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著他那副算計的嘴臉，差點(diǎn)沒樂出聲。
跟你買？
回頭你頂多給三毛五毛；
還到處跟人說瞧自己多敞亮，傻柱的飯都花錢買。
占便宜沒夠。
“不怎么樣。”
何雨柱干脆利落地拒絕了。
“三大爺，這可不行?！?/p>
“三份盒飯是我?guī)煾柑匾饨o我準(zhǔn)備的。”
“一份我路上吃，剩下兩份帶回家給我和我妹?！?/p>
“分量算好了，勻不出來。”
閻埠貴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沒想到何雨柱拒絕得這么干脆，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小氣？”
“不就一份盒飯嗎？三大爺還能占你便宜不成？”
“那……那飯盒不給，這糕點(diǎn)總行了吧？”
閻埠貴指著那個油紙包。
“給我來兩塊，給我家那倆小子嘗嘗鮮。”
何雨柱抱著東西，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護(hù)著什么寶貝。
“更不行了?！?/p>
“這是稻香村的新品，我好不容易才得的，專門給我妹帶的?！?/p>
“您家孩子想吃，您自個兒買去啊?！?/p>
“您是老師，工資比我這廚子高多了，不差這點(diǎn)錢吧？”
說完，何雨柱不再理他，轉(zhuǎn)身就走。
留閻埠貴一人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嘿！你這個……”
閻埠貴氣得吹胡子瞪眼，指著何雨柱背影，半天說不出完整話。
周圍鄰居竊竊私語讓他臉上無光，只能悻悻甩手回屋生悶氣。
穿過月亮門，就是中院。
剛一進(jìn)院。，
迎面就撞見了背著手溜達(dá)的一大爺易中海。
易中海是軋鋼廠八級鉗工、技術(shù)大拿，在院里威望高，說話有分量。
他是賈東旭的師父，平時對何雨柱，總帶著長輩教訓(xùn)晚輩的審視。
“傻柱，下班了？”
易中?？匆娝?，習(xí)慣性地打了個招呼。
何雨柱的應(yīng)對方式跟剛才一樣。
腳下不停，目不斜視，直接往自己家走。
易中海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這小子，翅膀硬了？連我都不搭理了？
他往前跨了一步，直接攔在了何雨柱面前。
“傻柱！叫你呢！”
易中海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何雨柱被迫停下。
他抬起眼皮，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官相的中年男人。
“一大爺，有事？”
他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一絲情緒。
易中海被他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頂撞，火氣頓起。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我叫你，你聽不見嗎？聾了？”
何雨柱扯了扯嘴角。
“聽見了?！?/p>
“聽見了怎么不答應(yīng)？”
易中海的音量提高，帶著質(zhì)問的口氣。
“您又沒叫我名字，我怎么知道您是在叫我？”
何雨柱抱著飯盒，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
院里還沒回屋的幾戶人家，都探出頭來看熱鬧了。
賈張氏搬個小馬扎坐在自家門口，嗑著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易中海的臉色更難看了。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傻柱居然敢跟他頂嘴，這還了得？
“嘿，你小子是存心找茬是吧？”
“院里誰不知道傻柱就是叫你？”
“我叫了你二十年，你今天跟我裝什么蒜？”
“怎么著，在鴻賓樓當(dāng)了個副廚，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易中海的話，說得越來越重。
他習(xí)慣了在院里說一不二，所有人都得給他面子。
何雨柱的無視，是對他權(quán)威的公然挑釁。
何雨柱笑了。
“一大爺，您這話說的。”
“我姓何，叫何雨柱，我一直記得很清楚?！?/p>
“您是院里大管事、德高望重的一大爺，怎么偏偏記不住我名字？”
“您一口一個“傻柱”，傳出去，人家是說我不懂事；”
“還是說您這個一大爺當(dāng)?shù)妹桓睂?shí)，連尊重人都不會？”
這番話，比剛才懟閻埠貴的時候，還要犀利。
直接把“不尊重人”的帽子扣在了一大爺?shù)念^上。
易中海的肺都要?dú)庹恕?/p>
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指著何雨柱的手指都在發(fā)抖。
“你……你反了天了你！”
“有你這么跟長輩說話的嗎？沒大沒小！”
“今天我非得替你爹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說著，易中海就想上手去抓何雨柱的領(lǐng)子。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從何雨柱身后傳來。
“老易，干什么呢這是？跟個孩子置什么氣?！?/p>
何家的門開了，何大清沉著臉走了出來。
他手里還拿著個煙斗，眼神平靜地看著易中海。
易中海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可以不給何雨柱面子，但不能不給何大清面子。
“老何，你來得正好！”
“你聽聽你這兒子說的是什么話！簡直是目無尊長！”
易中海找到了宣泄口，立刻開始告狀。
何大清沒有看易中海，而是轉(zhuǎn)向了自己的兒子。
“柱子，怎么回事？”
何雨柱把剛才的經(jīng)過簡單說了一遍。
“……爸，我覺得他們老叫我外號，不尊重人?！?/p>
“我叫何雨柱，不是傻柱?！?/p>
何大清聽完，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跟明鏡似的。
自己這兒子，今天算是開了竅了。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易中海，語氣依舊平淡。
“老易，我聽明白了?！?/p>
“這事兒，是柱子不對?！?/p>
易中海一聽，以為何大清要訓(xùn)兒子，臉色緩和了些。
“就是！你得好好管管！”
誰知，何大清話鋒一轉(zhuǎn)。
“他錯在不該跟你這個大爺頂嘴，有事應(yīng)回來跟我說。”
“我這個當(dāng)?shù)?，親自去找你談?！?/p>
“問問易中海，我兒子有名字，為何非要追著叫他外號？ ”
“是覺得我何大清好欺負(fù)，還是覺得我兒子就活該讓你這么叫？”
何大清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錘，敲在易中海心上。
他的臉色，瞬間由紅轉(zhuǎn)白。
何大清這話，已經(jīng)不是在理論，而是在質(zhì)問了。
這是拿他一家之主的面子與院里管事易中海的面子硬碰硬。
易中海徹底沒話說了。
他若再揪著不放，便不給何大清面子，兩家會結(jié)梁子。
為了一個稱呼，不值當(dāng)。
他強(qiáng)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老何，你看你，言重了?！?/p>
“我……我也就是叫習(xí)慣了，沒別的意思?！?/p>
“行，以后不叫了，叫柱子，叫雨柱，行了吧？”
易中海這是服軟了。
何大清這才收回了目光，點(diǎn)了點(diǎn)頭。
“行了，都散了吧，多大點(diǎn)事?！?/p>
他向看熱鬧的鄰居揮手，接著拉著何雨柱進(jìn)屋。
“砰”的一聲。
房門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的議論聲。
易中海站在院子里，臉色鐵青，覺得今天丟臉丟到家了。
他瞪了嗑瓜子的賈張氏一眼，黑著臉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