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冰被我噎得一窒,大概沒想到一向?qū)λ郎貪櫽屑拥奈?,會如此咄咄逼人?/p>
她臉色一沉:
「若非貪圖錢財,你何必在此躊躇不前?」
「侯爺危在旦夕,身為醫(yī)者,豈能如此冷血拖延!」
我輕輕嗤笑一聲,那笑聲在寂靜的寢殿里顯得格外刺耳:
「比起沈姑娘不懂醫(yī)術(shù),卻空口白牙污人清白、挑撥離間的行徑?!?/p>
「我宗清明自認(rèn),還算有幾分醫(yī)者的良心?!?/p>
沈冰冰還想再說什么,卻被王氏呵斥閉嘴。
我不再看臉色鐵青的沈冰冰,轉(zhuǎn)向王氏:
「侯夫人,侯爺之癥,我宗清明接了?!?/p>
王氏眼中光芒一閃:
「當(dāng)真?神醫(yī)需要什么藥材,盡管開口!我侯府…」
「不必?!?/p>
我打斷她,目光沉靜如水:
「藥材,我自己有?!?/p>
「診金,我也不要侯府一文錢?!?/p>
王氏和沈冰冰都愣住了。
「但我有一個條件?!?/p>
我上前一步,靠近王氏,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快速耳語了幾句。
王氏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精彩,先是錯愕,隨即是難以置信,最后,一絲極其復(fù)雜的光芒在她眼中閃過。
最終,她幾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
「好!」
我沒有再理會沈冰冰,徑直走向陸珩的床榻。
前世的藥方早已刻入骨髓,但這一次,我更加謹(jǐn)慎。
我閉著眼,手指搭在靖安侯冰冷的手腕上,感受著他微弱紊亂的脈息。
所有的思路、所有的藥材配伍,都在我的腦海中急速運轉(zhuǎn)。
沈冰冰就站在不遠(yuǎn)處,看似關(guān)心道:
「清明,你不動筆,怎么寫方子?」
我心中冷嘲。
看來,前世宗繼昌能那么快拿到我的方子,沈冰冰未必沒有在其中扮演傳遞消息的角色!
所以重生后,我選擇不用紙筆推演方子。
我狠狠瞥了沈冰冰一眼:
「若是對我看病方式有質(zhì)疑,不然你來給世子診治?」
「還是說,你故意阻撓我給世子治?。俊?/p>
張氏眼神狐疑,一巴掌打在沈冰冰臉上:
「你算個什么東西?」
「也敢在這里指手畫腳,耽誤我兒看病?!?/p>
「來人!給我狠狠掌她的嘴?!?/p>
門外很快傳來沈冰冰嬌軟求饒的聲音。
沈冰冰不過是個小官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