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執(zhí)事的劍尖離陳墨咽喉只剩三寸,寒鐵的冷意順著皮膚往骨頭里鉆。
陳墨喉結(jié)動了動,袖中指尖悄悄勾住閃光彈拉環(huán)——這是他今早用系統(tǒng)獎勵的低級符紙,照著網(wǎng)吧里小孩玩的摔炮改良的,本想留著嚇唬后山偷雞的野狗,倒先派上用場了。
“雜役也敢偷藏經(jīng)閣?”魏執(zhí)事嘴角扯出冷笑,玄鐵令在腰間撞出清脆聲響,“大長老說要活的——”
“活的?”陳墨突然咧嘴笑了,露出點虎牙,“那您可得抓穩(wěn)了。”
拉環(huán)被指腹碾開的瞬間,白光炸得人睜不開眼。
魏執(zhí)事本能閉眼,劍尖偏了半寸,卻聽“嗷”的一聲痛呼——阿貍不知從哪竄出來,尖牙狠狠咬住他手腕。
這只總在灶房偷骨頭的花斑貓,此刻眼睛亮得像兩盞小燈,爪子死死摳進玄鐵護腕的縫隙。
“畜牲!”魏執(zhí)事甩動手臂,阿貍被甩到墻上又彈回來,卻仍死咬不放。
陳墨趁機翻窗,木框撞得他肩膀生疼,落地時踩碎了半塊青瓦。
身后傳來火老的罵聲:“小兔崽子跑快點!
那老匹夫的結(jié)丹期弟子快到了!“
夜風吹得后山林葉沙沙響,陳墨跑得肺都要炸了,懷里阿貍的毛被汗浸透。
直到聽見系統(tǒng)“?!钡奶崾疽簦骸啊倦[藏身份】任務完成,獎勵【百寶囊】功能解鎖?!彼鸥以跇浜蟠瓪猓鹿馔高^枝椏灑在臉上,照見掌心蘇棠塞的玉笛碎片泛著幽藍。
“陳墨。”
聲音像片羽毛輕輕落在后頸。
陳墨轉(zhuǎn)身,就見蘇棠站在樹影里,素裙沾著露水,發(fā)間玉簪只剩半支。
她遞過玉笛碎片時指尖涼得驚人:“帶上它,能引動周圍靈氣掩蓋氣息。”
陳墨接過,胸口突然發(fā)燙——那枚總在深夜灼醒他的九霄印,此刻正隔著布料往皮膚里鉆。
系統(tǒng)面板彈出新提示:“【百寶囊】升級完成,每日可具現(xiàn)三次現(xiàn)代物品(限體積≤10L)?!彼⒅姘遢p笑:“這破系統(tǒng),倒會挑時候?!?/p>
“火老的煉丹爐被雷五爺搶了?!碧K棠指尖絞著裙角,“我聽見他們說明晚黑市交易。”
陳墨摸了摸阿貍的耳朵,它正用腦袋蹭他手背?!罢?,我也想會會這位毒蠱出身的黑市老大。”他翻著百寶囊,目光停在“可口可樂”圖標上,嘴角翹起,“就用這個當敲門磚?!?/p>
黑市入口藏在城西廢宅的地窖里,兩個精壯守衛(wèi)扛著帶倒刺的鐵棍。
陳墨把可樂往石桌上一放,金屬罐撞出悶響:“換火老的煉丹爐。”
“哪來的野雜役?”左邊守衛(wèi)瞇眼,鐵棍敲了敲可樂罐,“這破鐵疙瘩也想換煉丹爐?”
右邊守衛(wèi)擰開拉環(huán),“嘶”的一聲,氣泡竄起半尺高。
兩人同時后退半步,守衛(wèi)甲喉結(jié)滾動:“這...這是靈氣沸騰?”守衛(wèi)乙伸手要摸,被陳墨拍開:“上古秘藥,碰壞了你們賠得起?”
“請進,請進!”守衛(wèi)乙點頭哈腰,連鐵棍都收進懷里,“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地下交易會場點著人魚燈,腥甜的血氣混著熏香直往鼻子里鉆。
正中央高臺上,雷五爺踩著虎皮凳,手里摩挲著個青銅鼎——鼎身爬滿血紋,湊近能聽見細弱的哭嚎?!斑@血魂鼎,用百人精血祭煉七日,筑基期修士都能強行突破?!彼肿煨Γ鹧篱W著冷光,“哪位長老的暗樁想買?”
陳墨縮在角落,百寶囊里的錄音筆轉(zhuǎn)得嗡嗡響。
他盯著雷五爺身側(cè)的灰衣人——那是大長老身邊的管事,今早剛在柴房踹過他屁股。
正記著,后頸突然一涼。
“小兄弟。”甜膩的女聲在耳邊炸開,“你身上有股怪味?!?/p>
柳七娘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后,紅衣像團燒著的火,眼尾點著朱砂痣。
她指尖繞著發(fā)梢,幻術(shù)的漣漪從她袖中漫出:“是...現(xiàn)代的味道?”
陳墨心跳漏了半拍。
他早聽說雷五爺手下有個女殺手,幻術(shù)能讓人看見最恐怖的東西。
他猛地掏出兜里的辣椒油,抹在鼻尖——這是他從網(wǎng)吧老板那順的,辣得能讓醉漢掉眼淚。
“阿嚏!”陳墨彎腰捂鼻,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趁機甩出閃光彈。
白光中,會場炸成一鍋粥:有人撞翻燭臺,有人拔劍亂砍,雷五爺?shù)慕鸸诙纪岬蕉叀?/p>
阿貍從他懷里竄出,一口叼走血魂鼎的銅鑰匙,角落突然竄出只花斑狗——是總在灶房討飯的小白,此刻叼著鑰匙跑得比兔子還快。
“追!
給我把那畜牲扒皮!“雷五爺踹翻虎皮凳,卻被從天而降的方便面盒砸中腦袋。
陳墨憋著笑——百寶囊第三次具現(xiàn),他選了箱老壇酸菜面,此刻正一盒盒往下砸。
雷五爺踩在油漬上打滑,“撲通”摔進裝靈酒的大缸,酒液濺得紅衣守衛(wèi)滿臉。
陳墨趁機溜進倉庫,霉味混著鐵銹味撲面而來。
他一眼看見墻角的青銅煉丹爐——爐身刻著火老的獨門丹紋,爐蓋還缺了個角。
他剛要抱起來,后頸的玉笛碎片突然發(fā)燙。
“你以為你是誰?”
柳七娘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比冰錐還冷。
陳墨轉(zhuǎn)身,就見她指尖掐著法訣,紅衣無風自動。
他眼前突然騰起白霧,霧里隱約能看見樹影——是后山那片總讓他心悸的密林,石碑上“魂魄難歸”的刻字在霧中若隱若現(xiàn)。
阿貍在腳邊炸毛,喉嚨里發(fā)出低吼。
陳墨握緊煉丹爐,胸口的九霄印燙得幾乎要穿透皮膚。
他聽見柳七娘輕笑:“別急著怕,這只是...前菜?!?/p>
白霧驟然濃郁,將他整個人裹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