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支隊大門，華鈺便被一名民警攔下了。她柳眉微微鎖緊，剛要說話，
便聽祁烙的聲音從后邊傳來：“怎么，這么急著要走？不等我啊?！比A鈺撇撇嘴，
頭也不回的說：“會這么快就開完了？”“快嗎？一個半小時了。
”祁烙慢慢往前走了兩步，直到與她并肩才停下說：“就十二點了，先吃個飯吧？
”“路上吃。”華鈺說著，瞪了眼前的民警一眼：“還不讓開？
”這民警顯然是祁烙弄來攔著華鈺的，想營造出他心中的某種氛圍，但很明顯，
華鈺并不吃這套。祁烙使個眼色，民警就乖乖讓開了，隨后他苦笑著說：“就算路上吃，
也得先買……”“你去買，我車上等你。車鑰匙給我?！逼罾訜o言，
憋了半天只好乖乖掏出車鑰匙，說：“你6！老實點，要敢偷偷開溜，勞資回去就關(guān)你禁閉！
”“……”華鈺還真有這個想法，此刻被無情戳穿，立馬就秒慫了，
只好弱弱的接過鑰匙，上了警車等他。很快，祁烙去而復(fù)返，將其中一份盒飯給她，
另一份放中央扶手上，便將車發(fā)動。華鈺絲毫不顧及形象，一頓狼吞虎咽，
很快便將盒飯解決了，便擦擦嘴開口說：“我吃飽了，要不要和你換？”眼睛一斜，
祁烙同意了，便將車停路邊讓華鈺開車，自己則在副駕駛大快朵頤。雖然剛吃飽，
但聽他吃的嘖嘖有聲，華鈺還是忍不住一陣饞，不由吐槽：“你吃就吃，
能不能別發(fā)出豬叫聲？”祁烙險些被嗆住，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繼續(xù)吃，
但聲音小了許多。又過了一會兒，華鈺幽怨的說：“可不可以別再給我關(guān)禁閉了？
”“怎么？怕了？”祁烙斜她一眼，同時在心中嘀咕：“又不是我關(guān)的你，
有本事找廳長商量啊……”“怕。”華鈺認真的點頭：“我有幽閉恐懼癥。
”祁烙放下筷子，嘴一咧：“不，你沒有。”“我真的有！”“你真的沒有。
”祁烙有些頭疼：“你的例行體檢檔案我每年都看的。
”華鈺耍起無賴了：“例行體檢能看得出什么？我說有就有！”“好吧，你贏了。
”祁烙繼續(xù)吃飯：“那下次我讓人準備點鎮(zhèn)定劑。”“草擬大爺！
”……拌嘴了一會兒后，華鈺只得轉(zhuǎn)移話題：“案情研討會上都說了些什么？
”“我還以為你沒興趣知道呢?！逼罾右渤燥柫?，那張紙擦了擦嘴，
一邊收拾一邊說：“你也清楚，這種會議，就像他們隊長的腦子，除了水還是水，
沒什么營養(yǎng)。”“李隊知道你這么吐槽他，即使是你下級也會掐死你的。
”華鈺吐槽過后不耐煩的說：“不和你開玩笑了，說重點的！
”心中感慨華鈺變臉速度極快，但祁烙還是立馬說：“重點就兩個，第一，
謝利霆舊無遠仇，新無近怨，初步排除報復(fù)性殺人可能；第二，受害者家中財物未丟失，
排除謀財害命可能?！薄昂冒?，他腦子里果然全是水。
”華鈺嘆道：“帶著兇器闖進謝利霆家中干掉了一家六口，還把他們腦袋統(tǒng)統(tǒng)砍下，
甚至把謝利霆的頭扔到他開的餐館后廚，但即不是謀財又不是報復(fù)，還能是殺著玩？
”“嗯哼。不過案發(fā)至今才一天時間，排查面還不夠大，不能說明什么。
”“那現(xiàn)場呢？”華鈺追問：“現(xiàn)場就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祁烙回想片刻，
點頭說：“有?，F(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兩個潔廁劑的空瓶，瓶子很干凈，
再加上廁所里頭還有一瓶用了一半的，可以推測是新開封的?！薄班牛?/p>
”華鈺發(fā)覺有些不對勁，問：“是同一個牌子嗎？”“為什么這么問？
”“我再想這兩瓶潔廁劑是兇手帶來的，還是受害者家中翻到的。
”華鈺回答：“如果是兇手帶來的，且只用于柴雨柯身上，
就可以說明他們性侵柴雨柯是有所預(yù)謀，進一步推測作案人和柴雨柯有一定的關(guān)系，
至少認識?！薄叭绻欠降?，則可能是臨時起意。而支隊的法醫(yī)卞學(xué)坤傾向于，
或者說斷定是后者。”“哦，那我也斷定是后者。
”祁烙說：“三瓶潔廁劑是同一個牌子，而且上邊有柴雨柯和謝利霆的指紋，
還有極少量的擦拭狀血跡，痕檢科推測為帶血的粗麻手套所留。還有，
這些潔廁劑就放在電視櫥柜里，很容易發(fā)現(xiàn)，不用怎么翻?！薄斑@么說，
連兇手帶著的手套都確定了。嗯，不過作案人未必都戴著同一種手套。
”華鈺思維跳躍的極快：“還有現(xiàn)場血跡之類的呢？”“有照片，不過馬上就要到了，
你到現(xiàn)場自己看吧?！逼罾诱f?！昂??！比A鈺沒有意見，
并說：“記住讓法醫(yī)將現(xiàn)場提取到的血跡做個分離檢查。
受害者之一的謝忠華畢竟是退役的武警特戰(zhàn)，雖然年紀大了，但身子骨仍舊健朗，
作案人想無傷拿下他很難，現(xiàn)場一定會留下他們的血液。
”“不要把支隊的法醫(yī)都想成什么都要你提醒才會去做的草包好嗎？
”祁烙眼皮子顫了顫：“負責此案的另一名法醫(yī)單子涵尸檢完后就一直在干這事，
只是暫時沒有結(jié)果。”華鈺莞爾：“噢？南都支隊法醫(yī)科科長嗎？我聽說過他，
是個很有趣的小家伙?！薄澳銊e嚇到人家?！逼罾右娝@模樣，
知道她心里又想著什么鬼點子了，沒由來的打了個冷顫，并立馬轉(zhuǎn)移話題說：“對了，
就在剛才還有市民報案，稱在謝利霆家附近的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了一柄帶血的匕首，
很可能是作案兇器之一……臥槽？”話沒說完，華鈺便眼前一亮，立馬拉響警笛，
同時將油門踩到底，速度提起來后飛快掛擋。猝不及防的祁烙被嚇了一跳，
忍不住罵了句臟話。雖是正午小高峰，但由于路上車輛聽到警笛后多數(shù)自覺避讓，
警車速度幾乎沒受多大影響，不一會兒便到達案發(fā)地點：南都市安華區(qū)平和街道上川村。
下了車，華鈺抬頭盯著前方的居民樓，問：“就是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