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補不了。”我盯著他。 他眼里有一條繃緊的線，壓了下去：“那就明天。

”喪尸爆發(fā)后第11天上午，官方廣播第一次斷了。 頻段里只有風噪，

像有人隔著厚玻璃說話，字一個都聽不清。 那種無聲，

比壞消息更讓人不安——因為它讓人意識到：外面可能已經沒有人在發(fā)聲了。“別等。

”我對隊長說，“把墻內那圈廢棄花壇全拆了，砌成擋墻。咱們要自己的第二層防線。

” 磚塊很快堆起，三小時后，內環(huán)成了一條人高的矮墻，拐角留了兩個缺口，

缺口上方裝了活動柵欄門。 我遞給老謝兩瓶噴漆：“紅的是入口，白的是出口。

亂跑的人別讓進?！卑?，邱亮拿著一張打印的“自治規(guī)則”來找我。

“統(tǒng)一鑰匙、統(tǒng)一倉儲、統(tǒng)一戰(zhàn)斗?！彼?，“你是有能力的人，你來當副的。

” 我盯著他：“你要的是物資，不是秩序?！?“大家都活下去，才叫秩序。

”他笑容不動。 我沒回話，轉身回屋，把第四道暗鎖扣上。夜里，

東墻那條街傳來短促的槍聲，然后死一般的寂靜。 我坐在樓梯上，背靠墻，

聽自己的心跳慢下來。 風里，冬青枝輕敲玻璃——單調、冷淡、不帶情緒。 這一刻，

我忽然想到上一世天臺的風，也是這樣，重復而無情。 這一次，我不會再被推下去。

喪尸爆發(fā)后第12天天一亮，北墻雪地上多了幾串新腳印。 奇怪的是，腳印很淺，

步幅卻很大，像是誰以極快速度掠過。 “速度更快的那種來了?！敝艹幋骶o手套，

“白天也不安全?！敝形?，三樓的觀察口，我看見城外路口冒起更黑的煙——也許在焚尸，

也許在燒房子，不重要。 重要的是，風向變了，味道越過墻鉆進喉嚨，像鈍刀慢慢刮。

下午，邱亮的人在西片區(qū)“巡查”，只找獨居且看起來有儲備的人家。 有人被帶到廣場，

東西被翻得滿地都是。 我站在二層窗后，看著那地上的罐頭、破箱子和被踩皺的被子，

像看見一條繩子在空氣里慢慢打結——另一端是人心。夜里，風停。

我撕掉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