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張小虎家的小跨院里，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
易中海、劉海中、閆埠貴三位大爺站在院子中央，看著眼前這個臉上帶疤、眼神冷得像冰的年輕人，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地上散落著幾件破舊的家具，顯然是從他們幾家搬出來的，帶著被粗暴對待的痕跡。
“小虎啊，”易中海干咳兩聲，試圖緩和氣氛，“房子我們肯定給你騰出來，這幾天給你添麻煩了。你看這屋里的東西……有些是我們用壞的，我們幾家湊點錢，給你賠個不是？”
他說著，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錢，大概有十塊，遞了過去。這在當(dāng)時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足夠普通工人半個月的工資了。
張小虎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錢，我不要。東西，丟了就丟了。”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三人，那眼神里的寒意讓三大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拔抑徽f一遍，這房子是我的，誰也別想再動歪心思。王主任讓我賣房離開？我就算餓死，這房子也不賣?！?/p>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還有，一年多前我為什么進去的，你們心里都清楚。那事，沒完?！?/p>
劉海中臉色一變，忍不住怒道：“張小虎，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們給你騰房，還給你賠錢，你還想怎么樣？”
“怎么樣？”張小虎向前一步，身上的戾氣幾乎化為實質(zhì)，“各憑本事，解決恩怨。你們當(dāng)初怎么對我的，我會一點一點，慢慢還回來。”
“你！??！”劉海中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氣得渾身發(fā)抖。
閆埠貴趕緊拉住他，對著張小虎賠笑道：“小虎啊，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都是誤會，誤會。以后大家還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別把關(guān)系鬧太僵?！?/p>
“鄰居？”張小虎冷笑，“我可沒福氣跟搶我房子、害我坐牢的人當(dāng)鄰居。”
他指著院門：“三位大爺，房子我自己收拾就行，就不勞你們費心了。請吧。”
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氣。
易中海看著張小虎油鹽不進的樣子，知道再說什么也沒用，只能嘆了口氣：“好，好，好，我們走。你自己……多保重?！?/p>
三人灰溜溜地離開了小跨院，剛走到門口，“砰”的一聲，院門就被從里面關(guān)上了，還傳來了上鎖的聲音。
劉海中忍不住啐了一口：“什么東西！剛從里面出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閆埠貴皺著眉：“這小子……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怕是個麻煩?！?/p>
易中海沒說話，只是臉色陰沉地往中院走去。他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張小虎的歸來，恐怕會讓這個本就不平靜的四合院，徹底翻了天。
小跨院里，張小虎并沒有立刻收拾東西。他走到窗邊，眼神微瞇，腦海中那片五十平米的系統(tǒng)空間悄然運轉(zhuǎn)，一股無形的精神力擴散開來，像一張網(wǎng)，籠罩了整個四合院。
中院里的動靜清晰地傳入他的感知——易中海、劉海中、閆埠貴還在低聲爭吵，大概是在抱怨他的態(tài)度；賈張氏在自家屋里哭哭啼啼，被賈東旭呵斥了幾句才停住；秦淮茹則站在門口，望著前院的方向，眼神復(fù)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張小虎的精神力在秦淮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這個女人，是原主悲劇的直接導(dǎo)火索。她的偽善和算計，比賈張氏的囂張更讓人不齒。
他收回精神力，開始打量這間久違的屋子。雖然被弄得亂七八糟，但主體結(jié)構(gòu)還在。他走到墻角，撿起一塊磚頭，意念一動，磚頭便消失在原地，進入了系統(tǒng)空間?？臻g里的霧氣似乎又濃郁了一些，他能感覺到身體在緩慢地被強化。
“慢慢來?！睆埿』⒌吐曌哉Z，“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p>
與此同時，中院里，王主任正對著易中海等人發(fā)脾氣。
“你們啊你們！”王主任指著三人，恨鐵不成鋼，“多大的人了，辦事這么沒譜！強占別人的私房，那是犯法的知道嗎？真要是被張小虎捅到上面去，你們誰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
劉海中嘟囔道：“我們也不知道他會這么快出來……”
“他什么時候出來，那房子也是他的！”王主任打斷他，“我告訴你們，這個張小虎，跟以前不一樣了。剛才他看我的眼神，那叫一個冷，連傻柱都跟我說，覺得這小子現(xiàn)在邪乎得很，不好惹。你們以后都給我老實點，別再招惹他，聽見沒有？”
傻柱站在一旁，連連點頭：“是啊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王主任說得對。那小虎現(xiàn)在看著就嚇人，還是別惹他了?！?/p>
易中海臉色難看，卻只能點頭：“知道了王主任，我們不會再惹事了?！?/p>
王主任這才緩和了些語氣：“行了，都散了吧。易中海，你跟我來一趟，我有事跟你說?！?/p>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王主任要跟他說什么，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后院聾老太家。聾老太雖然耳朵不好使，但眼睛卻很亮，看到王主任和易中海進來，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
“王主任，易中海，你們來了？”聾老太慢悠悠地說，“是不是為了前院那小子的事？”
王主任點點頭，坐下說道：“老太，張小虎回來了，還把房子要回去了，態(tài)度強硬得很?！?/p>
“要回去了？”聾老太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那怎么行！他一個勞改犯，怎么能住回咱們院？不行，必須把他趕走，最好再送進去！”
聾老太在院里德高望重，連街道辦都要給她幾分面子，說話向來直來直去。
王主任苦笑一聲：“老太，沒那么容易。那房子是他的私產(chǎn)，有房契，我們沒理由趕他走。至于送進去……上次的事，李所長那邊已經(jīng)起了疑心，再想用以前的法子怕是行不通了，除非他真犯了什么事，抓得住把柄?！?/p>
易中海在一旁聽著，心里暗暗著急。他比誰都想把張小虎趕走，不然他的養(yǎng)老計劃怕是要泡湯。
聾老太不滿地哼了一聲：“李所長那邊有什么好怕的？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而已。易中海，你平時在院里不是挺有辦法的嗎？就不能想想轍？”
易中海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卻被王主任打斷了。
王主任看著易中海，眼神變得深邃起來：“老易，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但現(xiàn)在看來，不說不行了?！?/p>
他頓了頓，語氣嚴(yán)肅：“你這些年在院里做的那些事，別以為別人不知道。偏袒賈家，打壓異己，甚至……利用職權(quán)為自己謀私利。真要是較真起來，夠你喝一壺的，弄不好，連‘花生米’都得吃上一顆，明白嗎？”
“花生米”三個字，像重錘一樣砸在易中海心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他沒想到，王主任竟然知道這么多。
“王主任，我……我沒有……”易中海結(jié)結(jié)巴巴地辯解。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蓖踔魅未驍嗨?，“我今天跟你說這些，不是想為難你，是想警告你。安分守己地當(dāng)好你的一大爺，別再搞那些小動作，尤其是在張小虎的事情上。他現(xiàn)在是破罐子破摔，真要是把他逼急了，把你那些事捅出去，你我都討不到好?！?/p>
易中海渾身發(fā)抖，再也沒了之前的鎮(zhèn)定，連連點頭：“我知道了王主任，我一定安分守己，一定……”
看到易中海被嚇住了，王主任才滿意地點點頭。他轉(zhuǎn)向聾老太：“老太，您也勸勸老易?，F(xiàn)在不是以前了，做事得講規(guī)矩，不能亂來?！?/p>
聾老太雖然不滿，但也聽出了王主任話里的警告，知道再堅持下去也沒用，只能悻悻地說：“知道了知道了，你們看著辦吧。”
王主任站起身，又叮囑易中海：“還有，管好賈家，尤其是賈張氏。別讓她整天撒潑打滾，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影響太壞。真要是激起民憤，街道辦也保不住他們。你也別太偏袒他們了，一碗水端平，才能服眾。”
“是是是，我一定管好，一定端平?！币字泻＿B忙應(yīng)下，額頭上的冷汗還在不停地往下流。
王主任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屋子里只剩下易中海和聾老太。易中海癱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渾身發(fā)軟，剛才王主任的話，像一把刀子，捅破了他維持多年的“公正無私”的假象，讓他暴露在冰冷的現(xiàn)實面前。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懼。
聾老太看著他這副樣子，不滿地哼了一聲：“瞧你那點出息！被王主任幾句話就嚇成這樣？”
易中海苦笑一聲，說不出話來。他知道，王主任說的是實話。他這些年做的那些事，確實經(jīng)不起查。
“那……那張小虎那邊，就這么算了？”聾老太不甘心地問。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恐懼，眼神變得復(fù)雜起來：“算了？恐怕沒那么容易。這小子回來，就是來找茬的。但現(xiàn)在……我們不能動他，至少暫時不能。”
他必須先穩(wěn)住，不能再給王主任抓住把柄。至于張小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易中海站起身，腳步有些踉蹌地離開了聾老太家。夕陽的余暉照在他身上，卻沒有帶來絲毫暖意，反而讓他覺得一陣刺骨的寒冷。
他知道，從今天起，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為所欲為了。張小虎的歸來，王主任的警告，像兩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而這一切，僅僅是個開始。
前院的小跨院里，張小虎正站在窗前，看著易中海狼狽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的精神力，清晰地“聽”到了剛才王主任和易中海的對話。
易中海的把柄，聾老太的算計，王主任的忌憚……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易中海，聾老太……”張小虎低聲念著這兩個名字，眼神越來越冷，“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他能感覺到，身體里的力量在系統(tǒng)霧氣的滋養(yǎng)下，正在一點點變強。他的精神力也在穩(wěn)步提升，整個四合院的風(fēng)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