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集團頂層,危機公關中心燈火通明,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
巨大的屏幕上,不停的滾動著惡意帖子和不堪的評論。
公關總監(jiān)語速飛快地匯報著輿情發(fā)酵情況,幾個高管臉色鐵青。
會議室門被猛地推開。
江臨大步走進來,身后跟著一身冷冽氣息的林晚。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有審視,有探究,更有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比如趙天宇)。
“情況?!苯R在主位坐下,聲音冷硬,目光銳利地掃過全場,最后落在林晚身上,帶著一種無聲的支撐。
公關總監(jiān)立刻接話:“江總,林工。輿論發(fā)酵極快,主要集中在三點:一是質疑林工團隊資質和方案安全性;二是惡意關聯(lián)林工父親舊事,污名化其參與項目的動機;三是……”
他頓了頓,有些艱難,“捕風捉影,污蔑林工與……與江總您存在不正當關系,以此獲得項目?!?/p>
“放屁!”老吳氣得拍案而起,臉漲得通紅,“我們小林是憑真本事!方案哪個數(shù)據(jù)不是實打實的?
那些狗屁不通的帖子……”
“吳工,坐下?!绷滞淼穆曇舨淮螅瑓s清晰地壓過了老吳的憤怒。
她走到屏幕前,指著幾張被刻意截取、角度刁鉆的照片,眼神冷得像冰:
“這種低級的移花接木和惡意引導,公關部連基本的溯源和反制預案都沒有嗎?”
公關總監(jiān)被她平靜卻帶著強大壓迫感的質問噎了一下:
“我們已經在聯(lián)系平臺刪帖,但源頭很隱蔽,水軍規(guī)模很大,刪不勝刪……”
“刪帖?”林晚冷笑一聲,轉過身,目光如利刃般掃過在場眾人,尤其在趙天宇臉上停頓了一瞬,“那是堵,不是疏。只會顯得心虛!對方要的就是我們自亂陣腳!”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的履歷、團隊資質、聽雨軒方案的每一個數(shù)據(jù)節(jié)點、每一次專家評審記錄,都是公開透明、經得起最嚴苛審查的!
把這些東西,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甩到公眾臉上!這才是最有力的反擊!”
她看向公關總監(jiān),語速極快,條理分明:“第一,立刻以項目組官方名義發(fā)布詳盡的辟謠聲明,附所有資質證明、方案評審報告全文鏈接,重點標注涉及結構安全的權威第三方評估!
第二,聯(lián)系古建保護協(xié)會、省設計院,請權威專家聯(lián)合發(fā)聲,為方案正名!
第三,針對我個人的污蔑……”
她頓了一下,眼神更加銳利,“直接發(fā)律師函!不是刪帖警告,是起訴!告他們誹謗!把那些躲在鍵盤后面的老鼠揪出來!費用,我個人承擔!”
她的話擲地有聲,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勁。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連趙天宇都收起了那副看好戲的表情,有些驚愕地看著這個平時冷冰冰、此刻卻鋒芒畢露的女人。
“說得好!”江臨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他站起身,走到林晚身邊,目光掃過公關部和高管,“就按林工說的做!聲明和專家背書,一小時內我要看到!律師團隊立刻跟進,用集團最頂級的資源!費用集團負責!”
他看向林晚,補充道,“你專心技術,這些臟事,交給我?!?/p>
“江總!”趙天宇忍不住插嘴,語氣帶著不滿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意,“為了一個合作方這么大動干戈,投入集團頂級資源?值得嗎?
輿論現(xiàn)在對我們整個‘云棲古鎮(zhèn)’項目都很不利,當務之急是不是應該先切割……”
“切割?”江臨猛地轉頭,眼神如寒冰利刃直刺趙天宇,“趙副總,聽雨軒是項目的靈魂,林工團隊是靈魂的守護者!
切割她們,等于自毀長城!你是想告訴所有人,江氏連自己的合作方都保護不了,任由謠言中傷?”
他逼近一步,強大的壓迫感讓趙天宇下意識后退,“還是說,你覺得任由這些謠言發(fā)酵,對江氏的聲譽更好?”
趙天宇被噎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江臨不再看他,目光回到林晚臉上,語氣放緩,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鄭重:
“林晚,我再說一次。
這次,我和你站在一起。
江氏,和你站在一起。信我一次?!?/p>
林晚看著江臨眼中那份罕見的認真和……近乎承諾的堅定,又看了看被懟得啞口無言的趙天宇。
心中的堅冰似乎被撬開了一條極其細微的裂縫。
她沒有說信或不信,只是極其輕微地點了下頭,算是默認了他的安排。
隨即,她轉向老吳和小雨:
“吳工,小雨,跟我回工作室,方案優(yōu)化不能停。
網(wǎng)上那些垃圾,不值得浪費我們一秒時間!”
語氣中的不屑和強大自信,感染了在場不少人。
看著林晚帶著團隊雷厲風行地離開,江臨的眼神深不見底。
他轉向陳默,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凜冽的殺意:
“查!不惜一切代價!
我要知道是誰在背后煽風點火!王建仁?還是……其他人?”
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窗外城市的某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