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爛鬼跟著去！”“頭上來，腳下去，邪神爛鬼跟著去！”如此了幾遍，奶奶下地，

開始在水碗中立筷子。這個方法，估計很多人都聽到過吧。碗中的水不多，還需要四根筷子。

奶奶開始逐個叫名字，從死去的親人叫到死去的無親屬關系的人。每叫一個名字，

便跟著喊一聲“站住”。比如：是不是媽？是的話，站住。

甚至喊到了滿足……我腦子昏沉嗜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喊到“滿足”的時候，筷子站住了。

但是，筷子就是站住了。接著就聽到奶奶大聲說：“去哇?！闭f了幾遍后，筷子便倒了。

跟著，我的身體真就不抖了。當時的我，實在不知道這是什么原理?，F在想來，

許是先前吃的藥起了作用，亦或是，那就是心理作用。也就是差不多時辰，

村民們從水井里撈出了滿足……直到現在，每每回村，路過那個井房，

我還是會忍不住打個冷顫，有些發(fā)怵?！瓭M足下葬的那一天，我又注意到了滿意。

送葬的隊伍都是神情凝重，滿意卻是垂著頭，嘿嘿笑著……后來這個笑容，

我又看到過無數次。那是滿意垂首，認真看武俠小說的時候……如果說滿足是個棋癡，

那滿意就是個十足的武俠迷。起先，滿意也只是看著書本，時而癡癡傻笑，時而潸然淚下。

而我…也會這樣……所以…當時，我沒覺得滿意這有什么問題。

我真正迷戀上武俠小說是在高中。啟蒙于，在姥爺家里發(fā)現的一本《石頭拳》。我至今記得，

那本書就跟影視劇里那種武俠秘籍一個樣子，簡簡單單的藍色封皮上，右側上方，

簡簡單單豎書著“石頭拳”三個白色的大字。翻開內里，沒有過多的文字，而是一排排，

一頁頁小人，武著各個招式。后來才知道，《石頭拳》屬少林派傳統(tǒng)拳術。那時的我，

覺得好新鮮，于是，在姥爺的院子里，照著書中小人的姿勢，學了起來。

然后……便被姥爺村子里的小孩子們笑話了。笑我是個傻子！再后來，

我看見滿意在井房前的空地上舞弄棍棒，而墻根下蹲著的人們，

臉上難掩嘲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