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車庫的聲控?zé)艉雒骱霭担覄偫_霍硯沉的車門,霍硯辭的腳步聲就追著回音砸過來。
他扒著車門喘粗氣,領(lǐng)帶松得露出鎖骨,眼神里混著不甘與慌亂:“哥,讓我和她談?wù)?,就十分鐘……?/p>
“我們沒什么好說的?!蔽易M副駕,關(guān)車門的力道比平時重了些。
霍硯沉發(fā)動車子時,后視鏡里的霍硯辭還保持著伸手欲攔的姿勢,像尊被遺棄的雕塑,在冷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滑稽。
他的西裝褲腳沾著不知哪里的酒漬,讓我想起巴黎公寓里那條永遠筆挺的煙灰色圍巾。
車子駛?cè)胍股珪r,霍硯沉忽然伸手握住我攥緊的拳頭,輕輕展開我的掌心:“手心里都是汗?!?/p>
他的拇指碾過我腕間的脈搏,聲音低得像浸在溫水里的月光,“怕嗎?”
我望著他側(cè)臉的輪廓,想起剛才在車庫里,他擋在我身前時,后背肌肉在襯衫下繃成堅硬的墻。
公寓玄關(guān)的感應(yīng)燈亮起時,我還沒來得及換拖鞋,就被他從身后抱住。
他的下巴抵在我發(fā)頂,呼吸掃過耳垂:“剛才在車庫……我差點以為你會跟他走?!?/p>
指尖攥住我腰間的緞面裙料,像抓住某種易碎的珍寶,“怕你心軟,怕你回頭?!?/p>
我轉(zhuǎn)身時,他眼里的光碎成銀河。
喉結(jié)滾動著沒再說什么,只是用指節(jié)輕輕擦過我泛紅的眼角。
忽然想起發(fā)現(xiàn)霍硯辭在辦公室與秘書熱吻的那個晚上,他替我擦去眼淚的模樣,此刻的擁抱卻比那時更滾燙。
踮腳吻住他時,聞到他身上混著的雪松香與夜色,聽見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這一夜的月光格外溫柔,他的手掌碾過我脊椎時,像在描繪某種神圣的圖騰。
我感受到他刻意克制的顫抖,指尖停在我吊帶裙的肩帶處,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絲綢:“可以嗎?”
我望著他眼底的掙扎與溫柔,忽然想起霍硯辭曾粗暴地扯開我項鏈的模樣,眼眶發(fā)酸卻笑出聲,主動覆上他的唇。
后半夜他裹著浴袍坐在床邊,指尖繞著我汗?jié)竦陌l(fā)絲玩。
月光從百葉窗漏進來,在他肩頭織出明暗交錯的條紋。
他忽然低頭吻我的額頭,聲音輕得像怕驚醒什么:“你……”
我指尖劃過他腕間的裂痕:“我們最多牽過手。”想起那些年在霍家老宅,我追著他跑過花園,他偶爾回頭時我就以為擁有了全世界,“他的回應(yīng)像施舍的糖果,而我卻當(dāng)成了蜜?!?/p>
霍硯沉忽然將我按進懷里,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揉進骨血。
我聽見他悶在我發(fā)間的聲音:“以后不會了?!彼潜槲翌~頭、眼睛、鼻尖,最后落在唇上,溫柔卻帶著宣誓般的力道,“我會讓你知道,被人放在心尖上疼,是什么滋味?!?/p>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雨,雨點打在玻璃上沙沙作響。
我蜷縮在他懷里,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忽然覺得那些年追著光跑的自己傻得可愛。
真正的光,從不會讓你在黑暗里獨自奔跑,而是會俯身抱起你,帶你走進永恒的春天。
這一晚漫長而溫柔,像一場終于抵達終點的航行。
當(dāng)晨光爬上他眉骨時,我輕輕啄了啄他唇角,聽見他低笑出聲:“還醒著?”
我蹭進他懷里,感受著他一下下拍我后背的掌心溫度,忽然明白……
有些錯過,不過是為了遇見更值得的擁有。
而此刻的擁抱,就是命運最好的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