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笛兒有些無力地繼續(xù)打字:【停,快收了這瘋狂扎我心的神通吧。
】姜笛兒打完字,又發(fā)了個“人被刀,就會死”的慘兮兮表情包。
經(jīng)紀人:【這是公司上面的安排,我?guī)湍阃屏耍珱]推掉。說是死命令,
講到底還是你當初簽的喪權合同的鍋,自主權太低了。
】姜笛兒當初和北壁公司簽約時才剛滿十八歲,因為家里的原因,她高一就被迫輟學,
在外斷斷續(xù)續(xù)打了兩年工了,幾乎什么苦活累活都干過一些。那時連生存都是難事,
好不容易有個聽起來不錯的工作接觸到她,給錢比以往的工作都要多,又哪里會去細看合同,
只怕一時拖延,機會就飄走了。姜笛兒想起往事,神情一時有些恍惚。緊接著,
她又想到別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姜笛兒:【又是蕭總下的命令?
我以為當初那事過去了……】經(jīng)紀人:【怎么可能過去?要不是蕭總太太幫了你一把,
你當初就直接被公司雪藏了。】經(jīng)紀人:【這幾年蕭總雖然沒有直接針對過你,
但你資源越來越差,名聲越來越不好,在圈內發(fā)展不進反退,你以為其中沒有蕭總的意思?
】姜笛兒氣得臉頰鼓鼓:【他自己有病,酒醉來占我便宜,還不準我打他了?
】經(jīng)紀人對此表示微笑:【說的很好,鼓掌。如果他不是你公司老板的話,
我一定給你點贊。】姜笛兒:“……”姜笛兒果斷地發(fā)了個“再見”表情包,
正要把手機遞還給薄越。經(jīng)紀人的下條消息就到了。姜笛兒隨意地低頭瞥了一眼,
立時就愣住了。經(jīng)紀人:【不過這事應該是另有其人要整你。你該想想,
你最近這半年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厲害的人,可以指使蕭總來搞你的那種地位的人。
】姜笛兒握著手機的手一緊。心下一沉的同時,又有些茫然。
她知道她這個經(jīng)紀人有些能耐,會這么說一定是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她認真想了一會兒,依舊沒有半點頭緒,她最近半年根本沒有得罪過誰。
經(jīng)紀人:【五個月前,公司沒有通知我,就突然花大價錢發(fā)了一波通稿,
給你艸了個鋼琴十級的人設。但你那時一首鋼琴曲都不會彈,當然,
現(xiàn)在也就只會彈幾首簡單的而已?!拷褍阂蚕肫鹆诉@件事。
這事幾乎是她今年的最大噩夢,當初她還以為是有人故意要用捧殺的方式來黑她,
于是希望公司幫她澄清,幫她控制一下局勢??晒緵]有,
后來她收到公司要求她參加一檔晚會必須彈一首難度頗高的鋼琴曲時,
她和經(jīng)紀人才反應過來,在背后挑事隨即又推波助瀾的就是公司。
經(jīng)紀人:【鋼琴的事和這次廚藝大賽的事都極度不合理,但就是發(fā)生了。你小心一點,
背后那個整你的人總給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像是滿懷惡意地在你身上織一張大網(wǎng),
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突然收網(wǎng),讓你掙扎不出,求生不得。】姜笛兒看完,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仿佛暗中真有這么一個人,猶如一條毒蛇在惡意窺視她,
不知何時就會上來咬她一口。而這人如果連她的公司老板蕭總都可以驅使,
那顯然已經(jīng)強大到她根本不是對手甚至毫無還手之力的程度。姜笛兒心跳得很快,
背后也滲出了一些冷汗,她完全猜不到這個人會是誰,這種未知,更讓人恐懼和無力。
她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想要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她也確實做到了。
在薄越察覺不對,正要開口問“你怎么了”的前一秒,她抬眼,神色恢復如常,
將手機遞還給了薄越。如果此刻有錄像,姜笛兒以后翻看到這一段時,
也一定會因為自己史無前例的演技炸裂而產(chǎn)生無比的震驚。薄越接過手機,微皺眉。
他嘴唇微動,還欲說什么,玻璃門忽然被敲響。他和姜笛兒一起扭頭看過去,
便見玻璃門被打開,一位穿著西裝的男人探頭進來笑道:“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你們倆什么時候這么熟了?”說著,他促狹地看向“薄越”,
擠眉弄眼地道:“你拿人家手機干嘛?”姜笛兒被看得愣了愣,一時不知怎么回話。
這男人正是薄越所屬的名存實亡的男團Flounder的隊長——李取生,
也是這次婚宴的男主人公。好在李取生也只是隨口一說,并沒真要她的回答。
李取生上前幾步,習慣性地拍了拍“薄越”的肩膀,
又對“姜笛兒”道:“要拍合照了,伴娘伴郎都得到場,走吧!”說完,
他便轉身在前帶路。三人穿過婚宴正廳,來到外面的露天草坪上。為求吉日良辰,
現(xiàn)在時間是下午四點多,十月底,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姜笛兒心里記掛著事,
有些神思不屬,抬頭見伴娘和伴郎分站在新娘新郎兩側,便走過去。等站好位置,
忽然感覺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有些疑惑地抬眼,
便見其他人比她還疑惑地望著她。隨即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是一旁的薄越語調很輕地在提醒:“走錯邊了?!苯褍候嚾换厣?,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居然下意識地走到了伴娘這一邊。姜笛兒:“……”姜笛兒:“?。?!
”救命,犯大蠢,離大譜了!Σ(っ°Д°;)っ在這強烈的刺激下,
姜笛兒再一次超常發(fā)揮了神一般的“演技”,她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非常鎮(zhèn)定地抬步走向伴郎那邊。心里卻在瘋狂地催眠自己。我不尷尬,
我不尷尬……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姜笛兒腳步很穩(wěn)地走進伴郎堆里,
又被李取生拉著站到了最靠近他的位置。李取生“噗”一下笑出了聲,
用手肘碰了碰姜笛兒,問:“你剛怎么回事啊?”姜笛兒面無表情,
麻木地道:“抱歉,想事情一時出了神。
”李取生依舊笑個不停:“我還以為你和姜笛兒很熟呢,一個勁地跟著她往那邊走,
都給我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