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涼州城的新生活,平靜地開始了。
我利用雪狼的令牌,暗中震懾著張彪,讓他為我辦事。
我讓他對外宣稱,我們一家是因為“賄賂”了他,才得以住進城里,免除了勞役。這樣既能解釋我們的特殊待遇,又不至于太過引人注目。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研究從空間里拿出來的那些農業(yè)和工藝書籍,計劃著如何在這片土地上,實現(xiàn)“基建狂魔”的夢想。
趙姨娘則在秦晏的幫助下,開辟了后院的一塊荒地,種上了我從空間里拿出來的蔬菜種子。在靈泉水的澆灌下,那些蔬菜長勢喜人,為我們的餐桌增添了不少綠色。
楚風的身體越來越好,我開始教他讀書寫字。
秦晏,我的“男仆”,則任勞任怨地包攬了家里所有的體力活。劈柴,挑水,修繕房屋。他干活的時候很沉默,但效率極高。偶爾,我會看到他望著天空,眼神里流露出不屬于一個仆人的、深沉的思慮。
我知道,他也在等待時機。
而罪人營里的那些王府舊人,則過著地獄般的日子。
他們每天都要從事繁重的勞役,修城墻,挖礦,吃的是最差的豬食,住的是四處漏風的窩棚。
很多人都病倒了,死了。
我的便宜爹靖安王,一個曾經叱咤風云的將軍,如今卻要每天去礦上背石頭,被監(jiān)工隨意打罵。他蒼老了十幾歲,背也駝了,徹底沒了心氣。
嫡母柳氏,則被罰去給士兵們洗衣服。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她那雙曾經保養(yǎng)得宜的手,如今又紅又腫,布滿了凍瘡。
最慘的,還是嫡姐楚嫣然。
她所在的洗衣營,實際上就是軍妓營。她每天都要接待無數個粗魯的士兵,稍有不從,就是一頓毒打。她那張曾經引以為傲的漂亮臉蛋,如今布滿了傷痕,眼神空洞麻木,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有一次,我進城采買(其實是去空間里拿東西),在街上遇到了她。
她正被一個士兵,像牽狗一樣,用繩子拴著脖子,在街上爬行。周圍的人,都在指指點點,發(fā)出哄笑。
她看到了我。
看到我穿著干凈暖和的棉衣,氣色紅潤,和這個骯臟破敗的涼州城格格不入。
她空洞的眼神里,瞬間燃起了瘋狂的、怨毒的火焰。
“楚靈!”她嘶吼著,像一頭瀕死的野獸,“是你!都是你害的!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我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徑直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跟一個瘋子,沒什么好計較的。
但我沒想到,我的無視,卻激起了她更深的恨意。
她開始想方設法地報復我。
她用自己最后的一點姿色,勾搭上了張彪的一個心腹,小旗官李四。
這個李四,早就垂涎我的美貌,只是礙于張彪的命令,不敢動手?,F(xiàn)在有了楚嫣然的挑撥,他那點色心,又活泛了起來。
這天,我?guī)еL,去城外的河邊,想看看能不能打撈一些水草回來當肥料。
秦晏本來要跟著,但我讓他留在家里,修繕屋頂。
就在我們回來的路上,李四帶著幾個士兵,把我們堵在了一條偏僻的小巷里。
“楚姑娘,好巧啊?!崩钏拇曛?,一臉淫笑地朝我走來,“哥哥們最近手頭有點緊,想跟楚姑娘……借點錢花花。”
楚風嚇得躲在我身后。
我把楚風護住,冷冷地看著他們?!皾L?!?/p>
“喲,還挺橫!”李四被我激怒了,“兄弟們,給我上!抓住她,今天就讓哥哥們也嘗嘗,這京城來的小美人,是什么滋味!”
幾個士兵一擁而上。
我把楚風往旁邊一推,從空間里摸出了一把電擊棒。
這是我在末世時,最喜歡的“非致命性”武器。
在他們碰到我之前,我按下了開關。
藍色的電弧在空氣中發(fā)出一陣“滋啦”的聲響。
我一個箭步,將電擊棒狠狠地捅在了沖在最前面的那個士兵肚子上。
那士兵慘叫一聲,渾身抽搐著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剩下的人都看傻了。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已經沖進了人群。
電光閃爍,慘叫聲此起彼彼。
不到一分鐘,李四和他的幾個手下,就全都躺在地上,抽搐著,大小便失禁。
我走到李四面前,用腳踩著他的臉,聲音冷得像冰。
“是楚嫣然讓你們來的?”
“是……是……”李四嚇得屁滾尿流。
“很好?!蔽沂掌痣姄舭?,“回去告訴她,她的游戲,到此結束了?!?/p>
我拉著楚風,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當天晚上,楚嫣然所在的洗衣營,莫名其妙地起了一場大火。
火勢不大,很快就被撲滅了。
但楚嫣然,卻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了自己的床鋪上。
仵作驗尸的結果是,吸入濃煙,窒息而亡。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場意外。
只有我知道,是我干的。
我用一塊浸了乙醚的手帕,讓她陷入深度昏迷,然后,點燃了她的床鋪。
我沒有讓她被燒死,那太便宜她了。
我要的,是讓她在睡夢中,在無知無覺中,絕望地死去。
她不是喜歡玩陰的嗎?
那我就用她最擅長的方式,送她上路。
殺了楚嫣然,我心里沒有絲毫波瀾。
在末世,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這個道理,我早就刻在了骨子里。
但這件事,也給我敲響了警鐘。
被動地等待,只會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我必須主動出擊,把命運,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涼州這潭水,該攪動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