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穆陰毒一笑:“把他丟到看不見的角落里卻,不就好了?反正再過幾天,季瑤就會把他忘了!”
大師說我八字不詳,會沖撞梁文穆的健康,為保他性命,我只能蝸居?xùn)|北角。
我被趕到東北角獸院隔壁,那院子破爛得像要鬧鬼。
現(xiàn)在硬闖出府,只怕是不成,只好稍安勿躁,等待時(shí)機(jī)。
正在掃院門積灰,忽然聽到一陣稚嫩的哀嚎。
循聲而去,只見幾個(gè)家丁圍成一圈:“媽的,下賤種子,竟敢跑!”
他們的棍棒都落在一只小狼身上,那小東西被打得渾身是血,毛都濕成了一綹綹。
即便瀕死,她仍四腿顫顫巍巍撐起來,不肯倒下。
我喝道:“你們做什么!”
家丁道:“這獸人崽子要逃,郡主吩咐過,逃奴都是直接打死的。”
我厭惡面首名份,此刻也不得不狐假虎威:“我是郡主新納的郎君,我娘身子弱,都說獸人血肉大補(bǔ),我這可趕巧了,把她給我吧?!?/p>
我去抱那小狼,她撒開爪子掙扎,我對她說悄悄話:“別怕,不吃你,我是騙他們的?!?/p>
那天藍(lán)色的眸子望我一眼,闔上了。
我用熱水給她一點(diǎn)點(diǎn)擦去鮮血,發(fā)現(xiàn)她的皮毛是極漂亮的銀灰色。
之前我以為要向窮苦的豆腐西施提親,聘禮就盡量齊全,連各色藥物都有。
現(xiàn)在正好用在這小可愛身上。
包扎后一點(diǎn)點(diǎn)喂完傷藥,我看小家伙燒得厲害,便把她揣進(jìn)衣服里取暖。
看她的模樣,不過是一兩歲的幼童,尚不必講究男女大防。
這么小的孩子就要淪為奴隸,世道實(shí)在殘忍。
我從不輕視獸人,每次經(jīng)過騾馬市,還會給那些圈禁待售的獸人送水喝。
他們也都是爹生娘養(yǎng),也都有感情思想,憑什么說是下賤種子?
我輕輕摸給她順毛:“別聽他們胡說,你不下賤,我也不下賤,咱們要好好活。”
她微微動了動,毛絨絨地貼著我的皮肉,小肚皮一起一伏,終于睡熟了。
沈季瑤沒再來煩我,似乎真將我忘了。
給小狼起名叫銀兒,一開始她吃不了飯,我就弄來羊奶,煮沸了用棉花蘸著喂。
幾天后她能吞咽了,我就掏來麻雀烤給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