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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念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她完全聽信陳澤遠的話,認為我是在演戲,是為了逃避去祠堂祈福。
“你演戲演上癮了是嗎?”
她一腳踹過來,我狼狽地摔在地上。
“我告訴你,別想?;?!保姆早就帶笑笑去游樂園玩了!”
游樂園?
她竟然連自己的女兒在哪里都不知道!
想到女兒還在等我,我顧不上尊嚴,直接給宋時念跪下了。
“我求你......我求你了,時念......”
“笑笑真的快不行了......”
我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陳澤遠見狀,又一次“好心”地上前扶我。
然后,故技重施。
他腳下一滑,精準地向后摔倒。
后腦勺,重重地磕在了大理石桌角上。
瞬間血流如注。
“啊!好痛!”他慘叫著。
宋時念氣急了,沖過來,又是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你這個瘋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她扶起陳澤遠,送他去醫(yī)院。
臨走前,她還不忘對著下人怒吼。
“立刻把他給我壓去祠堂!”
我被兩個保鏢強行壓著,拖向祠堂。
路上,我看到院子里不知何時架起了一口巨大的鐵鍋。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笑笑!”
我拼命掙扎著,可兩個保鏢手上力度不減。
女兒在水中撲騰著,已經(jīng)奄奄一息,用盡最后的力氣喊我。
“爸爸......”
周圍的傭人們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
院子里,站滿了陳澤遠的人。
一個保鏢手里的對講機響了。
“深哥,我讓笑笑陪我玩?zhèn)€游戲,你不會生氣吧?”
陳澤遠得意的聲音徹底點燃了我的怒火。
我咬牙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掙開了那兩個保鏢的束縛沖向那口大鍋。
我一腳踩上燒得通紅的木柴,雙手攀上滾燙的鐵鍋邊緣。
滋啦一聲,皮肉燒焦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
我感覺不到疼痛,只有一個念頭,救我的女兒。
我將她從水中撈了出來,我的胳膊、前胸,也瞬間被燙得血肉模糊。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我抱著女兒,哀求著周圍的人。
他們低著頭,沒有一個人理我。
我強撐著最后一絲力氣,抱著女兒沖出宋家大宅,打了一輛車。
到了醫(yī)院,我沖進急診科。
“醫(yī)生!救救我的孩子!”
護士看到我們父女的慘狀,嚇了一跳,立刻喊來了醫(yī)生。
可醫(yī)生檢查過后,卻無奈地搖了搖頭。
“對不起先生,院里所有專家,剛剛都被宋總調(diào)走了,去給她的愛人做頭部檢查。”
“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p>
懷里,女兒滾燙的身體,一點點變得冰涼。
我抱著她小小的尸體,雙腿一軟,跪倒在急診科的門口。
周圍是來來往往的人群,我卻聽不見任何聲音,世界一片死寂。
我目光空洞,從已經(jīng)燒得破爛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皺巴巴的黃色符紙。
我咬破手指,用血在符紙上畫下了一道扭曲的符咒。
隨后點燃了它。
火光映著我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也映著我眼底無盡的仇恨。
符紙燒成灰燼的那一刻,我的手機響了。
是宋時念打來的。
“今天是我的二十五歲生日宴,晚上記得帶笑笑準時出席,別給我丟人?!?/p>
我抱著女兒冰冷的尸體,緩緩地,笑了。
那笑聲,低沉而詭異。
“好?!?/p>
今晚,將是她宋時念,噩夢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