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音剛落，別墅外面就傳來了一連串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龍五帶著他手下十二個黑衣壯漢，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客廳門口，將整個空間堵得水泄不通。他們每個人都面無表情，眼神像淬了冰的刀，身上散發(fā)著只有在戰(zhàn)場上才能磨礪出的凜冽殺氣。
客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那群剛才還嘰嘰喳喳的舞女，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個縮在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變成透明的。
蘭姨那張老臉更是白得像一張紙，她哪里見過這種陣仗，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楚天闊和喻婉的臉色，也由震驚轉(zhuǎn)為了徹底的恐懼。
「蕭振邦！你要干什么？這是非法囚禁！」喻婉色厲內(nèi)荏地尖叫道。
我根本沒理她。
我示意龍五：「把那幾位‘晨練隊’的女士和那個自稱總管的蘭姨，‘請’到偏廳去，好好‘聊一聊’。我想知道，這一年多來，她們都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p>
「是，董事長?！过埼逡粨]手，他手下的人立刻上前，根本不容反抗，半拖半拽地就把那群女人帶離了現(xiàn)場。蘭姨殺豬般的嚎叫聲很快就在偏廳的方向戛然而止。
客廳里，只剩下我們四個人。
還有縮在喻婉身后的楚天闊。
「蕭振邦，你瘋了！」喻婉還在叫囂，「你以為你是誰？皇帝嗎？你這是在犯法！」
「犯法？」我終于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喻婉，你聯(lián)合楚天闊，用不法手段奪走我兒子的公司股權(quán)，是不是犯法？你們囚禁、虐待、摧殘我的兒子，是不是犯法？」
我每說一句，就向她走近一步。
「這些年，我讓你坐穩(wěn)了蕭太太的位置，讓你娘家從一個三流小企業(yè)，變成了如今市值幾十億的上市公司。是我給你的太多，讓你們母子都產(chǎn)生了錯覺。以為我蕭振邦，是頭任人宰割的病獅？」
我的氣場，已經(jīng)完全壓倒了她。
喻婉的聲音開始發(fā)顫：「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承嗣身上的傷……是他自己……」
「夠了。」我停在她面前，聲音冷酷到了極點，「你的話，留著跟我的律師說吧。在他們來之前，你就和你的好‘兒子’，待在這里，哪兒也別去?！?/p>
說完，我不再看她，轉(zhuǎn)身準備帶蕭承嗣離開這個骯臟的地方。
「不！你不能就這么走了！」
楚天闊突然從喻婉身后沖了出來，他像一頭發(fā)狂的野狗，眼睛赤紅地攔在我面前。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我媽沒關(guān)系！蕭承嗣就是個廢物！他占著茅坑不拉屎，我憑本事?lián)屵^來的，有什么錯！」
他大概是知道求饒無用，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我沒錯！」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幾乎是嘶吼著說，「我比他聰明，比他狠，我才更像你蕭振邦的兒子！我才配繼承天晟集團的一切！他蕭承嗣算個什么東西？一個只會躲在角落里哭的窩囊廢！」
他的話，字字句句，都像是淬了毒的鞭子，抽在蕭承嗣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jīng)上。
我看到承嗣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他把頭埋得更深，幾乎要縮進我的外套里。
我將承嗣護在身后，眼神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已經(jīng)狀若瘋癲的年輕人。
「你說完了？」
楚天闊一愣。
「說完了，」我的聲音里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那就該我了?！?/p>
我抬起手。
龍五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站在我的身邊，他遞給我一樣東西。
是一部平板電腦。
我點開一個視頻文件，然后將屏幕轉(zhuǎn)向了楚天闊和喻婉。
視頻的開頭，是在一間裝修極盡奢華的地下室里。楚天闊坐在一張巨大的老板椅上，手里把玩著一枚滾燙的金屬烙印，上面是一個恥辱性的單詞。
他的對面，蕭承嗣被鐵鏈捆綁著，跪在地上，渾身是血。
視頻里的楚天闊，臉上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享受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