩個人上了一盤豆芽,
凌鳶看見豆芽,嘴里的飯頓時失了味道,干嘔一聲,跑到廚房的洗碗池里吐起來。
胃里一陣陣翻滾,酸水涌上喉嚨,將她剛才吃的那些東西統(tǒng)統(tǒng)翻倒了出來。
凌鳶吐得太厲害,以至于管家擔(dān)心緊張地站在一邊很無措,等凌鳶吐夠了,
她才朝管家擺了擺手,意識自己沒事。不過是看到了熟悉的菜色,
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罷了。凌鳶遠遠地看了一眼那盤豆芽,厭惡地瞥開眼神,
對管家說:“把豆芽撤掉吧,我不吃那個?!逼渲幸粋€女人手腳麻利地撤下了那盤菜,
凌鳶才重新坐回座位上,給自己盛了一碗魚湯。喝了一口魚湯,
想用魚湯的鮮味沖淡嘴里的酸澀,她回想起在韓國最艱難的那段時間,語言不通,
無法找到工作,好不容易向別人求來的一碗拌飯中,便是豆芽與辣椒醬泡菜攪拌在一起的。
那時她餓極了,不管不顧地將飯菜塞入口中,等吃了一半才發(fā)現(xiàn),
與豆芽擠在一起的白色細長的蛆蟲,正在里面蠕動。凌鳶猛地閉上眼睛,她握緊雙手,
再也不會再回到那個時候,現(xiàn)在的她住在豪宅里,吃著佳肴,不再是以前韓國首爾街頭,
發(fā)著傳單三餐不定的可憐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