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的時候老管家便帶著兩個女人離開了白念璟的房子,
臨走前特地幫凌鳶切了一盤水果放在陽臺的小桌上。凌鳶看著劇本,吃著水果,
愜意得有些不真實,她看了一眼自己翻開劇本的手,手背有些干燥,手指粗糙,
就連手心都有繭,她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容,用叉子叉了一片蘋果放入口中,
遠遠地朝窗外看去。那里是一片花園,花園里的薔薇此時開得正盛,
一大片艷紅色在陽光下嬌艷地怒放,他的院子里還種了不少果樹,果樹下有圣女果,
紅色的果子結(jié)了一大片,就在距離薔薇不遠的地方。凌鳶放下了劇本,
突然有些去白念璟花園看看的心思。凌鳶換好了鞋朝外走,太陽已經(jīng)有下山的趨勢,
并不刺眼,經(jīng)過了昨夜的大雨,花草們都生長得很好,有些殘花在大雨的蹉跎下敗下頭來,
凌鳶伸手摘下,將花瓣灑在了果樹下面。一陣車子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凌鳶回頭看去,
只見一輛奔馳停在了白家門口,沒一會兒白念璟便從里面出來了。即便今天是三十多度,
白念璟也是西裝革履地從頭包到腳,沒給身體留一絲縫隙,他袖口的鈕扣都扣得很死,
襯衣的扣子扣到最頂上,就連領(lǐng)帶都是整潔地一絲不茍。白念璟下車后便開了門,
穿過花園打算回家,凌鳶喊了他一聲:“白念璟。”白念璟聞聲回頭,
一對眉頭微微皺著,看見凌鳶披著頭發(fā)穿著一身長裙站在他家花園里,手上拿著花瓣,
腳下踩著的正是一棵圣女果的幼苗。凌鳶指了指另一頭的葡萄架問:“那些可以吃嗎?
”白念璟點了點頭,便看見凌鳶提起裙擺,踮著腳越過花叢,朝葡萄架小跑而去。
他看見凌鳶的腳上穿的是涼拖鞋,裙擺已經(jīng)被花瓣上的露水打濕,等走到葡萄架下后,
她才伸出手,踮著腳往葡萄架上采葡萄。凌鳶的個子并不算矮,一米六八左右,
可在兩米高的葡萄架下便顯得嬌小了,她頂多能扯到葡萄的尾部,扯下幾個。
白念璟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只是提醒她:“旁邊有梯子和剪刀,玩兒夠了就進來,
我有話和你說。”凌鳶一聽有梯子,便不客氣地搬了梯子去剪葡萄,
她對葡萄倒是沒有太深的執(zhí)念,相比之下,她更喜歡吃圣女果那類不需要剝皮的水果。
然而她向往種有葡萄藤的地方,夏日陽光、雨后甘露、晶瑩的紫色和青色的葡萄,
給她一種舒心的感覺,白念璟的家,便是她夢寐以求可以得到的那一所。
凌鳶摘好了一掛葡萄便回屋了,她進屋的時候白念璟并不在,等洗好了葡萄后,
白念璟才從樓上下來。他可能是洗過澡了,頭發(fā)有些濕,換了一身舒適的居家服,
白色的長袖體恤和棉質(zhì)長褲,整潔干凈地貼在他的身上。白念璟下樓后便坐在沙發(fā)上,
從一邊的公文包里拿出了幾份合同,按照順序逐一擺在凌鳶面前。
凌鳶捻了一顆葡萄含在嘴里,朝合同看了一眼,
隨后瞪大了眼睛:“我公司向你要一千萬的解約金?!”白念璟點了點頭,
拿了一根鋼筆放在她的面前。凌鳶放下葡萄,慎重地坐在了他對面,
神色緊張:“我從來沒有作品,就算是三年前出道,也是半途而廢了,他們冷藏了我三年,
說一百萬都是夸張了,憑什么要一千萬?”白念璟微微抬眸,眼神一片風輕云淡,
說:“你值這個價,簽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