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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說他至少需要臥床一周,但第二天一早,宋晚?xiàng)d推開病房門時,床鋪已經(jīng)收拾得整整齊齊。
“桑先生一早就去辦出院了。”
護(hù)士無奈地說。
“他說要陪宋小姐玩袋鼠。”
宋晚?xiàng)d下樓時,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已經(jīng)停在門口。
桑嘉佑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黑色工裝褲,正在檢查后備箱的裝備。
“都準(zhǔn)備好了?!?/p>
他轉(zhuǎn)頭看她,額前的碎發(fā)被風(fēng)吹得微微晃動。
“路上要用的東西,還有晚餐?!?/p>
宋晚?xiàng)d看著車?yán)锞臏?zhǔn)備的野餐籃、天文望遠(yuǎn)鏡和厚厚的毛毯,有些恍惚。
“上車?!?/p>
他拉開車門,語氣平靜,仿佛他們之間從未隔著七年的空白。
她坐進(jìn)副駕駛,悄悄看向駕駛座。
陽光正好落在桑嘉佑握著方向盤的左手上,那條褪色的紅繩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醒目,襯著他冷白的腕骨。
他低頭調(diào)整相機(jī),睫毛垂下一片陰影,高挺的鼻梁在陽光下格外分明。
桑嘉佑弄完相機(jī)后轉(zhuǎn)手塞進(jìn)她懷里,抬眼看她時挑了挑眉。
“安全帶?!?/p>
這幾天,宋晚?xiàng)d仿佛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少女時代。
宋晚?xiàng)d光著腳丫在溪水里追魚,濺得滿身是水,桑嘉佑就站在岸邊,一邊嫌棄她笨手笨腳,一邊又默默把毛巾準(zhǔn)備好。
“桑嘉佑!魚跑了!”
她氣得直跺腳。
結(jié)果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后栽去。
桑嘉佑箭步?jīng)_進(jìn)水里,一把撈住她的腰。
“笨蛋?!?/p>
他嘴上嫌棄,手卻穩(wěn)穩(wěn)地托著她。
“摔傻了誰給我做飯?”
“明明都是你在做,我就沒碰過鍋鏟!”
晚上還是他烤魚,宋晚?xiàng)d就蹲在旁邊眼巴巴地等。
下一秒就把最嫩的那塊魚肚子肉夾給她。
吃完飯后,宋晚?xiàng)d抱著只小袋鼠不撒手。那小東西毛茸茸的腦袋直往她懷里鉆。
“桑嘉佑,快拍?!?/p>
桑嘉佑舉著相機(jī),鏡頭后的眼神溫柔得不像話。
他按下快門的瞬間,小袋鼠突然伸出舌頭舔了宋晚?xiàng)d一臉口水。
她驚叫著往后躲,正好撞進(jìn)桑嘉佑懷里,相機(jī)啪嗒掉在草地上,沒人去撿。
“臟死了?!?/p>
他嘴上嫌棄,卻用袖子給她擦臉。
給她擦臉的時候,宋晚?xiàng)d突然發(fā)現(xiàn),他右臂的傷口又滲血了。
“別動!”
她松開桑嘉佑去翻醫(yī)藥箱。
桑嘉佑就乖乖坐著,任她包扎,月光從帳篷縫隙漏進(jìn)來,照在他專注看她的眼睛上。
“疼不疼?”她小聲問。
桑嘉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輕顫。
月光下,他的眼睛黑得驚人。
“比起這個......”
他拉著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
“這里更疼。”
掌心下的心跳又快又重,宋晚?xiàng)d的呼吸亂了。
“宋晚?xiàng)d,我難道就值五百萬嗎?”
“明明得到我我的錢都是你的,為什么你還要離開?”
“我他媽等你了八年,最后換你了一個你要跟別的男人結(jié)婚。”
“你婚禮那天,我就在教堂最后一排?!?/p>
宋晚?xiàng)d渾身一顫,像是被人當(dāng)頭打了一棒。
她終于哭出聲,想起婚禮那天,神父問她是否愿意時,突然從教堂后方傳來的一聲巨響。
當(dāng)時她以為是風(fēng)刮倒了花架,現(xiàn)在看來......
“八年了,我一直等著你離婚?!?/p>
“你告訴我?”
他的拇指擦過她濕漉漉的臉頰。
“這次還要多少錢才肯留在我身邊?”
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宋晚?xiàng)d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獨(dú)有的香氣。
桑嘉佑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拉進(jìn)懷里。
他的手臂收得很緊,像是要把這七年的空白都補(bǔ)回來,宋晚?xiàng)d的臉貼在他胸口,聽見他心跳快得不像話。
“別動,讓我抱會兒?!?/p>
宋晚?xiàng)d僵了一瞬,慢慢放松下來。
帳篷里安靜得只剩彼此的呼吸聲。
桑嘉佑的下巴抵在她發(fā)頂,輕輕蹭了蹭:“這次......別跑了?!?/p>
宋晚?xiàng)d沒說話,只是把臉埋得更深。
“疼嗎?”
桑嘉佑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收緊了手臂。
“你吹吹就不疼了?!?/p>
宋晚?xiàng)d噗嗤笑出聲,眼淚卻掉下來。
她抬起頭,正好撞進(jìn)他溫柔的目光里。月光從帳篷縫隙漏進(jìn)來,在他睫毛上投下細(xì)碎的銀輝。
“傻子?!?/p>
她紅著眼睛罵他。
突然一陣刺耳的手機(jī)鈴聲響起,她急忙從桑嘉佑的懷中逃脫出來。
看到是自己媽媽來電立馬接通,下一秒?yún)s臉色一變。
桑嘉佑立刻察覺到不對勁,皺眉問道:“怎么了?”
宋晚?xiàng)d掛斷電話,臉色蒼白如紙。
“我媽媽突發(fā)腦溢血......住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