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時候,薛寶釵卻是被安親貝勒給叫到書房的。薛寶釵很是疑惑,不知道是有什么事?跨進書房的門,看到了安親貝勒和吳真坐在一處,薛寶釵的心“咯噔”一下。
“妾身給爺請安。”
安親貝勒沖薛寶釵招招手,“過來,這是我外甥,你稱表少爺就行?!?/p>
薛寶釵斂了斂心神,看來是沒事的,“妾身見過表少爺?!?/p>
“不必多禮?!眳钦娴哪樕弦槐菊?jīng)的,可眼里卻有戲謔在閃動。
安親貝勒讓薛寶釵在一邊坐下,“我每日里事情多,有些請安折子,回帖之類的,常常來不及及時書寫,剛剛真哥兒提議,說你懂得讀書識字,不如交給你來替我操持此事?!?/p>
薛寶釵不知道吳真這個提議是何意,不過自己定然是順從的,“是,妾身愿意為爺分憂。只不過妾身之前沒有做過此事,怕出錯處?!?/p>
安親貝勒揮揮手,“這沒什么,真哥兒會寫,讓他教你便是,以后他會常來的?!?/p>
“是。”薛寶釵面上恭恭敬敬,心里不由地對安親貝勒不齒,你知道你的好外甥做了什么嗎?讓他教我,真真是好得很呢。
“舅舅,這薛姨娘不是一個人單住的院子吧?”吳真突然冒出一句,安親貝勒不懂外甥此話何意。
吳真笑了笑,“雖說那些折子,回帖都不是什么機密之事,可也不是隨便就能給人看的。薛姨娘與人同住一院,要是被人拿了去,或者丟了什么,也不是太妥當。”
“這有什么,書房旁邊不是有個小院子,寶釵你搬去那個院子住就是了,來書房也便宜的很?!卑灿H貝勒直接把挨著書房的院子給了薛寶釵。
“是。”薛寶釵心里高興,能單住一院,誰愿意跟人擠啊,而且是挨著書房的,這以后...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吳真,就見他也正悄悄看著自己。
安親貝勒完全沒注意到這兩人眉來眼去,心里還掛念著昨日在友人家,一同玩鬧的那花魁娘子,說好了今日還要再去的,“真哥兒,你就留在這里教寶釵吧,我還有事兒,先出府一趟。”
“好,舅舅慢走?!眳钦媪ⅠR起身送安親貝勒出門,薛寶釵也站起身相送。
待安親貝勒走遠后,彩兒照舊去門外守著。門內(nèi),吳真一把摟住薛寶釵,“你看,如今我可是光明正大地與你待在一處了?!?/p>
薛寶釵不說話,只是依偎在吳真懷里,心里還是有些緊張,可也有竊喜,以后即便有人非議,也有理由了。
吳真隨即將薛寶釵一把抱起,走進里間,把她放到榻上,“對昨日我的表現(xiàn)可還滿意?”
“你真討厭,問這種問題?!毖氣O好似羞得不行,都不睜眼看吳真。所以沒有看見吳真臉上一閃而過的鄙夷。
“不回答我,那就再體會體會?!眳钦嬷苯哟罅Φ亻_始拉扯薛寶釵的衣服,薛寶釵身子一抖,“你輕些,扯壞了我還怎么出門?!?/p>
很快的,里間就傳來了男女的喘息聲,忽高忽低的,一直傳到守在門口的彩兒的耳朵里。彩兒的臉上滿滿的都是鄙夷和不屑,如果這個表情被薛寶釵看見,一定會震驚當場的。平時的彩兒幾乎是沒什么表情的存在。
半個時辰后,兩人邊整理衣服邊從里間走出來。喝了一杯茶緩過氣后,倒是開始認真起來,坐在書案前,薛寶釵學著怎么回復別家的帖子。
那安親貝勒就是個酒囊飯袋,只喜歡花天酒地,沉迷女色,哪有心思去謝謝弄弄的,如今吳真的建議一出,他都不帶猶豫地同意了。
薛寶釵學了將近一個時辰后,離開了書房,讓彩兒和蓮兒收拾東西,準備明日里就搬去書房旁邊的院子。
彩兒替薛寶釵跟福晉回稟了此事,派了丫鬟婆子去小院子打掃了一番后,第二天薛寶釵便迫不及待地搬了進去,當然了這番高調(diào)的搬院子,可是引來了不少姨娘的不滿呢。她們可都是兩三個人住一個院子的。
福晉也在自己的房里滿是疑惑,“這薛氏做了什么,讓貝勒爺如此另眼相待,居然讓她獨住一院?”
陳嬤嬤一邊替福晉按著兩鬢的穴位,臉上也滿是懷疑之色,“老奴也未曾聽說,雖說進府之后,受寵了些,可哪個姨娘新進府不受寵的?昨日和今日,貝勒爺不還是在外頭找了那青樓女子陪著,也不見得有多放在心上啊?!?/p>
福晉想不明白,可她知道薛寶釵不能放任她立起來,對她會是個威脅,“你讓人盯著她,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告訴我?!?/p>
“是。”
薛寶釵搬進院子后,因著這個院子與其他后院的小院子離得遠,平日里也沒什么下人走動,而安親貝勒又常常出門,倒是叫薛寶釵和吳真過起了小日子來。
薛寶釵白日里和吳真廝混,去書房幫貝勒爺做事,晚上還要應付貝勒爺。如此過了兩個月后,一日早上晨起后,薛寶釵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沒忍住吐了起來。
吐過后,漱過口,薛寶釵讓彩兒去請府醫(yī),她心里有了個猜測,她心跳得很快,既是對自己猜測的興奮,又怕空歡喜一場。
府醫(yī)倒是來得很快,一搭脈后,府醫(yī)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隨即又收斂住,“恭喜薛姨娘,你這是有喜了,已經(jīng)一個月了?!?/p>
薛寶釵的心終于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多謝,貝勒爺那邊,我想親自去說?!?/p>
“是,我知道了?!辈蕛耗贸龆摄y子送走府醫(yī),看著薛寶釵坐在榻上,滿臉笑意,一手撫摸著肚子。
彩兒拿來一條薄毯,替薛寶釵蓋上,“姨娘以后可得注意了?!?/p>
薛寶釵聽了彩兒的話,點點頭。是得注意了,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那就要防著后院的這些女人了,尤其是福晉。
而此時的福晉,已經(jīng)經(jīng)由府醫(yī)的嘴,知道了薛寶釵有喜的事情,一個茶盞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那個賤人怎么會有孕?我當初下的藥,除了沈氏那個賤人生了個賠錢貨之外,誰也沒有懷上過,怎么就讓薛氏那個賤人懷上了?!?/p>
原來當初福晉連生兩女,貝勒爺很是失望,就開始不斷地往府里帶女人。而福晉生小女兒的時候,引發(fā)了大出血,人是救回來了,可大夫斷言,以后不能再有孕了。
福晉自己生不了嫡子,可貝勒爺帶那么些女人回府,早晚會有兒子。福晉便讓身邊的陳嬤嬤出府悄悄弄來了使男人絕育的藥,大夫說了不是一點讓女子懷孕的可能都沒有,但基本上是很難的,藥效是比較霸道的。
所以除了剛下藥那段時間,側室沈氏有了身孕,生下一個體弱的女兒以外,府里再無別的女人有喜了,直到現(xiàn)在的薛寶釵。
等到晚上安親貝勒來到薛寶釵府里,照例摟著薛寶釵想往床上帶時,被薛寶釵拒絕了。安親貝勒很是詫異,“你這是怎么了?”
薛寶釵拉著安親貝勒在床邊坐下,拿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再過九個月,你可是要當父親了的,豈能胡來。”
安親貝勒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真的?我,我當父親?你有喜了?”
薛寶釵看著安親貝勒語無倫次的樣子,總算是被這個老男人取悅到了,“可不是真的,今日上午府醫(yī)給診的脈?!?/p>
“太好了,太好了,我不動你,你好好養(yǎng)著。”安親貝勒簡直是欣喜若狂,可他不知道的是,這孩子可不是他的。
薛寶釵忽然想到了什么,“爺,我如今只是姨娘,我的份例里很多對胎兒好的東西都是沒有的,我...”
“明日,明日我就跟福晉說,抬你做側夫人,提高你的份例,什么事都沒有孩子來得重要?!卑灿H貝勒大手一揮,薛姨娘此后就成了薛側夫人了。
“妾身多謝貝勒爺。”薛寶釵的眼底泛著精光,終于,在這個府里更進一步了。
第二日在書房,吳真得知薛寶釵懷孕后,臉上自然是一派高興的不行的樣子,可心里卻很是不快,可轉念一想,這個府里的舅母可不是吃素的,能不能生下來還是一回事呢。
哄著薛寶釵說了些好話,吳真就離開貝勒府了,薛寶釵還沉浸在自己即將母憑子貴的美好憧憬里。殊不知,和她有關系的兩個男人,都去了青樓里找樂子,早把她拋在腦后了。
直到薛寶釵有孕的消息時,黛玉已經(jīng)回到了蘇州。林伯過來給她傳的消息。
“這薛寶釵有點運氣,那安親貝勒后院那么多女人都沒能有喜,偏她就有了?!摈煊褚彩菢O為詫異的。
林伯的臉上表情似乎有些糾結猶豫,黛玉看林伯表情不對,就問道:“難道這個孩子來得有問題?”
林伯本不打算將此事告知黛玉的,恐污了小姐的耳朵,可黛玉想要知道,林伯便不再隱瞞,“那薛寶釵與安親貝勒的外甥廝混到了一處,才有了孩子?!?/p>
“這...她的膽子居然如此大,和外男廝混?!摈煊袷钦嬲鎸崒嵄谎氣O的大膽行為震驚到了。
林伯的臉上滿是鄙夷之色,“那薛寶釵,安親貝勒對她的評價,可謂是精彩之至?!?/p>
“哦?什么評價?”黛玉也好奇了。
林伯的語氣充滿了諷刺,“那安親貝勒說,薛寶釵的放得開,比之那青樓妓子都是不差的?!?/p>
黛玉沒忍住,拿帕子捂著嘴笑了,“這薛寶釵到底做了什么,得了個這樣的評價,也難怪能做出紅杏出墻的事來?!?/p>
“不過林伯,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黛玉回過神來,才驚覺,林伯知道的也太清楚了。
林伯笑了笑,“當初敲定了將薛寶釵送到那安親貝勒府上,我就安插了人進去了?!?/p>
黛玉了然,“難怪了,那人可妥當?”
林伯點點頭,“人是妥當?shù)?,當初我曾救過她的,腦子也清楚,是個聰明的,只求辦完此事,將她和她母親送去別的地方生活?!?/p>
“那就好,到時候多給些銀子傍身吧。”黛玉對林伯說的人沒問題,她是相信的,“那薛寶釵如今恐怕正是得意的時候,現(xiàn)在她有多得意,以后摔下來就有多狠?!?/p>
“誰說不是呢?!绷植c頭附和。
黛玉說的沒錯,如今的薛寶釵在貝勒府里,那是得意的很了。走路就差橫著走了,福晉幾次三番在她的吃食里下手,都被彩兒察覺,攔了下來,如今薛寶釵對于彩兒那是信任有加。
也因著這個原因,安親貝勒允了薛寶釵在自己院子里弄了個小廚房,在外面采買了一個廚娘回來,單獨做吃食。
薛寶釵因而有驚無險地熬過了頭三個月。不過在此之間,倒是發(fā)生了一件讓薛寶釵很是不快的事情。
丫鬟蓮兒,在一次安親貝勒來看望薛寶釵,而薛寶釵正睡著之時,勾搭了貝勒爺,和貝勒爺在隔壁的廂房里成了事,如今成了府里的蓮姨娘,把薛寶釵氣得不輕。
蓮兒自然是離了薛寶釵的院子,成了姨娘搬進了后院去住。那福晉也是個做得出的,將蓮姨娘安排在薛寶釵之前住的小院里,故意惡心薛寶釵。
薛寶釵這邊少了人,府里又補上了一個丫鬟,又來了一個婆子,照顧薛寶釵的身子。薛寶釵如今見吳真就沒有那么方便了,好在過了危險的頭三個月后,薛寶釵又開始了去書房,替貝勒爺寫帖子的事兒。
這就方便了吳真和薛寶釵在此廝混在了一起,因為書房,只有彩兒能跟著去。書房的里間,薛寶釵已經(jīng)十來日未曾見過吳真了。
她依偎在吳真懷里,“我都那么多天沒見你,你也不想著來府里?!?/p>
吳真哄著她,“我這在外面也是有些差事,最近正好忙的,怎么會不想見你?!弊焐险f著,手也不得空,在薛寶釵的腰上身上徘徊著。心里卻想著昨日倚紅院里那翠兒姑娘,嬌艷的長相,水嫩光滑的肌膚,會的花樣還多。
薛寶釵感覺到了吳真的心不在焉,拍了他一下,“你在想什么?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這么入神?”
吳真回過神,摟緊了薛寶釵,“我在想,我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弊焐险f的好聽,心里卻是不屑,你薛寶釵是我的什么人,能質(zhì)問我?充其量就是個姘頭,見不得光的。
各懷心思的兩人,在書房的里間廝混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