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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寺。

檀香的氣息,本該是寧心靜神的,此刻卻如同腐朽的塵埃,沉重地壓在段譽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痛楚。他盤坐在冰冷的蒲團(tuán)上,身體卻像是被無形的鐵鏈死死捆縛,每一寸肌肉都在劇烈地痙攣、顫抖。喉嚨里堵著腥甜的鐵銹味,那是強(qiáng)行壓下的、來自甘寶寶喉間的熱血。

那雙金色的眼眸,如同兩汪熔化的金液,劇烈地沸騰著,妖異的光芒在昏暗的禪房內(nèi)明滅不定,將對面枯榮大師那張如同風(fēng)干樹皮般的臉映照得陰晴難辨。掌心的血色鳶尾花胎記,滾燙得如同燒紅的烙鐵,每一次脈動都像是直接敲擊在他的靈魂上,與體內(nèi)那股因吸干了甘寶寶內(nèi)力而更加狂暴、冰冷、充滿毀滅欲望的能量產(chǎn)生著邪惡的共鳴。

“嗬…嗬…”段譽的牙齒咯咯作響,從喉嚨深處擠出破碎的嘶鳴,金色的瞳孔死死鎖定著枯榮大師那雙渾濁卻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的眼睛,“說!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她們…她們腹中…到底是什么鬼東西?!王語嫣的臉…為什么會…?!”

甘寶寶腹中鉆出的、那張屬于王語嫣的嬰兒面孔,如同最惡毒的詛咒,深深烙印在他的視網(wǎng)膜上,每一次眨眼都清晰無比,帶來滅頂?shù)目謶趾突闹嚫小?/p>

枯榮大師緩緩睜開那雙仿佛沉淀了千年塵埃的眸子。他的目光平靜得可怕,沒有悲憫,沒有憤怒,只有一種洞悉宿命、看透輪回的冰冷和蒼涼。那目光落在段譽身上,像是在審視一件即將完成的、沾滿血污的祭品。

“阿彌陀佛?!笨輼s的聲音干澀沙啞,如同枯葉在寒風(fēng)中摩擦,“癡兒…你還不明白嗎?你所殺,所負(fù),所吸干的每一個女子…王語嫣,鐘靈,甘寶寶…乃至你尚未尋到的其他六人…”

他枯瘦的手指,如同嶙峋的鬼爪,緩緩抬起,指向段譽劇烈起伏的胸膛,指向那滾燙的血色胎記。

“她們…從來就不是九個不同的魂魄?!?/p>

枯榮的話語如同冰冷的鐵錐,一字一句,狠狠鑿進(jìn)段譽混亂的靈魂:

“她們…皆是‘她’的碎片?!?/p>

“‘她’?!”段譽金色的瞳孔驟然縮緊,身體猛地前傾,幾乎要從蒲團(tuán)上撲起,體內(nèi)狂暴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沖擊著四肢百骸,“誰?!王語嫣?!她…她不是死了嗎?!”

“死?”枯榮嘴角扯出一個極其苦澀、近乎嘲諷的弧度,“在這‘六脈妖劫’的宿命輪盤里,何謂生?何謂死?你所見的王語嫣,你所殺的鐘靈、甘寶寶…她們不過是承載著同一個不朽真靈、在無盡輪回中不斷裂解、轉(zhuǎn)生的…碎片罷了?!?/p>

他渾濁的目光穿透段譽,仿佛看到了時空的盡頭:“那真靈…源自亙古,與你們段氏皇族的‘妖種’血脈糾纏共生。九為數(shù)之極,亦是劫之始。唯有集齊九縷碎片所化的鼎爐,以‘六脈妖法’將其元陰精魄盡數(shù)吞噬、煉化,方能將這破碎的真靈重聚,真正喚醒‘她’,也…才能徹底壓制你血脈中那足以焚毀一切的妖性,成就你段氏‘護(hù)國妖僧’的無上業(yè)位!”

如同萬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響!段譽渾身劇震,金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極致的驚駭和難以置信!九個女子…是同一個人的魂魄碎片?!王語嫣…鐘靈…甘寶寶…她們…她們本質(zhì)上…是同一個人?!他殺死她們,吸干她們,竟是為了…重聚王語嫣?!

“不!不可能!”段譽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金色的光芒從他眼中狂涌而出,周身衣衫無風(fēng)自動,一股毀滅性的氣息不受控制地彌漫開來,“這是邪法!是妖魔之道!我段譽…寧死也絕不…”

“寧死?”枯榮大師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厲,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冰冷,“由不得你選擇!看看你的手!看看你的眼!你的血脈已經(jīng)覺醒!妖性已如跗骨之蛆!你不吞她們,妖性便會反噬,將你徹底化為只知殺戮與交媾的妖魔!屆時,第一個死的,就是你最想保護(hù)的人!然后是大理!是這蕓蕓眾生!”

枯榮猛地站起身,枯瘦的身形卻爆發(fā)出山岳般的威壓,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段譽:“這是你的宿命!是段氏皇族背負(fù)了千年的詛咒與力量之源!殺!繼續(xù)殺下去!每殺一人,你功力便暴漲一分,離真相也更近一步!直到…九魂歸位!”

“殺…繼續(xù)殺…”段譽喃喃自語,金色的眼眸劇烈閃爍,枯榮的話語如同魔咒,與他體內(nèi)咆哮的妖性力量產(chǎn)生了邪惡的共鳴。那因吸干甘寶寶而暴漲的、冰冷而充滿毀滅欲的力量,正在瘋狂地沖刷著他的理智堤壩。掌心的胎記灼痛欲裂,一股難以言喻的、對于更強(qiáng)大力量的饑渴感,如同毒藤般從靈魂深處滋生、蔓延。

就在這時!

禪房那扇緊閉的、厚重的木門,如同被狂風(fēng)席卷的枯葉,轟然向內(nèi)爆裂開來!無數(shù)木屑碎片如同鋒利的箭矢,裹挾著凌厲的勁風(fēng)激射而入!

一道身影,如同燃燒著復(fù)仇烈焰的黑色閃電,裹挾著滔天的殺意與刻骨的怨恨,沖破彌漫的煙塵,直撲盤坐的段譽!她手中一柄淬毒的短刀,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幽藍(lán)的寒芒,刀鋒所指,正是段譽的心口!

秦紅棉!

她雙目赤紅,布滿血絲,原本美艷的臉龐因極致的憤怒和喪女之痛而扭曲猙獰:“段譽!還我靈兒命來——?。?!”

那凄厲的嘶吼,充滿了母親破碎的心魂,如同泣血的杜鵑,狠狠刺入段譽混亂的意識!

段譽金色的瞳孔瞬間鎖定秦紅棉!那撲面而來的、帶著同源氣息(同為王語嫣魂魄碎片)的殺意和怨恨,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點燃了他體內(nèi)被枯榮話語挑動、又被妖性力量催化的狂暴殺機(jī)!

“來得好!”

一聲低沉、沙啞、帶著非人冰冷氣息的咆哮從段譽喉間滾出!他眼中最后一絲屬于“段譽”的掙扎和痛苦,被純粹的金色妖焰徹底吞噬!

北冥神功——那早已被妖性扭曲、化為純粹掠奪本能的吞噬之力,轟然爆發(fā)!

段譽甚至沒有起身!他盤坐的身形如同化作了一個無形的、旋轉(zhuǎn)的恐怖黑洞!一股比之前吸干甘寶寶時更加狂暴、更加貪婪的吸力,瞬間籠罩了撲至身前的秦紅棉!

秦紅棉前沖的身形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氣墻,猛地一滯!她手中的毒刀距離段譽心口不過三寸,卻再也無法前進(jìn)分毫!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攫住了她全身,她體內(nèi)精純的修羅刀內(nèi)力,如同決堤的洪流,不受控制地、瘋狂地順著那股吸力洶涌而出!

“呃啊——!”秦紅棉發(fā)出一聲痛苦而驚駭?shù)膽K叫,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靈魂都要被強(qiáng)行抽離。她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血色,變得灰敗,豐滿的身體開始干癟。

枯榮大師站在一旁,渾濁的眼中沒有任何波瀾,只有一種冰冷的、如同觀察實驗般的專注。

段譽閉著雙眼,金色的妖異光芒卻透過薄薄的眼皮隱隱透出。他全身的經(jīng)脈如同燒紅的金線般在皮膚下賁張凸起,狂暴的能量在他體內(nèi)奔騰咆哮,帶來撕裂般的劇痛,卻又伴隨著一種凌駕于毀滅之上的、令人沉淪的極致快感!力量!更強(qiáng)大的力量正在涌入!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每一次吸噬,那掌心的血色鳶尾花就變得更加灼熱、更加清晰,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被喚醒!

就在秦紅棉的生命之火即將徹底熄滅、內(nèi)力即將被吸干的最后瞬間——

異變陡生!

秦紅棉那雙因痛苦和怨恨而圓睜的赤紅眼眸,光芒驟然一變!所有的憤怒、痛苦、屬于秦紅棉的印記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空靈、一種洞穿世事的悲憫,還有…一種刻骨銘心的、屬于王語嫣的哀傷!

她干癟的嘴唇艱難地翕動著,發(fā)出的聲音卻不再是秦紅棉的嘶吼,而是一個段譽魂牽夢繞、卻又讓他如墜冰窟的清冷女聲:

“段郎…這一劍…你…可還記得…”

是王語嫣的聲音!

段譽緊閉的金色眼眸猛地睜開!妖異的金光劇烈閃爍,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這聲音…這語調(diào)…

就在段譽心神劇震、吸力出現(xiàn)一絲微不可察凝滯的剎那!

瀕死的“秦紅棉”,或者說,被王語嫣殘存意志短暫占據(jù)的軀殼,眼中爆發(fā)出最后一點、如同回光返照般的決絕光芒!她猛地抬起那只尚未完全干枯的手!指尖不知何時凝聚起最后一絲殘存的內(nèi)力,竟透出銳利如劍的鋒芒!

嗤——!

沒有半分猶豫!她并指如劍,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慘烈意志,狠狠地戳向段譽毫無防備的后背心俞穴!指尖未至,那股凌厲無匹、仿佛蘊含著某種至高劍道真意的鋒銳氣勁,已然透體而入!

“呃!”段譽悶哼一聲,身體劇震!那并非物理的創(chuàng)傷,而是一股冰冷、浩瀚、如同星河倒灌般的龐大信息流,伴隨著那指尖的劍意,強(qiáng)行轟入了他的腦海深處!

不是文字,不是圖像。

是意境!是軌跡!是劍心!

是完整的、被烙印在靈魂本源上的——六脈神劍心法總綱!以及…那六道無形劍氣運行、激發(fā)、毀滅一切的終極奧義!

這股信息流來得如此狂暴、如此直接,如同在段譽的靈魂上硬生生刻下了永不磨滅的印記!他金色的眼眸中,妖異的火焰被瞬間沖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失神的茫然,瞳孔深處,仿佛有無數(shù)的金色劍氣在縱橫交錯,演化著生滅!

噗通!

隨著這最后一指的落下,秦紅棉(王語嫣意志)的身體如同被徹底抽干了所有,軟軟地癱倒在地,徹底失去了所有生機(jī)。那雙眼睛,最后凝固的,是王語嫣那獨有的、帶著無盡哀傷和一絲釋然的復(fù)雜眼神。

段譽僵在原地,后背心俞穴的位置,衣衫被指尖氣勁撕裂,皮膚上留下一個深紅的指印,隱隱構(gòu)成一個玄奧的劍形符文。他體內(nèi)的妖力仍在奔騰,金色的光芒在體表明滅不定,但那雙眼睛,卻失焦地望著前方虛空,仿佛靈魂還沉浸在那浩瀚的劍意灌輸之中。

枯榮大師看著秦紅棉的尸體,又看看僵立的段譽,枯槁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嘆息。

力量在咆哮,劍意在沸騰,記憶的碎片如同尖刀在靈魂中攪動。段譽僵立在秦紅棉(或者說,王語嫣意志最后棲身的軀殼)的尸體旁,金色的妖異光芒在體表明滅不定,如同風(fēng)暴中搖曳的鬼火。后背心俞穴那個深紅的劍形指印,散發(fā)著灼熱的刺痛感,與腦海中那浩瀚磅礴、冰冷凌厲的六脈神劍心法奧義不斷碰撞、交融。

“六脈神劍…原來…這才是它的真面目…”段譽失神的金色瞳孔中,無數(shù)道無形的劍氣虛影在瘋狂演化、生滅,每一次軌跡的勾勒,都帶著撕裂虛空的毀滅氣息,與他體內(nèi)那源自“妖種”血脈的、冰冷暴戾的掠奪本能產(chǎn)生著詭異的共鳴。這蓋世神功,非正非邪,它只是力量!是工具!它的本質(zhì),取決于使用者那被宿命和妖性浸染的靈魂!

枯榮大師那如同枯葉摩擦的沙啞聲音,再次幽幽響起,打破了禪房內(nèi)死一般的沉寂,也像一把冰冷的鑰匙,插入了段譽混亂意識的核心:

“殺一人,得一分力,醒一段魂。妖僧之路,白骨鋪就,血海鑄成。這秦紅棉,是你的第三塊踏腳石,她的死,助你得了這無上劍法…也讓你離那最終的‘真相’,更近了一步?!?/p>

段譽金色的眼眸猛地一顫,緩緩聚焦,轉(zhuǎn)向枯榮。那眼神里,妖異的金芒與失神的茫然交織,如同熔化的黃金中摻雜著冰冷的碎鐵。

枯榮渾濁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皮囊,直視那在血與罪中掙扎的靈魂:“但你可曾想過…為何每一次…你都會在同一個地方醒來?”

他枯瘦的手指,如同指向宿命輪回的指針,遙遙指向南方,指向那被血與欲浸透的、噩夢開始的地方。

“曼陀山莊…那寒玉床…”枯榮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詭異,“每一次輪回的起點…每一次‘她’碎裂的終點…每一次你被‘修正’后拖拽回去的坐標(biāo)…都在那里!”

如同黑暗的房間里陡然劃過一道慘白的閃電!段譽渾身劇震!金色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

曼陀山莊!寒玉床!

王語嫣噴血倒下的地方!閃電貂噬喉的瞬間!他被拖入裂縫、目睹九世輪回的起點!

每一次!每一次死亡!每一次“修正”!每一次噩夢重啟…他都無可避免地回到那里!

為什么?!

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順著脊椎瞬間爬滿了段譽的全身,甚至?xí)簳r壓過了體內(nèi)奔騰的妖力和灼熱的劍意!他感覺自己像是落入了一個巨大而精密的蛛網(wǎng)中央,每一次掙扎,都只是將自己纏得更緊!

枯榮大師看著他臉上那混合著驚駭、困惑和一絲被愚弄般憤怒的表情,干癟的嘴唇微微翕動,似乎還想說些什么。

然而——

轟?。?!

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來自九幽地獄最深處的恐怖吸力,毫無征兆地、極其蠻橫地從段譽體內(nèi)爆發(fā)開來!這股吸力之強(qiáng),遠(yuǎn)超之前他施展北冥神功的任何一次!它不再僅僅針對內(nèi)力,而是…針對生命本源!針對靈魂碎片!

目標(biāo)——正是地上秦紅棉那尚未完全冰冷的尸體!

“不——!”段譽在意識中發(fā)出無聲的嘶吼,他試圖抗拒這股源自血脈深處、被妖性徹底催化的本能掠奪!但身體再次背叛了他!

他的手掌,那只指甲已經(jīng)變得如同金色利刃般尖銳的手,不受控制地凌空虛抓!

“嗤嗤嗤——!”

秦紅棉的尸體如同被投入了無形的強(qiáng)酸之中!血肉、骨骼、毛發(fā)…一切屬于物質(zhì)的存在,都在那股恐怖的吸力下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消融聲!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萎縮、分解!化作一道道粘稠的、閃爍著微光的血色能量流,如同百川歸海,瘋狂地涌入段譽虛抓的手心,順著他金色的經(jīng)脈奔騰咆哮!

段譽的身體劇烈地膨脹、收縮,皮膚下金色的血管如同熔巖般賁張凸起,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每一次能量的涌入,都帶來撕裂靈魂般的劇痛和滅頂?shù)臍缈旄?!他金色的眼眸中,屬于“段譽”的意志被徹底淹沒,只剩下純粹的、冰冷的妖異金芒!

枯榮大師看著這駭人的一幕,渾濁的眼中終于閃過一絲動容。

僅僅數(shù)息之間!

秦紅棉的尸體徹底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一灘暗色的水跡和幾縷殘破的衣料。

段譽緩緩收回手,握緊。金色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帶來真實的痛感,卻無法抵消那吞噬生命帶來的、令人作嘔的滿足感。他周身散發(fā)的氣息,比之前更加凝實、更加狂暴、更加冰冷!如同剛剛飽食了血食的太古兇獸!

他抬起頭,金色的妖瞳冰冷地掃過禪房。目光掠過枯榮,掠過那灘水跡,最終,定格在禪房角落那扇緊閉的后門。

“下一個…是誰?”沙啞、冰冷、毫無人類情感的聲音,從他喉嚨里滾出。

枯榮大師沉默著,如同枯寂的雕像。他緩緩抬起枯瘦的手臂,指向那扇后門。

段譽沒有任何猶豫,邁開腳步,金色的眼眸中只剩下對“力量”和“真相”的冰冷饑渴。他需要更多的碎片!更多的力量!他要撕碎這該死的輪回!他要看看那寒玉床下,到底隱藏著什么!

沉重的后門被段譽體內(nèi)澎湃的妖力輕易震開。

門外,并非想象中的庭院回廊。

而是一片…詭異的空間。

仿佛是天龍寺某個被遺忘的、堆滿雜物的庫房角落。光線昏暗,塵埃在微弱的光柱中飛舞??諝庵袕浡f木和塵土的味道。

一個穿著素雅青衣、身形窈窕的女子,背對著門口,正蹲在地上,似乎在整理著什么陳舊的經(jīng)卷。聽到門開的巨響,她受驚般猛地轉(zhuǎn)過身來。

一張清麗絕倫、帶著書卷氣的溫婉臉龐映入段譽金色的妖瞳。

阮星竹!

阿朱阿紫的母親!又一個…鳶尾花碎片的持有者!

她看到段譽,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被巨大的恐懼淹沒!她認(rèn)出了段譽那雙非人的金色眼眸,認(rèn)出了他身上那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和冰冷妖氣!她看到了段譽身后禪房內(nèi)那灘觸目驚心的水跡和枯榮大師那毫無表情的臉!

“段…段公子?”阮星竹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下意識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經(jīng)卷架子,竹簡嘩啦啦散落一地。

段譽一步步向她逼近,金色的妖瞳中沒有絲毫波瀾,只有冰冷的鎖定。體內(nèi)那因吞噬了秦紅棉而更加狂暴的力量在咆哮、在催促!掌心的血色鳶尾花胎記灼熱得如同燃燒的太陽!

“不…不要過來…”阮星竹跌坐在地,驚恐地手腳并用向后挪動,淚水瞬間涌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

“告訴我!”段譽的聲音如同金屬摩擦,冰冷地打斷她,腳步未停,“寒玉床!曼陀山莊!為什么…每一次…都在那里?!”

這突如其來的、直指核心的質(zhì)問,讓驚恐萬狀的阮星竹猛地一僵!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看著步步緊逼、如同魔神般的段譽,眼中那純粹的恐懼,似乎被某種更深沉、更絕望的東西瞬間覆蓋。

她停止了后退。淚水依舊在流,但臉上的表情,卻從極致的恐懼,陡然變成了一種…極其詭異的平靜。那平靜之下,是深不見底的悲哀和一種洞悉宿命的瘋狂。

她的嘴角,甚至緩緩勾起了一抹凄楚、嘲弄、又帶著無盡疲憊的弧度。

“為什么…在那里?”阮星竹的聲音不再顫抖,反而帶著一種空靈的回響,仿佛不是她自己在說話,“段譽…你吸干了王語嫣,吸干了鐘靈,吸干了甘寶寶,吸干了秦紅棉…現(xiàn)在輪到我了…”

她看著段譽那只緩緩抬起、指尖吞吐著金色妖芒的手,眼中沒有任何求生的欲望,只有一種近乎解脫的、冰冷的了然。

“你吞噬了我們…獲得了力量…喚醒了記憶…”阮星竹的聲音越來越輕,卻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段譽冰冷的心防上,“可你…有沒有想過…”

她停頓了一下,那雙含淚的美眸死死盯住段譽金色的妖瞳,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吐出那個足以打敗一切的問題:

“你可知…那寒玉床下…冰封的…到底是誰?!”

轟——?。?!

如同混沌初開!宇宙炸裂!

阮星竹這句石破天驚的質(zhì)問,像一道撕裂無邊黑暗的終極雷霆,狠狠劈在段譽那被妖性和力量充斥的靈魂之上!寒玉床下…冰封的…是誰?!

巨大的沖擊讓段譽體內(nèi)奔騰的妖力都出現(xiàn)了瞬間的凝滯!他抬起的、準(zhǔn)備施展北冥妖法的手僵在半空,金色的瞳孔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劇烈的、近乎碎裂的動搖!

然而,就在這心神失守的剎那!

那股源自血脈、被阮星竹話語中蘊含的某種禁忌力量徹底引爆的、最原始的吞噬本能,徹底淹沒了段譽最后一絲殘存的理智!

“吼——?。。 ?/p>

一聲不似人聲的、充滿暴戾和毀滅欲望的咆哮從段譽喉間炸響!他眼中最后一點動搖的金芒被純粹的、冰冷的妖焰徹底吞噬!

那只抬起的手,帶著撕裂虛空的恐怖力量,猛地抓向癱坐在地、臉上帶著詭異平靜笑容的阮星竹!

吞噬!吞噬她!吞噬這最后一塊擋在“真相”面前的碎片!力量!他需要力量去撕開那寒玉床!去親眼看看下面冰封的到底是什么!

金色的妖芒瞬間將阮星竹單薄的身影徹底吞沒!恐怖的吸力爆發(fā)!她的身體如同脆弱的琉璃,在那狂暴的力量下迅速干癟、分解、化為純粹的生命能量洪流,瘋狂地涌入段譽的身體!

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了段譽的每一個細(xì)胞!金色的光芒從他體內(nèi)透射而出,幾乎照亮了整個昏暗的角落!皮膚下的金色血管如同熔巖般奔流,骨骼發(fā)出歡愉的鳴響!掌心的血色鳶尾花胎記,前所未有的清晰、灼熱,仿佛要破體而出!

當(dāng)最后一絲屬于阮星竹的生命流光被吸入體內(nèi),段譽如同飽食后的兇獸,滿足地低吼一聲,周身狂暴的氣息緩緩內(nèi)斂,但那金色的妖瞳,卻冰冷得如同萬載玄冰。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目光穿透倒塌的經(jīng)卷架,越過那扇洞開的門,望向禪房中央。

然后,他看到了。

在原本空無一物的禪房冰冷地面上。

王語嫣、鐘靈、甘寶寶、秦紅棉、阮星竹…那五個被他親手吸干、殺死的女子的殘骸——她們殘留的、帶著各自氣息的破碎衣物、幾縷發(fā)絲、甚至只是幾滴早已干涸凝固的暗紅血漬——此刻,正被一種無形的、詭異的力量牽引著,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鐵屑,緩緩地、無聲地…向著中央聚攏!

不是簡單的堆積。

是…重組!

那些破碎的衣料如同有生命般蠕動著、拼接;散落的發(fā)絲如同被無形的梳子梳理,糾纏在一起;干涸的血漬重新變得粘稠、流動…它們在某種無法理解的法則作用下,違背著常理,以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構(gòu)建著…一具新的軀體!

段譽金色的瞳孔驟然縮緊!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那具正在形成的軀體…玲瓏有致,肌膚勝雪…濕漉漉的黑發(fā)披散在肩頭…

那張臉…那張正在由無數(shù)細(xì)微碎片拼合而成的臉…

段譽至死也不會忘記!

是王語嫣!

寒玉床上,咽喉被閃電貂洞穿、鮮血濺了他一臉的王語嫣!

此刻,正閉著雙眼,靜靜地躺在冰冷的禪房地面上!由其他四個被他殺死的女子殘骸…重組而成!

嗡!

段譽感覺自己的頭顱仿佛要炸開!體內(nèi)那剛剛吞噬了阮星竹而獲得的、洶涌澎湃到極致的妖力,在這一刻,徹底失去了控制!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在他四肢百骸、奇經(jīng)八脈中瘋狂地奔突、沖撞、爆炸!

九個!九個灼熱無比、如同火山口般的脈門,毫無征兆地在他體內(nèi)轟然洞開!狂暴的、帶著不同女子氣息的妖力洪流,從這九個脈門中噴涌而出,在他體內(nèi)瘋狂肆虐!

每一個脈門,都對應(yīng)著一個名字!一個被他吞噬、被他殺死的女子!

王語嫣!鐘靈!甘寶寶!秦紅棉!阮星竹!還有…另外四個尚未出現(xiàn)、名字卻如同烙印般浮現(xiàn)在他靈魂深處的女子!

“呃啊啊啊——?。。 ?/p>

段譽發(fā)出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巨力撕扯,皮膚寸寸龜裂,金色的血液混合著狂暴的妖力從裂口中噴射而出!他痛苦地跪倒在地,雙手死死抱住頭顱,金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混亂!

就在這時!

禪房中央,那由五女殘骸重組而成的“王語嫣”,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然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不再是段譽記憶中清麗脫俗、含情脈脈的模樣。而是…一片純粹的血色!如同兩汪無底的血潭!濃稠的、帶著無盡怨毒和冰冷質(zhì)感的血淚,瞬間盈滿了那雙血色的眼眸,順著她蒼白的臉頰蜿蜒滑落。

她的目光,穿透段譽因劇痛而扭曲的身體,穿透他體內(nèi)那九個瘋狂咆哮的脈門,如同來自九幽地獄最深處的審判,冰冷地、清晰地落在段譽那被妖性和痛苦占據(jù)的靈魂之上。

紅唇輕啟,帶著血淚的腥甜氣息,一個冰冷到凍結(jié)靈魂的問題,如同最終的喪鐘,敲響在段譽徹底崩潰的意識深處:

“這一世…” “段郎…” “你選我…” “還是選她們?!”(意指段譽體內(nèi)那九個代表不同女子的脈門)

轟隆隆——!?。?/p>

段譽腦海中,那冰冷、僵硬的機(jī)械提示音,如同末日審判的號角,帶著前所未有的尖銳和急促,瘋狂炸響:

【警告!警告!情節(jié)偏離度100%!核心邏輯崩潰!】 【宿主段譽體內(nèi)‘九脈妖輪’異常激活!】 【終極目標(biāo)‘真靈聚合體’(王語嫣)提前蘇醒!】 【世界線穩(wěn)定性歸零!】 【啟動最終自毀程序!重復(fù)!啟動最終自毀程序!】 【鎖定坐標(biāo):鎖妖塔核心!倒計時:十…九…八…】

伴隨著這毀滅的倒計時,整個天龍寺,不,是整個大理的天空,仿佛都劇烈地扭曲、震蕩起來!遙遠(yuǎn)的方向,傳來了鎖妖塔那通天巨影在毀滅性能量沖擊下,發(fā)出的、令人靈魂戰(zhàn)栗的、巨大而沉悶的…崩塌轟鳴聲!

“轟——?。?!”

鎖妖塔崩塌的轟鳴,如同遠(yuǎn)古巨獸瀕死的哀嚎,裹挾著毀滅的沖擊波,狠狠撞在寒玉床上!整個曼陀山莊地宮都在劇烈震顫!萬年不化的寒玉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蛛網(wǎng)般的裂痕瞬間爬滿了那張曾經(jīng)承載無數(shù)輪回的冰冷床面!

段譽的身體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摜在寒玉床上,后背撞得生疼。但他毫無所覺。那雙金色的妖瞳,如同兩輪燃燒著冰冷火焰的熔金,死死地、近乎貪婪地穿透寒玉床上那道被震得更加深邃、更加猙獰的裂縫!

裂縫之下,不再是之前墜入時那片翻滾的死寂血海。

而是…一種更深邃、更粘稠、仿佛凝固了萬古時光的暗紅!如同心臟最深處淤積的、永不干涸的膿血。在這片令人窒息的血色冰晶深處——

冰封著她。

一個女子。

她的身體被包裹在巨大、純凈、卻散發(fā)著不祥暗紅光澤的玄冰之中。姿態(tài)安然,如同沉睡。烏黑的長發(fā)如同海藻般在冰晶中無聲漂浮,襯得那張臉愈發(fā)蒼白得不似活物。

王語嫣。

段譽的呼吸瞬間停滯!血液似乎都凍結(jié)了!這張臉…他刻骨銘心!是寒玉床上被閃電貂咬斷喉嚨的王語嫣!是禪房里由五女殘骸重組的王語嫣!

但…又截然不同!

冰封中的她,褪去了輪回碎片賦予的所有哀怨、悲戚、甚至那最后時刻的怨毒血色。只剩下一種…非人的、神性的、冰冷到極致的完美!那是一種超越了生死、超越了愛恨、如同亙古星辰般恒久寂寥的美。美得驚心動魄,美得令人絕望!仿佛她本就是這血色冰晶的一部分,是這宿命輪盤的核心樞紐!

“她…是本體…”段譽的喉嚨里滾出沙啞的、帶著非人氣息的低語,金色的瞳孔因極致的震撼而劇烈收縮??輼s的話,阮星竹臨死的質(zhì)問,所有線索在這一刻轟然貫通!九個女子是碎片,而眼前這冰封于寒玉床下、血海核心的…才是真正的“她”!那個不朽的真靈!那個與段氏妖種血脈糾纏共生的源頭!

轟!??!

體內(nèi)的九個脈門,如同被投入滾油的九座火山,在目睹這冰封本體的瞬間,徹底、瘋狂地暴走了!

王!語!嫣!鐘!靈!甘!寶!寶!秦!紅!棉!阮!星!竹!還有另外三個名字在靈魂中尖嘯!

九個灼熱無比、如同太陽耀斑爆發(fā)的脈輪,毫無保留地在段譽體表顯現(xiàn)!他的皮膚寸寸龜裂,不再是之前吸收能量時的皸裂,而是如同即將破碎的琉璃!金色的、粘稠如巖漿的血液混合著狂暴到實質(zhì)化的妖力洪流,從九個脈門中狂噴而出!那不是血液,是沸騰的、屬于九個女子被吞噬的生命本源和怨念!

更恐怖的是,那九個脈門所在的位置——胸口、小腹、四肢、后背——對應(yīng)的皮膚之下,竟隱隱浮現(xiàn)出九張扭曲、痛苦、充滿無盡怨恨的女子面孔輪廓!那是王語嫣、鐘靈、甘寶寶、秦紅棉、阮星竹…她們的臉!在他的皮肉之下無聲地尖嘯、掙扎!仿佛要破開這具囚禁她們的妖軀,撲向那冰封的本體!

“呃啊啊啊——?。?!”段譽發(fā)出撕心裂肺、非人非獸的慘嚎!身體被九股截然不同、卻又同源同質(zhì)的狂暴力量瘋狂撕扯!劇痛!滅頂?shù)膭⊥?!比凌遲更甚萬倍!那是靈魂被九個碎片同時啃噬、爭奪的痛苦!九個脈門如同九張貪婪的巨口,瘋狂汲取著他的生命,又反哺著毀滅性的力量,將他推向徹底崩潰的邊緣!

“選我…還是選她們?!”

禪房中,重組王語嫣那泣血的質(zhì)問,如同魔咒,再次在他被撕裂的意識中尖嘯!

而眼前,冰晶深處那完美寂寥的本體,那雙緊閉的眼瞼,似乎…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仿佛沉睡了萬古的神祇,即將被這褻瀆的喧囂喚醒!

就在這時!

【三…二…一…】

【最終自毀程序啟動!坐標(biāo)鎖定!】

【核心指令:湮滅‘錯誤聚合體’!湮滅‘失控妖種’!凈化開始!】

冰冷、急促、如同喪鐘倒計時的系統(tǒng)提示音,在段譽瀕臨崩潰的腦海中,敲下了最后的毀滅音符!

轟隆隆隆——?。。?/p>

整個鎖妖塔的方向,傳來了天崩地裂般的終極巨響!那不是局部的崩塌,而是整個通天巨塔從根基處被一股無法想象的偉力徹底粉碎、湮滅!一道貫穿天地的、純粹由毀滅性能量構(gòu)成的金色光柱,如同神罰之矛,從鎖妖塔原址沖天而起,瞬間撕裂了昏暗的天穹!光芒所及之處,空間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露出其后扭曲、混亂、充滿毀滅氣息的虛空亂流!

毀滅的沖擊波如同滅世海嘯,橫掃整個大理!大地在哀鳴中沉陷,山峰如同沙堡般崩塌!天空被染成一片末日熔金!無數(shù)道巨大的、燃燒著金色火焰的空間裂痕,如同蛛網(wǎng)般在破碎的天幕上瘋狂蔓延!懸空的山巒被無形的巨力扯碎,裹挾著燃燒的巨石,如同隕星般向著大地傾瀉!整個世界,這個段譽輪回了不知多少世的“天龍幻境”,正在系統(tǒng)自毀程序下,被強(qiáng)行歸零、湮滅!

咔…咔嚓嚓!

段譽身下的寒玉床,再也承受不住這來自外界毀滅和內(nèi)部妖力暴走的雙重沖擊,發(fā)出一連串密集刺耳的爆裂聲!那道深邃的裂縫,如同饑餓的巨口,驟然擴(kuò)張!一股比之前強(qiáng)橫百倍、冰冷死寂到凍結(jié)靈魂的吸力,猛地從中爆發(fā)出來!

這一次,目標(biāo)明確——直指裂縫深處,那冰封于血色玄冰中的王語嫣本體!

段譽的身體,連同他體內(nèi)那九個瘋狂咆哮、噴射著妖力洪流的脈門,被這股恐怖的吸力死死攫??!他如同狂風(fēng)中的敗葉,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拖向那道吞噬一切的裂縫!

“不——?。?!”段譽在意識深處發(fā)出最后的、不甘的咆哮!金色的妖瞳死死盯著那近在咫尺的冰封容顏!真相!他距離那最終的真相,那宿命的源頭,只有一步之遙!他不甘心!他要撕碎這冰!他要看看這“她”究竟是誰!他要擺脫這該死的輪回!

狂暴的求生欲和吞噬本體的瘋狂念頭,如同最后的火星,點燃了他體內(nèi)那被九個脈門撕扯得支離破碎的妖力!

“給我…開——?。。 ?/p>

段譽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他不顧身體即將崩潰,將體內(nèi)所有暴走的力量——九個脈門噴射的金色妖力、北冥神功扭曲成的吞噬漩渦、六脈神劍那冰冷凌厲的劍氣——全部強(qiáng)行凝聚于那只因痛苦和力量而指甲暴漲、如同金色龍爪般的右手!

金色的光芒在他右拳上凝聚成實質(zhì),如同握著一輪微縮的太陽!毀滅性的能量波動讓周圍的空間都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

就在他的身體被裂縫的吸力徹底拖入黑暗,即將與那冰封本體擦身而過的瞬間!

凝聚了段譽此刻所有力量、所有瘋狂意志的右拳,帶著撕裂虛空、粉碎一切的決絕,狠狠地、毫無保留地砸向了包裹著王語嫣本體的血色玄冰!

轟——?。?!

拳鋒與冰晶接觸的剎那!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凝固。

沒有預(yù)想中冰晶爆裂的巨響。

只有一聲…輕微到極致、卻足以穿透靈魂的…“咔嚓”聲。

如同…心碎。

在段譽那雙燃燒著瘋狂與絕望的金色妖瞳倒影中。

那堅不可摧、封印了萬古的血色玄冰表面,在他拳鋒落點之處,裂開了一道細(xì)微的、如同發(fā)絲般的裂痕。

裂痕之下。

冰封的“王語嫣”,那雙緊閉了無盡歲月的眼瞼,終于…緩緩地…掀開了一絲縫隙。

露出的…

不是段譽想象中的、屬于王語嫣的、或哀傷或怨毒的眼眸。

也不是空洞或神性的目光。

而是一種…冰冷到極致、漠然到極致、仿佛俯視螻蟻塵埃、洞穿了萬古輪回的…絕對虛無!

更讓段譽靈魂凍結(jié)的是——

透過那剛剛裂開的、發(fā)絲般的冰縫,透過那雙剛剛睜開的、冰冷的眼眸的倒影…

段譽看到了…

在那冰封女子完美無瑕的眉心深處…

一枚小小的、殷紅如血的、與他掌心一模一樣的…

鳶尾花印記!

而在那印記的核心…

在那不斷放大的、冰冷的瞳孔倒影深處…

段譽清晰地看到了…

一張因驚駭和瘋狂而徹底扭曲的…

屬于他自己的臉!

轟——?。?!

意識被無邊的黑暗和終極的冰冷徹底吞噬。

最后的感知,是掌心的血色鳶尾花胎記,傳來一陣前所未有的、撕裂般的灼痛!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被強(qiáng)行剝離…飛向那冰封的本體…

意識在絕對的虛無里沉浮,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重量,只有一種被徹底剝離、回歸混沌的冰冷。仿佛億萬年的歲月被壓縮成彈指一瞬,又似彈指一瞬被拉長至永恒。屬于“段譽”的認(rèn)知、記憶、痛苦、瘋狂,連同那九個撕裂他靈魂的脈門,都在這片終極的虛無中被溶解、被抹除。

然后,是下墜。

從虛無的盡頭,向著一個唯一的、冰冷的、散發(fā)著微弱光芒的坐標(biāo)墜落。

“噗通!”

一聲沉悶的撞擊,帶著骨骼碎裂的輕微脆響,將段譽從混沌中狠狠砸醒。

徹骨的冰寒,瞬間刺透了他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仿佛連靈魂都要被凍結(jié)。他猛地睜開眼。

黑暗。

濃稠得如同凝固血液的黑暗,包裹著他。

但身下,是堅硬的、冰冷的、光滑的觸感。那寒意,深入骨髓,帶著一種熟悉到令他靈魂戰(zhàn)栗的……死寂。

寒玉床。

他又回到了這里?;氐搅诉@個噩夢開始又結(jié)束的節(jié)點。

意識如同生銹的齒輪,艱難地轉(zhuǎn)動。段譽試圖撐起身體,一股鉆心刺骨的劇痛立刻從四肢百骸傳來,尤其是胸口和后背,仿佛被無形的巨錘反復(fù)砸碎過。他悶哼一聲,喉頭涌上一股濃烈的腥甜,被他強(qiáng)行咽下。

他低下頭。

借著不知從何處透入的、極其微弱的光線(也許是上方裂縫透下的天光?),他看清了自己的身體。

衣衫早已在鎖妖塔的崩塌和力量的暴走中化為飛灰。赤裸的胸膛、手臂、大腿上,布滿了縱橫交錯、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皮肉翻卷,邊緣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焦黑色,仿佛被最暴烈的能量從內(nèi)部燒灼、撕裂!金色的血液早已凝固,粘稠地覆蓋在傷口上,如同破碎瓷器上流淌的熔金。

但更讓他觸目驚心的,是那些傷口深處,隱隱可見的、如同活物般搏動的暗紅色光暈——那是九個脈門被強(qiáng)行撕裂后殘留的、屬于九個女子的怨念與力量烙??!它們并未消失,只是沉寂了,如同蟄伏的毒蛇,盤踞在他破碎的軀殼里。

劇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著他的神經(jīng)。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的傷口,帶來新一輪的酷刑。他像一個被玩壞后丟棄的破爛人偶,被隨意拋擲在這片冰冷的死亡之地。

目光艱難地移動。

然后,他看到了她。

王語嫣。

或者說,那具由王語嫣、鐘靈、甘寶寶、秦紅棉、阮星竹……九個女子最后殘骸重組而成的身體。

她靜靜地躺在他的身邊,側(cè)臥著,蜷縮著,如同尋找溫暖的嬰兒。一頭濕漉漉的烏黑長發(fā)如同海藻般散落在他同樣赤裸的胸膛和手臂上,帶來一絲冰涼的觸感。她的臉龐緊貼著他劇烈起伏、布滿可怖傷口的胸口,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瞼,鼻息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

段譽的身體瞬間僵硬!不是因為情欲,而是因為一種深入骨髓的、混雜著恐懼、茫然和一種被宿命徹底碾碎的冰冷。

她…還活著?

不…她的身體冰冷得不似活人,心跳微弱得如同風(fēng)中殘燭。這更像是一種…詭異的共生?一種在終極毀滅邊緣、被某種不可抗力強(qiáng)行粘合在一起的…殘骸?

禪房中,重組王語嫣泣血的質(zhì)問——“選我,還是選她們?”——如同幽靈般再次回蕩在死寂的黑暗里。

而此刻,答案以一種最殘酷、最褻瀆的方式呈現(xiàn)在他眼前。

他破碎的身體,是九個女子脈門撕裂的戰(zhàn)場。而她冰冷的軀體,緊貼著他,由她們的碎片重組而成。

他即是她們。她們即是他。

沒有選擇。只有被強(qiáng)行捆綁在一起的、永恒的詛咒。

“嗬…”段譽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破碎的、如同破風(fēng)箱般的喘息。他想推開這冰冷的軀體,指尖卻沉重得無法抬起。巨大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淹沒了他,不僅僅是肉體的劇痛,更是靈魂被反復(fù)撕碎、蹂躪、最終歸于死寂的虛無。

就在這時——

嗡!

掌心的位置,傳來一陣前所未有的、撕裂靈魂般的劇痛!

段譽猛地低頭。

他那只因痛苦而微微痙攣的右手掌心。

那枚血色的鳶尾花胎記,正在發(fā)生恐怖的變化!

原本只是烙印在皮膚上的印記,此刻如同活了過來!它的邊緣變得模糊、蠕動,血色的光芒從印記內(nèi)部透射而出,越來越亮,越來越灼熱!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這印記之下,在段譽的皮肉、骨骼、甚至靈魂深處,強(qiáng)行開辟、鉆鑿!

“呃啊——!?。 倍巫u發(fā)出凄厲到極致的慘嚎!這痛苦超越了之前所有的創(chuàng)傷!仿佛有一根燒紅的、帶著無數(shù)倒刺的鋼釬,從他的掌心狠狠刺入,一路貫穿手臂、肩膀、胸膛,最終在他體內(nèi)某個最深、最核心的虛無之處,轟然炸開一個全新的、燃燒著血色火焰的通道!

噗嗤!

伴隨著一聲血肉被強(qiáng)行撐裂的悶響!

掌心那枚血色的鳶尾花胎記,徹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洞!

一個貫穿了他整個右掌的、邊緣流淌著熔融狀金色血液和暗紅能量的、如同火山口般的恐怖血洞!

而從這個血洞的核心,一股全新的、冰冷死寂到凍結(jié)時空的脈動,如同初生的、來自深淵的心臟,開始緩緩搏動!

咚…咚…咚…

每一次搏動,都帶動著段譽殘破的身體劇烈抽搐!每一次搏動,都瘋狂地汲取著他體內(nèi)殘存的生命力!每一次搏動,都與他胸口緊貼著的、王語嫣那具冰冷軀體產(chǎn)生著一種詭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共鳴!

第十脈門!

在吞噬了九個女子、撕裂了九個脈門、經(jīng)歷了終極毀滅后,由那枚象征著宿命源頭的血色鳶尾花胎記轉(zhuǎn)化而成的——第十脈門!一個直接連通著那冰封本體、或者說,連通著這永恒輪回本源的通道!

這第十脈門的誕生,仿佛耗盡了段譽最后一點掙扎的力氣。他眼中的金色妖焰徹底熄滅,只剩下無邊的死寂和空洞。身體如同斷了線的木偶,失去了所有支撐。而緊貼著他胸膛的王語嫣,那微弱到幾乎不存在的氣息,似乎也在這第十脈門搏動的共鳴中,徹底消散。

冰冷的黑暗,如同最溫柔的裹尸布,緩緩覆蓋下來。

段譽最后殘存的意識,如同風(fēng)中殘燭,搖曳著,望向身下寒玉床那道深不見底的、通往血色玄冰核心的裂縫。那裂縫深處,似乎還殘留著鎖妖塔湮滅時貫穿天地的金色光柱的幻影,以及那雙剛剛睜開、冰冷到絕對虛無的眼眸。

沒有恨,沒有愛,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不甘。

只有一種被徹底掏空、被徹底玩壞后的…虛無。

他動了。

不是掙扎,不是求生。更像是一種被體內(nèi)那新生的、冰冷的第十脈門所驅(qū)動的、回歸巢穴的本能。

他伸出那只被洞穿的、流淌著金紅液體的右手,以一種近乎溫柔的、卻又帶著絕對占有意味的姿態(tài),緩緩地、緊緊地,環(huán)抱住了懷中王語嫣那冰冷、僵硬、毫無生氣的身體。

然后,他抱著她,如同抱著這破碎輪回中最后一塊屬于自己的碎片,向著身下寒玉床那道猙獰的、散發(fā)著不祥吸力的裂縫,緩緩地、義無反顧地…

傾倒下去。

墜落。

向著那冰封著不朽真靈的血色玄冰核心,向著那宿命的起點與終點,向著那最終的虛無與冰冷的懷抱。

墜去。

(片尾彩蛋)


更新時間:2025-08-17 15:5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