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揣著郭杰給的字條，天不亮就往豐澤園趕。臨出門前，他扒著李凡家的門框，一臉懇切地沖屋里喊：“張嬸，小凡，我這去豐澤園學徒，早出晚歸的，雨水就拜托你們多照看了！中午晚上在你們家搭個伙，糧食我回頭給補上！”
張?zhí)m正系著圍裙在灶臺忙活，聽見這話探出頭來，笑得眉眼彎彎：“跟你張嬸客氣啥！雨水這丫頭招人疼，放我這兒你放心！快去上班吧，別遲到了?！闭f著往他手里塞了兩個白面饅頭，“路上墊墊肚子?！?/p>
何雨柱剛要道謝，里屋的李凡打著哈欠出來了，一臉被“抓壯丁”的無奈——昨兒他媽已經(jīng)放話了，既然他“擅長”哄雨水，這幾天照顧小丫頭的活兒就歸他了。
“柱子哥放心，保證把你妹喂得白白胖胖?！崩罘踩嘀劬?，瞥見何雨柱手腕上的青筋比往常更明顯了些，心里了然——強身丹的勁兒還在往上涌呢。
何雨柱嘿嘿笑了兩聲，又叮囑了何雨水幾句“聽張嬸和小凡哥的話”，這才揣著饅頭，腳步輕快地出了四合院。
他走沒多久，何雨水就揉著眼睛從炕上爬起來了。小姑娘現(xiàn)在跟李凡家混得比自家還熟，趿拉著鞋就往中院跑，一進門就喊：“張嬸，我要吃你昨天做的雞蛋羹！”
張?zhí)m笑得更歡了，拉著她去洗臉：“就知道你惦記這個，早給你蒸上了?！庇譀_李凡使眼色，“帶著你雨水妹妹去院里玩會兒，飯好了叫你們?！?/p>
李凡認命地領(lǐng)著何雨水往外走。小丫頭攥著他的衣角，仰著小臉問：“小凡哥，我哥啥時候回來呀？他說要給我?guī)呛J呢?！?/p>
“等他學本事回來就給你帶?！崩罘捕紫聛韼退砹死眍^發(fā)，心里卻在琢磨——何雨柱這一去豐澤園，院里少了個“被算計”的主兒，易中海怕是得更急了。
果然，沒過晌午，易中海就晃悠悠地踱到了中院。他瞅見李凡帶著何雨水在槐樹下玩跳房子，臉上堆起慣常的和善笑容，湊過來說：“雨水這丫頭，跟小凡玩得真投緣?！?/p>
何雨水脆生生地喊了聲“易大爺”，又低頭數(shù)格子去了。
易中海轉(zhuǎn)向李凡，話里有話地說：“小凡啊，你爸媽白天也忙，帶著雨水怕是累得慌。不如讓雨水去我那兒，跟你李大媽作個伴？她在家也沒啥事，照看個孩子正好?！?/p>
李凡還沒搭話，屋里的張?zhí)m聽見了，端著菜碟出來晾，笑著接話：“麻煩易大爺?shù)胗浟?，不用不用。雨水跟小凡投緣，倆孩子在一塊兒熱鬧，我看著也省心?！?/p>
正說著，去買醬油的何雨柱突然回來了——郭杰讓他回來取個祖?zhèn)鞯蔫F勺，說是練翻勺用的。他剛進院就聽見易中海的話，眉頭當時就皺起來了。
“易大爺，不用麻煩您了?！焙斡曛哌^來，把醬油瓶往窗臺上一放，語氣不軟不硬，“雨水就喜歡在小凡家待著，倆孩子有話說。再說張嬸照顧得比我都細心，我放心?！?/p>
他現(xiàn)在心里透亮得很——易中海這是想把雨水弄過去當“人質(zhì)”，好拿捏他呢。以前他傻，聽不出這話里的彎彎繞，現(xiàn)在經(jīng)李凡一點撥，再看易中海那“熱心”的樣子，只覺得膈應(yīng)。
易中海臉上的笑僵了一下，沒想到何雨柱會當眾駁他的面子。他瞥了眼何雨柱，見這小子眼神清明，一點不像以前那樣好糊弄，心里那股火氣“噌”地就上來了?？稍豪镞€有鄰居探頭探腦地看，他又不好發(fā)作，只能硬著頭皮笑道：“也是，孩子高興最重要。那……你們忙，我先走了?！?/p>
轉(zhuǎn)身的時候，易中海的臉都快耷拉到胸口了。何雨柱看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想算計我？門兒都沒有！
李凡沖他遞了個“干得漂亮”的眼神，何雨柱咧嘴一笑，拿起鐵勺又匆匆往豐澤園趕。
這頭何雨柱一走，豐澤園后廚可就熱鬧了。
往常倆學徒抬著半扇豬肉都費勁，今兒何雨柱一上手，愣是單肩扛著就往案板挪，腳步穩(wěn)得像扎了根。旁邊的老師傅看直了眼：“柱子，你這力氣是吃啥長的？昨兒還跟我們喊胳膊酸呢！”
何雨柱嘿嘿笑：“許是師父的方子管用，這兩天渾身是勁兒?！彼麤]說，不光是力氣，連手上的準頭都好了——早上切姜絲，以前總粗細不勻，今兒一刀切下去，根根細得像發(fā)絲，還長短一致。
郭杰站在灶臺邊瞅著，捋著胡子點頭。他讓何雨柱站在旁邊看他掌勺，從起鍋燒油到火候拿捏，每一步都細細講：“炒肉片要旺火快炒，油七成熱下肉，翻勺要帶勁兒，讓肉片受熱均勻……”
何雨柱聽得格外認真。奇怪的是，以前師父講這些，他總覺得腦子跟不上手，明明記住了步驟，一動手就亂了套?？涩F(xiàn)在，郭杰的話像刻在腦子里似的，連師父手腕翻轉(zhuǎn)的弧度、掂勺時的力度，他都看得明明白白，甚至能隱約猜到下一步該怎么動。
傍晚練翻勺，郭杰給的鐵勺比尋常的沉兩斤，別的學徒練不了幾下就胳膊打顫，何雨柱卻穩(wěn)穩(wěn)當當。他手腕一轉(zhuǎn)，勺里的沙子（練手用的）“嘩啦”一聲飛起，在空中劃出個漂亮的弧線，又穩(wěn)穩(wěn)落回勺里，一點沒灑出來。
“好！”旁邊的老師傅們?nèi)滩蛔『炔省?/p>
郭杰也有些驚訝，走過去捏了捏何雨柱的胳膊，又看了看他的手：“你這手勁兒和準頭，倒是比以前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何雨柱自己也納悶，撓著頭說：“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覺得……手上有準兒了，想讓勺子往哪兒轉(zhuǎn)，它就往哪兒轉(zhuǎn)?！?/p>
郭杰沉吟片刻，朗聲對后廚的人說：“柱子這是練到份上，開竅了！你們都學著點，不光要下力氣，還得用心琢磨，把勁兒使在巧處，控得住手，才能控得住勺！”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看向何雨柱的眼神里多了幾分佩服。
何雨柱哪里知道是李凡強身丹的作用，不過何雨柱也當是自己開竅了吧！
等他晚上拖著一身油煙味回到四合院，剛進中院就看見李凡帶著何雨水在門口等他。小丫頭手里舉著個烤紅薯，看見他就喊：“哥哥，張嬸給你留了紅薯，可甜了！”
何雨柱接過紅薯，熱氣燙得他手直抖，心里卻暖烘烘的。他瞥了眼隔壁易中海家黑著的窗戶，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管那老狐貍再耍啥陰招，他現(xiàn)在有師父教本事，有小凡幫著琢磨事兒，還有妹妹在身邊，日子總歸是往好里走的。
至于易中海？愛算計就算計去，他何雨柱，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傻呵呵任人拿捏的愣頭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