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逼罾酉萝嚕卮鹫f:“謝忠華名下共有兩棟樓,其中一棟已于五年前拆遷,
得到了一筆巨額拆遷款,分別給謝利霆兩兄弟拿去創(chuàng)業(yè)了。謝利霆的酒吧和餐館,
就是用分得的拆遷款開的?!比A鈺聽了微微點頭,隨后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這棟樓。
它共有五層,看上去有些老舊,外瓷磚都有部分脫落,顯得有些年頭了。
一樓左邊有扇閉鎖著的卷簾門,右邊則是墻壁,上有幾面窗戶,顯然是另一套套間。
兩個套間之間則是樓梯間大門。此刻,居民樓門窗緊閉,四周還拉起了一圈警戒線,
邊上還搭了個臨時的小棚子,有倆民警值班看守,不讓過往人員入內(nèi)。整棟樓似乎都空了,
沒有人住。觀察到這里,她奇怪的問道:“怎么,整棟樓都是謝利霆一家???
沒有租出去么?”“怎么可能。”祁烙說:“謝利霆一家原本只住五樓,
一樓占了一半開小賣部,其它的都對外出租。但近期這個村子面臨整體拆遷,
正在談拆遷款項事宜,整個村子的租戶基本都搬走了?!薄岸遥鈶舳及嶙吆?,
受害者一家為圖方便,就搬到一樓來了。反正五層樓戶型都一樣,而且馬上就要拆遷了,
對他們來說也沒什么習(xí)慣不習(xí)慣的,忍幾天就好?!薄暗舱蛉绱?,
給作案人行兇帶來了便利?!薄斑@樣啊?!比A鈺恍然,當(dāng)即從車?yán)锬贸鰞蓚€勘察箱,
將之打開,取出手套鞋套等穿戴好,隨后將勘查箱背著,直接拉開警戒線走入現(xiàn)場。
祁烙見此,只得急急忙忙的套上鞋套便趕緊跟上。華鈺來到大門前,左右看了一眼,
對邊上值守的民警招招手說:“小哥,麻煩幫我把門打開?!泵窬灰欢ㄕJ(rèn)識華鈺,
但絕對認(rèn)識祁烙,見她是祁烙帶來的人,自然沒有二話,
趕忙掏出留在他這兒的鑰匙將門打開。開門后,華鈺走進(jìn)樓梯間過道,
左右兩邊各有一扇防盜門,再往前走則是樓梯了。此時祁烙也跟上來了,
說:“左邊是謝忠華開的小賣部,是個大通間,里頭一切正常,且有監(jiān)控覆蓋整間店面,
監(jiān)控錄像已經(jīng)拷回去了,目前也未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沒有太多調(diào)查的價值。
”“右邊是謝忠華一家的住所,三室兩廳,與本樓其他房間的戶型都一模一樣。
三間臥室中,主臥是謝利霆和柴雨柯住,謝佳沁、謝佳盈兩姐妹的搖籃床也在這個房間里頭,
另一個臥室謝忠華自己住,謝佳雯則單獨一個房間。”“相比于獨占五樓,
分住兩套三室兩廳的房子時,這會兒雖說擁擠了點,但由于大多數(shù)物品都仍舊放在五樓,
僅僅是把常規(guī)家具、衣物、洗漱用品等搬下來,短時間內(nèi)倒還可以接受?!薄皩嶋H上,
這個村子接到整體拆遷通知,租戶都搬走了之后,基本上所有的房東都臨時搬到了一樓,
一來方便出入,方便搬遷,二來和拆遷辦那些人談拆遷款也方便點。當(dāng)然,
也有不在這兒住的?!比A鈺螓首輕點:“說說案發(fā)現(xiàn)場情況吧。
”祁烙扔給他一疊文件:“都在這里面了,自己看?!薄皼]時間。
”她接過后發(fā)現(xiàn)文件太厚,短時間內(nèi)看不完,便一邊快速瀏覽一邊說:“我大概翻一翻,
你擇重要的和我講講?!逼罾幼旖且怀?,陷入工作狀態(tài)的華鈺就這副模樣,
真不知道誰是誰上級。但心中無奈,他仍舊快速說:“主要是血跡分布方面。
南都支隊痕檢科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遍布血跡,
、拋甩狀、滴落狀、流柱狀、堆積狀、轉(zhuǎn)移狀、擦拭狀、侵染狀和稀釋狀十種血跡類型皆有。
”“比較具備勘察意義的有轉(zhuǎn)移狀、擦拭狀和稀釋狀三種血跡,
其中擦拭狀血跡為移尸過程中地面形成的拖拉血痕,并非兇手刻意擦拭所留,
轉(zhuǎn)移狀血跡則為血手印和血鞋印,都是受害者留下的,
實際上刻意看做是擦拭狀血跡的一種特殊形式。
”“稀釋狀血跡則主要是作案人清洗兇器時所遺留的血水,
以及柴雨柯被強(qiáng)迫經(jīng)口腔灌服潔廁劑后咳出的類似擊打血跡的霧狀濺落血跡,
不過顏色稍淡并夾雜有較大的呼吸道分泌物和血凝塊?!薄敖Y(jié)合這三種血跡可知,
作案人并沒有刻意清理現(xiàn)場的血痕,似是對自己的作案手法相當(dāng)有自行。另外,
茶幾上擺放著除謝利霆外其余所有受害者的頭顱,
且各受害人的軀體都被轉(zhuǎn)移到各自臥室當(dāng)中,具有一定的儀式感?!薄澳撤N儀式么。
”華鈺喃喃自語,隨后立馬翻到這部分資料看了幾眼,說道:“照片還是不太直觀,
而且站在樓道里怪蠢的。把門打開吧,咱們進(jìn)去看看。”祁烙嘖一聲,
取出剛從值守民警處拿來的鑰匙插進(jìn)鎖孔一擰,伸手一推。門被打開后,
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讓常年與尸體為伍的華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見此,
祁烙問:“要不要帶個口罩?”“不戴,氣味是很重要的線索?!比A鈺搖頭,
隨后踏步走入客廳。目光一掃,滿眼的猩紅之色,
地面、墻壁乃至幾乎所有的家具表面都被染上了一層已干涸凝固的血液。
祁烙緊跟著進(jìn)來,劍眉緊鎖,被血腥味嗆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而華鈺掃了幾眼之后,
竟反而有些僥幸的說:“幸虧不是酷暑天氣,也幸虧發(fā)現(xiàn)的早,否則滿屋的蒼蠅,
以及血液長毛發(fā)霉,場面會更加刺激?!薄澳銊e說了好么?!逼罾幽樕F青,
他雖看多了各種血腥的兇殺場面,但能與這起滅門慘案相媲美的卻也不多,
何況現(xiàn)場門窗緊閉,血腥味彌漫不散,即使是華鈺乍一聞到都忍不住皺了眉,更別說他了。
“奇怪……”華鈺盯著客廳墻壁上的血跡,越看越是納悶:“六名受害者當(dāng)中,
即使是失血過多致死的也基本是內(nèi)出血,現(xiàn)場哪來這么多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