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一臉不耐煩，而寧寧摟著她的脖子，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盒子被膠帶纏了好幾圈，

她費了半天勁才撕開。里面沒有證書，沒有獎杯，只有一沓厚厚的醫(yī)院繳費單，

和一部屏幕碎裂的舊手機。繳費單上的名字全是“徐寧”，日期從半年前開始，

密密麻麻排滿了紙頁。輸血費、縫合費、抗生素……最后一張是搶救室的費用清單，

金額后面用紅筆寫著“欠費”。徐玉池的手指撫過那些冰冷的數(shù)字，

突然想起寧寧每次回家都穿著長袖，哪怕是三十多度的夏天。她總罵她矯情，

卻沒發(fā)現(xiàn)她手腕上若隱若現(xiàn)的淤青。她顫抖著拿起那部舊手機，按亮屏幕時，

鎖屏壁紙刺痛了她的眼。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簡筆畫，寧寧畫的，

旁邊歪歪扭扭寫著“全家?！?。手機沒有密碼，她點開短信箱，

幾千條未發(fā)送成功的短信像潮水般涌來，收件人全是她的號碼?！皨?，我今天發(fā)工資了，

給你轉(zhuǎn)過去兩千，你先還債?！薄皨?，我跳舞崴了腳，醫(yī)生說要休息，可是我不敢停，

少一天班就少一天錢。”“媽，我好害怕?！薄皨?，我被人打了，流了好多血，

你能不能來看看我？”“媽，我好像不行了……對不起，沒能幫你把債還清。

”最后一條短信發(fā)送于三天前，凌晨兩點十七分，正是她在成人禮上給李征切蛋糕的時候。

徐玉池癱坐在椅子上，手機從掌心滑落，砸在繳費單上。徐玉池心里一陣悲痛。這十八年來，

她一直以“妻子”和“媽媽”的身份陪伴在李巖和李征身邊。

希望能讓李征有一個完整的童年，卻從未想過寧寧從小到大都經(jīng)歷著什么。

徐玉池眼中不自覺地盈滿了淚水，淚水滴落在手機上。“徐總？”助理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們沒有找到張先生……”徐玉池莫名想起我最后一次看她的眼神，平靜里藏著萬念俱灰。

那時她還以為我在鬧脾氣，卻不知道我早就準備好離她而去。手機在地上震動，

是李巖打來的，大概是催她找律師。她沒有接。徐玉池不敢繼續(xù)想下去，

將盒子里的東西裝好，就催促助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