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島的晨霧里，總帶著淡淡的青銅銹味。李明蹲在新搭的鍛造坊前，看著熊云留下的鐵砧上泛著冷光的紋路——那是老工匠臨終前刻下的有熊氏守護陣，此刻正隨著潮汐微微發(fā)亮。
“阿明哥，清月師姐又在火山口熬藥了。”熊虎的虛影趴在鍛造坊的房梁上，殘魂被鎮(zhèn)魂香養(yǎng)得愈發(fā)凝實，連飄動時帶起的氣流都能吹動案上的圖紙。他指著島中心的方向，那里有團金色的光暈在霧中浮沉，“她說歸墟的煞氣最近又活躍了，得提前煉好固魂丹?！?/p>
李明放下手中的青銅銼，指尖撫過鐵砧上尚未完成的護心鏡——鏡面倒映出他鬢角新添的白發(fā)，像被歸墟的寒風(fēng)染過。三年來，他每月都會用定魂杖的金光加固歸墟封印，但杖頭的寶石光澤卻日漸黯淡，就像在提醒他某種不可逆轉(zhuǎn)的結(jié)局。
【張衍，檢測歸墟能量波動。】他在識海中低語，同時將一縷陰陽二氣注入護心鏡，鏡面瞬間浮現(xiàn)出歸墟旋渦的虛影，第三道屏障上的族徽正在寸寸剝落。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能量沖擊！歸墟封印完整性下降至67%！】張衍的機械音帶著罕見的急促，【西側(cè)屏障出現(xiàn)裂隙，煞氣泄漏速度是上月的三倍！】
李明猛地站起身，木劍自動躍入手中。他抬頭望向火山口，蘇清月的神鳥翅金光突然暴漲，顯然也感應(yīng)到了異常。當他趕到封印前時，正看到她跪在祭壇邊，指尖的血珠滴在符文上，金色的羽翼因過度透支靈力而微微顫抖。
“煞氣在腐蝕族徽?！碧K清月抬起頭，眼底布滿血絲，她身邊的石臺上擺著數(shù)十個空藥瓶，“固魂丹的效果越來越差，我懷疑……歸墟里有東西在主動沖擊封印?！?/p>
李明將定魂杖插入祭壇中央，鴻蒙石的光芒順著符文蔓延，那些剝落的族徽在金光中重新凝聚，但速度明顯慢了許多。他注意到杖身上浮現(xiàn)出細密的裂紋，像被凍住的湖面：“鴻蒙石的力量快耗盡了?！?/p>
“那我們怎么辦？”熊虎的虛影穿過金光，殘魂因靠近煞氣而泛起黑煙，“云叔用精血加固的屏障，難道真的撐不過百年？”
李明沒有回答，只是從懷中掏出塊青銅碎片——這是熊云留在歸墟的最后遺物，上面刻著半段有熊氏密文。三年來他反復(fù)研究，始終沒能破解其中的含義，直到剛才感應(yīng)到煞氣波動時，碎片突然發(fā)燙，顯露出隱藏的紋路：“‘以巫養(yǎng)陣，以陣化巫’……這是什么意思？”
蘇清月突然按住他的手腕，神鳥翅輕輕拂過青銅碎片：“我在闡教古籍里見過類似的記載?！彼闹讣忭樦y路游走，“巫妖大戰(zhàn)時，有熊氏曾用巫族的生魂加固封印，但這種方法……”
“會傷及無辜?！崩蠲鹘舆^話頭，指尖的護心鏡突然震動，鏡面映出歸墟西側(cè)的景象：個穿著巫族服飾的少年正跪在屏障外，雙手按在金光上，他的身體正在化作光點，融入剝落的族徽中。
“是巫族的‘獻祭術(shù)’！”蘇清月的臉色瞬間蒼白，“他們在用自己的元神修補封??！”
三人趕到歸墟西側(cè)時，正看到令人心碎的一幕：數(shù)十個巫族少年圍成圈，雙手按在金光屏障上，他們的身體像融化的冰雪般漸漸透明，而屏障上的族徽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fù)。個白發(fā)巫祝拄著蛇頭拐杖站在圈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角的皺紋在微微抽搐。
“住手！”李明祭出定魂杖，金光將最近的少年與屏障隔開，“你們這樣是在自殺！”
白發(fā)巫祝緩緩轉(zhuǎn)過身，拐杖在礁石上敲出沉悶的聲響：“我們巫族欠有熊氏的。”他指向屏障內(nèi)側(cè)隱約可見的黑影，“當年若不是我們輕信聞仲，打開了歸墟的第一道封印，也不會害死那么多有熊氏族人?！?/p>
李明這才注意到，屏障內(nèi)側(cè)的黑影中，有幾個熟悉的身影——正是熊云與熊虎的元神！他們被無數(shù)煞氣纏繞，卻始終保持著結(jié)印的姿勢，用最后的力量抵擋著巫妖殘魂的沖擊。
“云叔！”熊虎的虛影沖向屏障，卻被金光彈回，殘魂因劇烈碰撞而變得稀薄，“你怎么還在這里？！”
熊云的元神艱難地轉(zhuǎn)過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小虎，照顧好阿明哥……”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身影在煞氣中漸漸模糊，“告訴族人，守護不是犧牲……是傳承……”
話音未落，所有巫族少年的身體同時化作光點，融入屏障的瞬間，歸墟深處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無數(shù)扭曲的身影撞擊著金光，整個海域都在劇烈顫抖。白發(fā)巫祝突然將蛇頭拐杖擲向李明：“這是巫族的‘鎮(zhèn)魂杖’，能暫時壓制巫妖殘魂！記住，歸墟底下藏著聞仲的尸身，他才是煞氣的源頭！”
鎮(zhèn)魂杖落入李明手中的剎那，歸墟的旋渦突然翻涌，道漆黑的光柱沖破屏障，直刺蒼穹！光柱中浮現(xiàn)出聞仲的身影，他的身體由無數(shù)巫妖殘魂組成，手中握著完整的《血神經(jīng)》，書頁上的符文正在流淌著鮮血。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聞仲的聲音像無數(shù)人在同時嘶吼，“李明，蘇清月，感謝你們幫我集齊了巫族的生魂，現(xiàn)在……該讓巫妖大人重見天日了！”
第十章 歸墟風(fēng)起，道心鑄盾（中）
漆黑的光柱中，聞仲的身影不斷膨脹，巫妖殘魂像潮水般從他體內(nèi)涌出，在歸墟上空組成張巨大的鬼面。蘇清月展開神鳥翅，金色的羽翼與鬼面碰撞出絢爛的火花，卻被煞氣腐蝕得滋滋作響。
“清月，后退！”李明將定魂杖與鎮(zhèn)魂杖交叉成十字，鴻蒙石與蛇頭寶石的光芒交織成網(wǎng)，暫時擋住了殘魂的沖擊，“這些殘魂怕至陽至純的靈力，用你的離火！”
蘇清月咬破指尖，將精血滴在拂塵上，銀絲瞬間燃起金色的火焰：“玉鼎真人說過，神鳥血脈的至陽之火能焚燒一切邪祟！”她的神鳥翅完全展開，火焰順著羽翼蔓延，在歸墟上空劃出道火墻，將巫妖殘魂暫時逼退。
熊虎的虛影突然指向聞仲手中的《血神經(jīng)》：“阿明哥，快看那本書！里面好像有東西在動！”
李明運轉(zhuǎn)《通天訣》望去，只見書頁間夾著縷微弱的金光，正在與煞氣激烈對抗——那是趙玄的元神！他的魂魄被書頁緊緊纏住，卻仍在用最后的靈力沖擊著聞仲的識海。
“趙玄還活著！”李明心中一凜，趙玄的記憶碎片突然在識海翻騰：五百年前，聞仲用《血神經(jīng)》殘卷暗算趙玄，將他的元神鎖在書里，想借他的修為培育巫妖殘魂！
“受死吧！”聞仲突然將《血神經(jīng)》擲向空中，書頁嘩啦啦展開，無數(shù)血線從書中射出，纏住李明的腳踝。他獰笑著催動煞氣，血線開始吸食李明的靈力，“用你的陰陽二氣來喂養(yǎng)巫妖大人，再合適不過！”
李明感覺體內(nèi)的靈力正在飛速流失，定魂杖的金光越來越黯淡。危急關(guān)頭，他突然想起熊云刻在鐵砧上的守護陣——那陣法的核心，正是以自身靈力為引，調(diào)動天地靈氣形成循環(huán)。
“清月，借你的神鳥火一用！”李明將陰陽二氣運轉(zhuǎn)到極致，與定魂杖的金光融合成道螺旋狀的光柱，硬生生掙脫血線的束縛，“我要讓這《血神經(jīng)》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守護之力！”
蘇清月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神鳥翅卷起離火，與光柱交織成道火龍，直撲《血神經(jīng)》！趙玄的元神在書中劇烈掙扎，書頁上的符文開始出現(xiàn)裂痕，聞仲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破解我的血神經(jīng)！”
火龍穿透書頁的剎那，趙玄的元神突然爆發(fā)出耀眼的金光，與李明的陰陽二氣產(chǎn)生共鳴！《血神經(jīng)》在金光與火焰中寸寸碎裂，無數(shù)被囚禁的元神化作光點飛出，其中竟有縷熟悉的氣息——正是當年被聞仲吞噬的有熊氏先祖！
“先祖！”熊虎的虛影激動地沖向那縷金光，殘魂在接觸到光點的瞬間，突然變得凝實起來，甚至能看到他臉上清晰的笑容。
有熊氏先祖的元神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青銅令牌擲向李明。令牌在空中化作道光幕，浮現(xiàn)出歸墟的全貌：漩渦底下是座巨大的祭壇，祭壇中央插著柄黑色的權(quán)杖，杖頭鑲嵌著顆跳動的心臟——那是用巫妖二族的精血煉化的“萬魂心”！
“毀掉萬魂心！”先祖的聲音在光幕中回蕩，“那是聞仲控制巫妖殘魂的關(guān)鍵！”
聞仲顯然聽到了這句話，他怒吼著沖向祭壇，想在李明之前拿到萬魂心。蘇清月的神鳥翅突然加速，金色的羽翼帶著李明掠過聞仲頭頂，提前落在祭壇上。當李明的手觸碰到萬魂心的剎那，整個歸墟突然靜止，時間仿佛被凍結(jié)。
他的識海涌入無數(shù)畫面：巫妖大戰(zhàn)的慘烈、有熊氏的犧牲、聞仲的野心、趙玄的悔恨……這些畫面像潮水般沖刷著他的道心，陰陽二氣在體內(nèi)劇烈翻騰，幾乎要沖破經(jīng)脈。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宿命！”聞仲的聲音在識海中狂笑，“你和趙玄、和有熊氏的先祖一樣，都逃不過被萬魂心吞噬的結(jié)局！”
李明的眼前閃過熊云的笑容、熊虎的犧牲、蘇清月的守護……這些畫面突然凝聚成道金光，將聞仲的聲音驅(qū)散。他握緊萬魂心，突然明白了熊云刻在鐵砧上的深意：守護不是要獨自承擔(dān)一切，而是要相信身邊的人。
“清月！”李明將一半陰陽二氣注入神鳥翅，“用你的離火凈化殘魂，我來毀掉萬魂心！”
蘇清月的神鳥翅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金色的火焰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將所有巫妖殘魂籠罩其中。聞仲想沖過來阻止，卻被熊虎的虛影纏住——少年的殘魂在金光中燃燒，竟暫時困住了聞仲的元神！
“阿明哥，快！”熊虎的聲音帶著灼燒的痛苦，“我撐不了多久！”
李明將全身靈力注入定魂杖，鴻蒙石的光芒與萬魂心的黑氣劇烈碰撞。祭壇開始崩塌，歸墟的旋渦逆向旋轉(zhuǎn)，將被凈化的殘魂重新吸入。當定魂杖刺穿萬魂心的剎那，聞仲發(fā)出不似人聲的慘叫，他的身體在金光中寸寸消散，最后只留下句不甘的嘶吼：“我還會回來的——”
萬魂心破碎的瞬間，歸墟的封印突然自動修復(fù)，所有的煞氣都被重新鎖在漩渦中。熊虎的虛影落在李明身邊，殘魂已經(jīng)變得十分稀薄，像隨時會隨風(fēng)散去：“阿明哥，我好像……要真正離開了?！?/p>
李明伸出手，想抓住少年的虛影，卻只握住一把冰冷的空氣。蘇清月抱住他，神鳥翅輕輕覆蓋在兩人身上：“他沒有離開，只是換了種方式守護我們?！?/p>
祭壇的廢墟中，趙玄的元神緩緩站起，身上的黑氣已經(jīng)完全消散。他看著李明手中的定魂杖，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五百年了，終于可以解脫了?！彼麑⒆詈笠豢|靈力注入杖身，“這是我欠有熊氏的，也是欠你的。”
元神消散前，趙玄的聲音帶著最后的囑托：“歸墟的封印只是暫時穩(wěn)固，萬魂心的碎片還散落在世間，若被有心人集齊，后果不堪設(shè)想……”
當李明和蘇清月離開歸墟時，夕陽正沉入海平面，將海水染成溫暖的橘紅色。白發(fā)巫祝站在礁石上，目送他們遠去，蛇頭拐杖在身后的沙灘上刻下新的符文——那是巫族與有熊氏永不相負的誓言。
“接下來去哪？”蘇清月靠在李明肩頭，神鳥翅上的傷痕在夕陽下泛著微光。
李明握緊手中的定魂杖，杖頭的寶石雖然黯淡，卻依舊散發(fā)著溫暖的光芒：“回家?！彼蛎造F島的方向，那里的晨霧已經(jīng)散去，露出清晰的輪廓，“有熊氏的族人還在等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p>
第十章 歸墟風(fēng)起，道心鑄盾（下）
五年后的迷霧島，已經(jīng)看不出當年大戰(zhàn)的痕跡。新的鍛造坊里，有熊氏的年輕族人正在學(xué)習(xí)青銅鍛造，案上擺著的護心鏡半成品，邊緣刻著與熊云同款的族徽。李明站在火山口的封印前，看著定魂杖上漸漸愈合的裂紋，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阿明哥，清月師姐的丹爐又炸了！”熊虎的虛影從洞府方向飄來，殘魂比五年前凝實了許多，這是李明用陰陽二氣和鎮(zhèn)魂香長期滋養(yǎng)的結(jié)果。他手里拿著塊焦黑的丹渣，皺著鼻子嗅了嗅，“這次好像是想煉‘九轉(zhuǎn)還魂丹’，說是能讓云叔的元神凝聚得更穩(wěn)固些?！?/p>
李明笑著搖搖頭，轉(zhuǎn)身走向洞府。蘇清月正蹲在丹爐前，用拂塵清掃著爐渣，素白的道袍上沾著點點煙灰，神鳥翅的金光卻比五年前更加璀璨。看到李明進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第七次失敗了，總差最后一道火候?！?/p>
“不急?！崩蠲鞫自谒磉?，指尖輕輕拂去她臉頰上的煙灰，“玉鼎真人說過，九轉(zhuǎn)還魂丹需要天地間最純凈的靈氣，或許我們該去趟昆侖墟?！?/p>
提到昆侖墟，蘇清月的眼睛亮了起來：“你是說鴻蒙石的本源之地？我最近感應(yīng)到那里有股很活躍的靈氣，說不定是新的鴻蒙石出世了！”
兩人收拾行裝時，熊云的元神從定魂杖中浮現(xiàn)出來。經(jīng)過五年的休養(yǎng)，他的魂魄已經(jīng)能短暫離開權(quán)杖，只是身影依舊有些透明?？吹嚼蠲髡跈z查木劍，老工匠忍不住叮囑：“昆侖墟的巫妖殘魂還沒完全凈化，萬事小心。”
“放心吧云叔。”李明將鎮(zhèn)魂杖遞給熊云，“有這個在，普通的煞氣傷不了我們?！彼聪蛐芑⒌奶撚埃靶』?，這次你跟我們一起去，昆侖墟的靈氣對你的殘魂有好處?！?/p>
少年虛影立刻興奮地轉(zhuǎn)圈，殘魂帶起的氣流吹動了蘇清月的丹方：“太好了！我還從沒見過昆侖墟呢，云叔說那里的石頭都會發(fā)光！”
樓船駛出迷霧島海域時，李明站在船頭，望著遠處的歸墟方向。五年間，他每月都會去加固封印，屏障上的族徽已經(jīng)變得十分穩(wěn)固，巫族的新族長每月也會派人送來鎮(zhèn)魂香，兩族之間的隔閡早已在共同的守護中煙消云散。
“在想什么？”蘇清月走到他身邊，遞給她一個溫?zé)岬挠衿?，里面裝著剛煉好的清心丹。
李明接過玉瓶，指尖傳來熟悉的微涼：“在想趙玄最后的話。”他望向西方的天空，那里的云層呈現(xiàn)出淡淡的金色，“萬魂心的碎片散落在世間，總讓人有些不安。”
蘇清月握住他的手，神鳥翅輕輕顫動：“不管有什么困難，我們都會一起面對。”她指向遠處的海平面，那里隱約可見座懸浮的島嶼，“快看，那就是昆侖墟的入口！”
昆侖墟的景象比想象中更加震撼。整座島嶼懸浮在半空中，由無數(shù)發(fā)光的玉石組成，巖壁上的壁畫描繪著鴻蒙石誕生的過程：天地初開時，一縷混沌之氣落在昆侖墟，歷經(jīng)萬年孕育出能凈化萬物的鴻蒙石。
“這里的靈氣好濃郁！”熊虎的虛影興奮地在玉石間穿梭，殘魂在金光中變得愈發(fā)凝實，“阿明哥，你看那里！”
少年指向島嶼中心的山峰，山頂上有團耀眼的金光，隱約可見塊菱形的晶石正在緩緩旋轉(zhuǎn)——正是新誕生的鴻蒙石！但山峰周圍纏繞著淡淡的黑氣，顯然有巫妖殘魂在守護。
“小心點?！崩蠲鲗⒍ɑ暾任赵谑种?，陰陽二氣順著杖身流轉(zhuǎn)，“這些殘魂雖然不強，但數(shù)量不少?！?/p>
三人剛靠近山峰，就從玉石縫中鉆出無數(shù)小型的巫妖殘魂。它們像黑色的蝗蟲般撲過來，被蘇清月的神鳥火燒成灰燼，但很快又有新的殘魂補充上來，源源不斷。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蘇清月的額頭滲出細汗，神鳥火的光芒開始減弱，“它們在拖延時間，好像在守護什么。”
熊云的元神突然指向山峰的另一側(cè)：“那里有個山洞！殘魂都是從里面出來的！”
山洞里的景象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洞壁上鑲嵌著數(shù)十塊萬魂心的碎片，每塊碎片都在不斷滲出煞氣，滋養(yǎng)著外面的巫妖殘魂。而在山洞深處，個穿著闡教服飾的老者正盤膝而坐，雙手按在最大的一塊碎片上，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