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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止淵帶杜念歡來了澳國游玩,車子行駛在大路上時,杜念歡不知看到什么,突然喊司機停車。
司機放慢了速度卻沒敢停車,直到聽見段止淵緩聲道:“按歡歡說的做。”
車子停在路邊,杜念歡迅速下車朝一家店走了過去。
段止淵輕笑一聲,也下車跟了過去。
他平時最喜歡杜念歡這幅樣子,端著一副清冷的姿態(tài),一有什么要求就會立即提出來,偏偏還黏他黏得緊。
想到這里,段止淵腦海不自覺浮現林清眠的身影,也不知道她在倉庫待得怎么樣,究竟學乖了沒有?
總歸是出國一趟,待會還是看看有沒有什么適合林清眠的禮物給她帶回去吧。
“阿淵,你看這件衣服怎么樣?”
一聲呼喊拉回段止淵思緒,杜念歡正趴在巨大的玻璃櫥窗前,指著立馬的婚紗仰頭問他。
段止淵在看到婚紗的那一刻,一張臉瞬間冷了下來。
他冷聲提醒杜念歡:“歡歡,你越界了?!?/p>
在一開始決定跟杜念歡接觸的時候他就說得清清楚楚,兩個人無論怎么玩都可以。
但他有一個底線,那就是他絕不可能離婚,絕不可能離開林清眠。
換言之便是——除了婚姻,他其他的都能給杜念歡。
在看到男人眼底透露的那抹冷色后,杜念歡剛燃起的希望又沉了下去,強忍著眼淚點了點頭。
“對不起,我知道了......”
段止淵這才緩和些態(tài)度,抬手揉了下杜念歡的頭發(fā),“嗯,這才乖?!?/p>
第二天,段止淵依舊帶杜念歡去了澳國那家最權威的高檔醫(yī)院。
這也是他們來這里的主要目的,帶杜念歡治病買藥。
杜念歡面診時,段止淵在醫(yī)院上下轉了轉,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心肺科的診室外。
想起林清眠曾說過林母常吃的那幾款進口藥,段止淵打算順路帶回去一些。
不過不能讓在林清眠反省結束之前,不能讓她知曉這些事。
這樣想著,段止淵側頭吩咐助理:
“你去找醫(yī)生開個單子,把岳母常吃的那幾款藥都備一些帶回去?!?/p>
可聽到這話,助理卻身形一頓,接著試探問道:
“段總,您是不是忘了,林阿姨她......已經去世了?”
段止淵呼吸猛地一窒,他一把攥住助理衣領,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說什么?”
“我說......林阿姨已經去世了啊?!?/p>
“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為什么沒人告訴我!”
助理結結巴巴回答:
“就是杜小姐生日那天,您為了懲罰夫人下令不準任何人救治林阿姨,后來她沒撐住就過世了,我、我以為段總您知道這些事,所以才給了夫人幾天時間去安葬林阿姨的......”
段止淵大腦轟隆作響,一下松了手里力道。
他記得那天,林清眠那樣卑微地蹲在他腳邊,求他能夠松口給岳母做手術,可他卻為了讓林清眠能長一長教訓而拒絕了她,還逼她給杜念歡植皮。
后來之所以給了林清眠幾天時間,也是因為想讓她植皮后能好好休息,順便照顧岳母。
卻不曾想......原來那些天,林清眠是去安葬岳母了。
怪不得他派人將林清眠捉回來后,林清眠就像變了一個人,咬死了不肯承認是自己陷害了杜念歡,哪怕他再次拿出岳母來威脅也不為所動。
段止淵心底猛地一陣鈍痛。
出國前最后見林清眠的那一幕還猶在眼前。
林清眠的雙眸是那樣的黯淡沒有生機,她一定對自己失望透了。
畢竟,是他的錯誤決定害了林清眠的母親,讓她失去了她在這世上的最后一個親人,林清眠一定不會再原諒他了!
這想法頓時讓段止淵這個向來鎮(zhèn)定自若的總裁一下慌亂起來。
他掏出手機,打開一個監(jiān)控軟件。
在將林清眠關進地下倉庫前他特意派人安了監(jiān)控,只為隨時觀察林清眠的反應。
可現在打開一看,監(jiān)控中的畫面竟然停止在了昨晚他離開后的時間,接著便是一片黑暗。
段止淵的心一下提了起來,立即對身旁助理吩咐:
“聯系機長,立即回國?!?/p>
他必須立馬見到林清眠,好好跟她解釋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