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燈光亮到深夜。
鍵盤敲擊聲、圖紙翻頁聲、老吳和小雨低聲討論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專注而堅韌的氛圍。
林晚強迫自己將所有精力投入到方案的優(yōu)化細節(jié)中，用工作麻痹神經(jīng)。
手機震動，是療養(yǎng)院護工張阿姨發(fā)來的語音消息，聲音壓得很低：
“林小姐，你媽媽下午醒了一次，情緒穩(wěn)定多了，一直抱著那個袋子……就是總小聲嘀咕著什么‘鑰匙’、‘地契’……你要不要抽空過來看看？
她好像……想起點什么了。”
鑰匙？地契？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
她立刻抓起外套：
“吳工，小雨，你們盯著節(jié)點數(shù)據(jù)，我出去一趟！”
城郊療養(yǎng)院，夜晚格外安靜。林晚輕輕推開病房門，母親林淑儀半靠在床頭，懷里緊緊抱著那個清洗干凈的工具袋，眼神有些茫然地看著窗外。
“媽？”林晚輕聲喚道，走過去坐在床邊。
林淑儀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到女兒，眼神聚焦了一些，帶著孩子般的依賴：
“晚晚……你來啦？”她拍了拍懷里的袋子，“你看……你爸的袋子……找回來了……”
“嗯，找回來了?！绷滞砦兆∧赣H冰涼的手，聲音溫柔。
“不能丟……不能丟……”林淑儀喃喃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袋子內(nèi)襯，“里面有……有東西……很重要的……你爸藏的……”
林晚的心提了起來：“媽，里面有什么？您想起來了嗎？”
林淑儀皺著眉，努力回憶，神情有些痛苦：“地……地契？不是……鑰匙？小小的……銅的……開……開老屋后頭……那個小地窖的？”
她的記憶碎片混亂不清，“你爸說……那是根……不能丟……丟了……家就沒了……”
小地窖的鑰匙？
林晚呼吸一窒！
沉沙巷老宅后院確實有個廢棄的小地窖，她小時候還好奇過，父親總說里面是些沒用的雜物不讓進！
難道……父親把一些重要的東西藏在了那里？
比如……證明老宅歷史價值或聽雨軒關(guān)聯(lián)的地契、圖紙？
“媽，您是說，鑰匙在袋子里？”林晚急切地問，輕輕拿過工具袋仔細檢查。
林淑儀卻搖了搖頭，眼神又有些渙散：“袋子……袋子破了……那天……好多人……推啊……搶啊……”
她突然激動起來，抓住林晚的手，“鑰匙……鑰匙是不是被他們搶走了？??？是不是被那些壞人搶走了？！”
她的聲音滿著驚恐。
“沒有！媽！沒有！”林晚連忙抱住母親顫抖的身體，安撫道，“袋子找回來了，鑰匙肯定還在！我一定找到它！您別怕，別怕……”
她心中疑竇叢生，袋子是空的，鑰匙在哪？是被搶走了？還是……父親在混亂中藏在了別處？
安撫母親睡下后，林晚走到走廊盡頭，撥通了小雨的電話，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小雨，幫我查一件事！
沉沙巷老宅當年的廢墟……最后是怎么處理的？
那些建筑垃圾……運到哪里去了？
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