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那夜之后,我再回方府時鮮少看到裴仲舒。聽秋云說,他是去出去云游了。
裴仲舒不再長留京城。京城卻生了場來勢洶洶的大疫。也不知道從哪個夜里開始,
此起彼伏有了小孩的啼哭聲。藥鋪被一搶而空,人人自危。怕下一個得了疫病的人便是自己。
我在家中鉆研密密麻麻的醫(yī)書,試圖自保時。秋云帶來個噩耗,「小姐,
老爺和夫人都得了疫病。」我嚇的折斷了筆。太醫(yī)院的醫(yī)師光皇宮內(nèi)的事都鬧得分身乏術(shù)。
等著京城的醫(yī)館挪出空也不知何年何月。這樣下去,我活過來了,我爹娘得去下面等我了。
急的焦頭爛額,跑遍整個京城都找不到草藥。一輛沾滿泥土的馬車停在我面前。
裴仲舒把我拽上車時,我甚至沒反應過來,蹬著雙腿大叫。灼熱的溫度從身后傳來,
裴仲舒捂住我嘴,將我抱的死緊。那個擁抱久到像過了半個月。察覺到我的掙扎,他松手,
無力的解釋。「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得疫病?!刮叶叨哙锣碌亩愕浇锹?,有些后怕的朝他看。
看到他馬車上那些金貴的藥材,又雙眼發(fā)亮?!干襻t(yī),你剛抱我的事我可以不報官。」
「但你得救我……」想到自己的身份,我急忙改口,「方家,他們于我有大恩?!?/p>
裴仲舒抱著藥箱,看著我狼狽的模樣,喉結(jié)滾了又滾。他從行囊中翻出個油紙包,
桂花糕完完整整的躺在他手心里?!溉宋視?,你先吃點東西。」我目光怔怔,咽了咽口水。
在京城幾天都沒好好吃頓飯了,一直憂心藥材的事。接過桂花糕,
甜味裹在香甜的桂花香散出來。我狼吞虎咽的嚼完,裴仲舒將自己的水壺遞給我?!缚上Я?,
這里沒有茶。」他隨手擦掉我唇上的碎屑,目光跟著我一瞬都不肯放。動作太過熟稔,
以至于內(nèi)心那點建設搖搖欲墜。他好像早就認出我來了?!概嶂偈妫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