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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顧予川正坐在病房沙發(fā)上,給蘇婉婉剝著進口櫻桃。
蘇婉婉含著櫻桃,剛要開口說些撒嬌的話,他手機突然“叮咚”響了一聲,是陌生郵箱發(fā)來的郵件。
他隨手點開,屏幕上跳出的內(nèi)容卻讓他瞳孔驟縮。
“這......這不可能!”
顧予川的手猛地一抖,手機差點摔在地上。
他想起夏詩涵摔下樓梯時的哭喊,想起她簽手術(shù)同意書時的平靜,想起護士說“夏小姐需要家屬”時自己的不耐煩,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天靈蓋。
甚至當初救自己的人根本不是蘇婉婉!
而是夏詩涵!
蘇婉婉見他臉色不對,伸手想碰他的胳膊。
“予川哥,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顧予川卻像被燙到一樣,猛地推開她,力道之大讓蘇婉婉踉蹌著撞在床沿,疼得低呼出聲。
“予川哥!你干什么?”
他卻半句沒聽,眼里只剩郵件里的證據(jù)和夏詩涵的臉,抓起外套就往病房外沖,腳步慌亂得幾乎踉蹌。
蘇婉婉在身后哭喊著他的名字,聲音里滿是委屈和慌亂,可他像沒聽見一樣,只一門心思往顧家跑。
他要找夏詩涵,要問清楚這一切,要確認那個孩子,是不是真的......沒了。
顧予川沖回家時,別墅里一片整潔,卻空得發(fā)慌。
“夫人呢?!”
他抓著傭人衣領(lǐng),聲音發(fā)顫。
傭人哆嗦著搖頭。
“夫人剛剛讓我們搬了行李箱,說......說再也不回來了?!?/p>
他瘋了似的沖進臥室,目光掃過空蕩蕩的衣柜,心一點點沉下去。
直到視線落在床頭柜上,他瞳孔驟縮。
那里放著一枚溫潤的玉佩,玉佩上刻著的小太陽圖案,是他當年親手送給救命小女孩的信物!
當年他被困火場,是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把他救出來,他把母親留下的玉佩送給她,承諾以后一定會找到她。
后來蘇婉婉拿著一枚仿制品出現(xiàn),說自己是救命恩人,他便信了,把夏詩涵的關(guān)心當多余,把她的委屈當矯情,甚至在她摔下樓梯、失去孩子時,還護著撒謊的蘇婉婉。
“這玉佩......怎么會在詩涵這?”
顧予川拿起玉佩,指腹摩挲著熟悉的紋路,心臟像被狠狠揪住。
他想起蘇婉婉每次被問起玉佩,都支支吾吾說“不小心弄丟了”,原來從一開始,她就在撒謊!
蘇婉婉跟著顧予川從醫(yī)院跑了回來,看到空衣柜,眼底藏不住的驚喜,她快步上前挽住顧予川。
“予川哥,詩涵姐走了也好,省得她總誤會我們,我會永遠陪你......”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臥室。
蘇婉婉捂著臉跌倒在地,眼淚瞬間涌出。
“予川哥!你為什么打我?”
顧予川舉起玉佩,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為什么?”
“你不是說玉佩丟了嗎?這枚才是真的!當年救我的根本不是你,是詩涵!是你冒充她,騙了我七年,害我對詩涵做了那么多混蛋事!”
蘇婉婉臉色煞白,卻還想狡辯。
“我沒有!予川哥,是夏詩涵偷了我的玉佩,她故意挑撥我們......”
顧予川一腳踹開她伸過來的手,眼神冷得像冰。
“閉嘴!”
“郵件里你的錄音,還有詩涵摔下樓梯時你推輪椅的監(jiān)控——我都看到了!你不僅冒充恩人,還害她腿疾、殺了我們的孩子!”
他想起夏詩涵簽清宮手術(shù)同意書時的平靜,想起她郵件里那句“七年騙局,到此為止”,悔恨像毒蛇啃噬心臟。
他抓起外套,狠狠瞪著蘇婉婉。
“我會讓你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現(xiàn)在,滾出我的視線!”
蘇婉婉癱在地上,看著顧予川瘋了似的沖出家門,哭喊著他的名字,卻只換來他決絕的背影。
而顧予川握著那枚溫熱的玉佩,每跑一步,心口的疼就加重一分。
他要找夏詩涵,要把這七年的虧欠都還給她,哪怕她再也不會原諒他。
“詩涵!都怪我!是我認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