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確信?"
"天下臥虎藏龍,少林掃地僧尚可能深藏絕世武功,知我底細者屈指可數(shù)?!?/p>
看著焰靈姬驕傲的姿態(tài),贏零莞爾。
"那是自然,奴家對公子堅信不疑!"
焰靈姬明眸閃爍,滿是傾慕之情。
多年前在百越遇險時,贏零救下了她,從此她便形影不離地追隨這位公子。
她比世上任何人都了解這位風(fēng)度翩翩的絕世公子的真正實力。
整個大秦皇朝都被贏零的表象所蒙蔽。
若不是王侯榜揭開真相,恐怕永遠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那個整日流連風(fēng)月場所的九公子,竟是大秦最才華橫溢之人。
"王侯榜竟將公子排在末尾,實在荒謬!"
焰靈姬輕笑道:"不過它有一句評語倒是準確——公子確實是大秦最富才情之人。”
贏零微微一笑,顯得毫不在意。
"大秦最具才情之人"這個稱號,他也不知王侯榜從何得出,但這句話必然會引來朝野內(nèi)外的試探。
果然,此刻贏零的府邸外已有人強行闖入。
"陛下有令,命九公子贏零立即入宮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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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令,命九公子贏零立即入宮覲見!"
中車府令趙高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踏入贏零府邸,雖未使用內(nèi)力,聲音卻清晰地傳遍每個角落。
片刻過去,贏零仍未出現(xiàn),趙高不禁皺眉。
他平日對這位沉迷聲色的九公子并不在意,以為贏零此刻仍在咸陽的花街柳巷中。
"九公子可在府中?陛下有令,命你立即入宮!"
這次,趙高運起雄厚內(nèi)力,聲音如雷鳴般響零整個府邸,仆人們紛紛捂著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后殿內(nèi),焰靈姬的笑容瞬間消失,眼中泛起寒意:
"公子,趙高在試探您!"
"我知道,你先退下,我會讓他記憶深刻?!?/p>
王侯榜已公布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大秦九公子一直在韜光養(yǎng)晦,如今再隱藏又有何意義?
贏零聽著趙高的聲音,緩步走向前廳。
"趙高,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府上施展內(nèi)力!"
"未經(jīng)允許闖入我的宅院,驚擾我的仆人!"
趙高正準備第三次催動內(nèi)力宣讀圣旨,忽然看到一位氣質(zhì)非凡的公子從后殿悠然走出。
"九公子,趙高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急于傳達圣旨。”
"請九公子立即準備,隨我入宮面見陛下?!?/p>
趙高負手而立,神色平靜,眼中卻帶著幾分輕視。
他雖有意試探這位九公子,內(nèi)心卻并未將贏零放在眼里。
即便贏零隱藏實力又如何?
他深得始皇帝信任,掌控羅網(wǎng),掌握著遍布天下的殺手情報網(wǎng)絡(luò),令人聞之色變。
向來只有別人畏懼他,何曾輪到他忌憚他人?
更何況贏零勢單力孤,在朝中毫無根基,又能拿他怎樣?
贏零早已看穿趙高的心思。
他輕輕抬手,說道:"方才你說什么?我沒聽清,走近些再說?!?/p>
嗯?
趙高眉頭微蹙,猜不透贏零的意圖。
"既然九公子聽不清,老臣便走近些?!?/p>
趙高略作思索,走到贏零身旁,繼續(xù)說道:"陛下有……"
話音未落,贏零抬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趙高如斷線風(fēng)箏般飛出,重重撞在墻上,潔白的墻面頓時裂開蛛網(wǎng)般的縫隙。
他臉頰迅速腫脹,嘴角滲出鮮血。
"九公子,這是何意?"趙高勉強站起,眼中殺意迸發(fā)。
贏零沒有回答,反手又是一掌,狠狠扇在趙高左臉。
趙高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幾顆牙齒隨之掉落。
當(dāng)贏零停手時,趙高已狼狽不堪,再無先前的傲氣。
他不敢運轉(zhuǎn)內(nèi)力抵抗,唯恐力道反震傷及贏零,引得始皇帝雷霆震怒。
正值秦唐兩國締結(jié)盟約之際,始皇對這位九公子的關(guān)注已非往日可比。
"趙高,是否覺得本公子今日膽大妄為,不似往日韜光養(yǎng)晦之輩?"
"可知這一掌緣何落在你臉上?"
贏零負手而立,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奴婢不過是陛下身邊一條老狗,公子教訓(xùn)奴才,原是分所應(yīng)當(dāng)?!?/p>
趙高臉上堆砌著諂媚笑容,心下已然雪亮。
王侯榜將贏零多年隱忍之事昭告天下,再作偽裝已無必要,恰逢自己送上門來。
"說錯了,自己掌嘴?!?/p>
贏零嫌臟了手,只輕拍趙高肩頭。
"打你,是因你擅闖本公子府邸,驚擾侍從,更存試探之心?!?/p>
"奴婢萬萬不敢試探公子!但私闖府宅驚擾下人,確該受罰!"
趙高掄圓胳膊狠抽自己一記,響聲未落便停下。
贏零卻不叫停:"繼續(xù),打到本公子喊停為止?!?/p>
趙高眼底怨毒之色稍縱即逝,復(fù)又擠出笑臉,左右開弓自扇。
鮮血順著破裂的嘴角蜿蜒而下,幾顆碎牙混著血沫濺落,十指漸漸被鮮血浸透。
恰在此時。
長公子扶蘇攜十八公子胡亥踏入庭院,正見趙高跪在青石板上瘋狂掌摑自己。
二人如遭雷擊,僵立當(dāng)場。
咸陽宮深處正上演驚世一幕。
權(quán)傾朝野的中車府令趙高,此刻竟跪伏在九公子階前,面頰紫脹如豬肝,嘴角淌血不止。
"大逆不道!贏零你竟敢折辱中車府令,本公子定要奏明父皇!"胡亥見心腹受辱,雙目赤紅殺意沸騰。
"十八弟方才說什么?近前來細說與本公子聽。”贏零笑意盈盈勾了勾手指。
"贏零休要裝聾作啞!本公子就站在此處,你能......"
話音未落,胡亥整個人已橫飛出去,后背重重砸在宮墻蟠龍浮雕上。
扶蘇望著滿臉是血的趙高與蜷縮墻角的胡亥,喉頭滾動卻說不出話。
這哪還是王侯榜記載的那位隱忍公子?
分明是個橫行無忌的兇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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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零!你竟敢傷我!"
"父皇素來最寵本公子,這一掌必要你用性命償還!"
胡亥掙扎著爬起,故意高聲哭嚎,腫脹臉龐上淚水混著血水,眼底卻閃著算計的寒光。
贏零豈會不知這胞弟心思?
無非是要激他再出手,好在始皇面前構(gòu)陷。
可惜胡亥錯估了兩件事:父皇對他的寵愛,遠不及對帝國法度的重視;更低估了始皇的帝王胸襟。
"贏零!你必死無疑!"
見贏零駐足,胡亥暗自得意,以為對方懼了。
不料嘶吼未盡,贏零已緩步逼近。
"你還敢動手?"
"若再傷本公子半根汗毛......"
威脅戛然而止——又一記耳光抽得胡亥噴出鮮血,數(shù)顆白牙叮當(dāng)落地。
"你...你真敢......"
胡亥捂著另半邊腫臉,瞳孔震顫。
他原以為贏零再猖狂也當(dāng)顧忌皇子身份,豈料......
"為兄知你要告狀。”贏零輕撫胡亥瘀紫的臉頰,溫言道:"但十八弟可知,為何這兩掌你必須受著?"
"縱使為兄往日不得圣心,終究是大秦血統(tǒng)純正的公子,不是你這等奴才能輕侮的?!?/p>
"你竟敢直呼兄長的名諱,連基本的禮數(shù)都不懂了嗎?更別提藐視大秦的宗法制度。
作為兄長管教弟弟,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p>
話音剛落,又是一記凌厲的耳光呼嘯而過。
砰然一聲!
胡亥整個人摔倒在地,后腦勺重重地撞擊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精美的玉冠瞬間碎裂,烏黑的長發(fā)頓時散亂不堪。
還未等他緩過神來,密集的耳光已如狂風(fēng)暴雨般傾瀉而下。
沉悶的擊打聲中,鮮紅的血珠飛濺,凄厲的哀嚎此起彼伏。
"贏零!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求你住手...別再打了......"
"九哥饒命!胡亥真的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九哥,剛才都是玩笑話,請您大人有大量......"
起初胡亥還在逞強嘴硬,但隨著贏零一記記毫不留情的耳光落下,鉆心的疼痛終于擊垮了他的傲慢。
原來贏零所謂的韜光養(yǎng)晦都是假象,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刺骨的寒意爬上脊背,胡亥猛然醒悟,若不立即服軟認錯,恐怕今日就要命喪于此。
"知錯就好。
為兄豈會真的對自己的手足下狠手?"
"記住今日的教訓(xùn),若是再犯在我手里——"贏零揪住胡亥的衣領(lǐng),像扔小雞似的將他甩出府門,"下次可就沒這么簡單了?!?/p>
庭院中,趙高仍在麻木地自扇耳光。
他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鮮血已經(jīng)凝結(jié)成道道血痕,沒有得到贏零的允許,竟不敢停下這自殘的舉動。
"趙高,帶著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滾吧。
回去好好教教他,什么叫長幼尊卑?!?/p>
"陛下的旨意我已經(jīng)收到,稍后會親自入宮面圣。”
"老奴......謹遵九公子吩咐!"趙高這才顫抖著應(yīng)聲。
那張面目全非的臉上已看不出人形,唯有渾濁的眼珠深處,暗藏著毒蛇般的怨毒。
扶蘇望著趙高踉蹌離去的背影,胸口劇烈起伏著。
堂堂執(zhí)掌羅網(wǎng)、權(quán)傾朝野的中車府令,竟淪落至此!
而造成這一切的玄衣青年,此刻正從容地負手立于廊下。
"大哥為何這樣看著我?"贏零挑眉問道。
"王侯榜上說你韜光養(yǎng)晦十年......"扶蘇喉結(jié)滾動,"可今日這般舉止,哪里還有半分隱忍的模樣?"
贏零忽然輕笑出聲:"既然已被天下人看破,再偽裝下去豈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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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隱忍已無意義,何必繼續(xù)偽裝?"
茶香裊裊的廳堂內(nèi),扶蘇輕撫杯沿苦笑道:"所以九弟是打算撕下面具了?"
"這些年連我都被你瞞過去了。
若不是天道榜單揭露,恐怕至今還被蒙在鼓里?!?/p>
他望向贏零的眼神漸漸變得復(fù)雜。
身為華服公子的背后是強大的楚系外戚與丞相昌平君,而贏零......
自幼喪母,勢單力薄。
若不隱忍,如何生存?
"多謝兄長體諒?!壁A零鄭重地拱手致意。
當(dāng)年饑寒交迫時,唯有這位長兄曾暗中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