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匠族從此隱沒，爐主也失了聲。“回聲礦谷是被你們封的？”陶焰問?！肮确猓?/p>

是因?yàn)楣壤锷擞?。”凌胤把濕漉漉的金片撈起，拈在指間，目光落在陶焰胸前的土囊，

“你抱著欲望來?！薄拔冶е洃洝！碧昭姘淹聊野淳o一點(diǎn)，“你抱著什么？”凌胤沒答。

他把金片疊了疊，手勢(shì)穩(wěn)得像水里的魚，“交易。你把懷里的冰核給我，我把五金鎖給你。

”石案上果然擺著一枚圓環(huán)，環(huán)身由五種金屬拼鑄，色澤不華，紋路細(xì)密，

像五條極細(xì)的河在表面交會(huì)。五金鎖，傳說能束五行之力于一器，鎖住的不是物，是“勢(shì)”。

“你要冰核做什么？”陶焰問?！白鏊撟龅氖隆！绷柝返皖^檢視金環(huán)，

“把水從泥里提出來。”“用金去控水？”陶焰笑了笑，

“你們金匠什么時(shí)候?qū)W水祭司那套了？”“金只是把該直的拉直?！绷柝菲届o地說，

“聽說森林年輪木芯被盜了。有人在補(bǔ)齊五行琉璃的材料。你抱著冰核走來，火土背水，

像是在替人提燈?！碧昭娴闹讣馕隽艘凰?。他不隱瞞：“沒錯(cuò)。有人盯上了‘終局’。

”“你也是。”凌胤道，“你們每一個(gè)人都說自己是‘守’，到最后都是‘拿’。

五金鎖給你，你至少能少拿一件?！薄澳銘{什么相信我比你配拿得穩(wěn)？”“我不信。

”凌胤把五金鎖推向他，“我只讓它離誰手里更遠(yuǎn)一點(diǎn)?！眱扇藢?duì)望一瞬，

礦爐深處忽然傳來極輕的嗡鳴，像誰在深水里敲了一下空鐘。凌胤的目光一斂，

側(cè)過臉：“金噬之聲要醒。

”三、金噬初醒“金噬之聲”最早是從礦工嘴里傳出來的說法——金自生的回聲，

會(huì)鉤出人心底最深的“占有”。陶焰只當(dāng)故事，

直到此刻他才聽見那種令人牙根發(fā)酸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薄而密，像金屑在空氣中擦磨。

爐場(chǎng)四角的金紋同時(shí)亮了一線，遠(yuǎn)處礦廊“咔嚓”裂開一條狹長的縫，縫里仿佛有光在流，

半透明，帶著金色的漣漪。凌胤抬錘一擊，火星四濺，震波去到縫口，

那縫卻像活物一樣避了一避，隨即更大。“它在試你?！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