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璟的聲音曾是整個學校的人都羨慕不來的,他吝嗇開口,凌鳶愿意與白念璟有接觸,
還因為他念的那首詩。只是曾經(jīng)猶如天籟的嗓音,如今變得沙啞低沉,凌鳶覺得可惜。
她剛問出口,便后悔了,那些畢竟是白念璟的私事,
正如凌鳶不愿別人提及她臉上的疤痕一樣,永遠抹不去的傷疤,不單是刻在她的臉上,
還有她的心上。白念璟果然沒回答她,就在她問出口的那剎那,他連咳嗽都停止了,
只是留給了凌鳶一個背影,和一句:“你住二樓?!倍怯腥齻€房間,
每一個都是空著的,從外面看上去每一間都一樣,凌鳶選擇了第一間,
她不敢打開其他的看看里面的程設(shè),她怕看到的是三個一模一樣的房間,
并且這種可能性很高。白念璟以前的強迫癥沒有這么嚴重的,他頂多是書角不能褶皺,
衣擺不能不齊,他也不留那個時候特別時髦的斜劉海,
男生厚厚的劉海斜在額前可以給臉增長不少分,白念璟的過去到現(xiàn)在,
永遠都是一塵不染的干凈、平整。凌鳶躺在床上,看向天花板上雪白的墻紙,
似乎有什么在反光,一粒粒的不大不小,就在墻上,凌鳶起身關(guān)上了燈,
才看出了這個房間的玄機。每一面墻之上都有夜光的雪花,有大有小,排列整齊,
夜光雖然微弱,但多個夜光連在一起,整個房間都籠罩了一層淡淡的熒光藍色,
像是置身在星空。入睡前,凌鳶才覺得,白念璟一定是怕黑,
所以才會將家里每個房間都布置成這樣,只是她原本住的那間沒有這么浪漫,
否則她也不會怕到連夜搬出來。這一覺,比她平時睡得都要安穩(wěn),
好像三年來都沒再這么熟睡過。凌鳶醒來時,對著空擋的房間喊了幾遍白念璟的名字,
走到樓下才看見客廳的桌案上放了一張紙,潦草卻好看的字跡寫著:“劇本在陽臺的小桌上。
”凌鳶總覺得這字跡在什么地方見過,但劇本兩個字引開了她的思緒。
果然如她所料,白念璟將凌鳶帶回國不過一天的時間,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他此刻出去,恐怕是為了與她之前的經(jīng)紀公司解約之事。凌鳶撥打了白念璟的電話,
結(jié)果另一邊沒人接,她掛了電話,便朝陽臺走去。陽臺上有兩個吊掛的藤制秋千,
藤椅中間備有軟墊和靠枕,兩個藤椅面對面,中間有一個白色的小圓桌,上面放著一套茶具,
還有一本劇本。凌鳶坐在其中一個藤制秋千上,拿起劇本,翻開第一頁,
頓時猶如一道雷劈在了心間一般。她甚至想起自己昨天還在畫報上看到這兩個人的名字,
姜城旭與洛馨。世上絕沒有這么巧合的事,凌鳶相信是白念璟在推波助瀾,
他能從一個舉動便發(fā)現(xiàn)她胃病犯了,當然能從一個眼神看穿她的心思。
她當時露出的眼神恐怕是渴望吧,否則怎么才一夜的功夫,
姜城旭的新片劇本便落在了自己手上。凌鳶看一眼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戲份不少,
是個女二號,這導演的名聲也是響徹國內(nèi)外的,若這部電影能演好,
凌鳶步入演藝圈的第一步,可謂是踩著高跟鞋,踏得響亮。洛馨,等到劇組再見時,
可別認不得她這個昔日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