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打在玻璃窗上沙沙作響,我窩在霍硯沉的辦公室里,看他對著報表皺眉。落地窗外,
霍家的黑色轎車正停在樓下,引擎聲隔著玻璃傳來,像某種無聲的試探。助理敲門進來時,
手里捧著支枯萎的百合……是前臺收到的快遞,附了張字條:“沛珊,我要走了,
能見我一面嗎?”“扔了吧?!被舫幊令^也不抬,
鋼筆尖在“霍硯辭”的名字上劃出道凌厲的線,“以后這種東西不用拿進來。
”我望著那支脫水的花,想起老宅宴會上他踢翻的花瓶,百合滾到我腳邊時,
花瓣上還沾著他的體溫。指尖觸到字條邊緣時,霍硯沉忽然握住我的手,
輕輕放在唇邊吻了吻:“別為難自己?!笔謾C在此時震動,
陌生號碼發(fā)來條消息:“我在老宅花園的櫻花樹下等你,就十分鐘?!贝巴獾难┖鋈蛔兇?,
櫻花樹的枝條在風(fēng)中搖晃,像極了那年我偷爬樹時,霍硯沉張開雙臂的模樣。
霍硯沉順著我的目光望去,忽然放下鋼筆,將我抱進懷里:“要不要我陪你去?”“不用。
”我摸了摸他西裝內(nèi)側(cè)口袋,那里裝著我們的結(jié)婚請柬,燙金字體在黑暗里泛著光,
“十分鐘而已?!彼嫖覈涎蚪q圍巾,指尖掠過我耳垂時,忽然輕笑:“要是他敢糾纏,
我就用直升機把你接走?!崩险幕▓@覆著薄雪,櫻花樹的枝椏上掛著冰棱。
霍硯辭穿著件單薄的風(fēng)衣,頭發(fā)被雪水打濕,貼在額角,像極了我們初見的那個冬天。
他轉(zhuǎn)身時,我看見他眼底的紅血絲,以及頸間若隱若現(xiàn)的針孔?!澳愎粊砹恕?/p>
”他的聲音帶著驚喜,卻在看見我無名指的婚戒時,瞬間凝固。雪粒落在他睫毛上,
融化成水珠,“我要去美國了,明天的飛機?!彼麖目诖锾统鰝€絲絨盒,
里面是對鉆石耳釘,“以前你說想要……”“我結(jié)婚了?!蔽掖驍嗨?,聲音輕得像雪。
他的手懸在半空,耳釘在雪光里閃了閃,忽然跌進雪堆里。記憶翻涌:十六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