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棕色的鐵皮檔案柜貼著墻排列，柜門上的綠色油漆已經(jīng)剝落，露出底下的鐵銹。

架子上的病歷本按年份排得整齊，就某個年份的格子空著，只剩下個歪歪扭扭的標簽，

上面有指甲摳過的深深印子。"管理員姓趙，以前是教歷史的。" 小林從后面過來，

手里拿著個透明袋子，里面裝著半張燒焦的紙，"清潔工在垃圾站撿到的，混在煤灰里。

"那是半張泛黃的規(guī)矩單，邊緣有燒焦的痕跡，黑色的炭化部分卷曲著，像只死去的蝴蝶。

陳默把它跟自己抄的規(guī)則對比，發(fā)現(xiàn)第五條后面有整齊的撕裂痕跡。"第六條被人撕掉了。

" 他用放大鏡仔細看，能看到淡藍色的鉛筆印："聽見電話鈴聲，

得在第一聲鈴響時接起......""趙老師總說這些規(guī)矩是活的。

" 小林突然指向墻角的鐵柜，聲音里帶著害怕，"他的日記！昨天還在這兒的！

"鐵柜的抽屜半開著，露出里面的牛皮日記本。陳默戴上手套翻開，

藍黑墨水的字跡在紙上洇開："那天晴。張院長在改規(guī)矩，他用以前的記錄威脅我們。

下午的時候，我看見穿紅護士服的女人站在 404 門口，

胸牌上寫著 ' 林嵐 '—— 可林護士長明明幾年前就死了。她的頭發(fā)很長，

垂下來遮住了臉，手里拿著個鐵皮青蛙。"日記最后畫了個奇怪的符號：圓圈里嵌著個鐘表，

指針指向那個反復出現(xiàn)的時刻，鐘面上刻著六道刻痕。

陳默忽然想起老鐘表匠懷表夾層里的紙條，那句 "他們在修改規(guī)則" 的字跡，

跟日記上的一模一樣，連墨水暈開的樣子都一樣。窗外傳來密集的 "咔噠" 聲。

陳默沖到窗邊，看見樓下的花壇里，幾十個鐵皮青蛙正朝著同一個方向跳，

它們的發(fā)條都上得很緊，黃銅肚皮撞擊地面發(fā)出整齊的聲響。陽光穿過它們鏤空的身體，

在地上投下無數(shù)個跳動的十字影子，像某種奇怪的儀式。

6 過去的事張院長的保險柜被撬開時，發(fā)出痛苦的呻吟，合金柜門變形的聲音讓人牙酸。

陳默看著柜門緩緩打開，一股混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