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不是這個意思,廁所里有血嗎?」
「哪來的血,里面干凈得很。走走走,我還要回去看孫女,別擋路?!估先寺曇舭胃吡诵?,從我身邊離開,腳步卻顯得有些倉皇。
我趕忙走進廁所,就像丈母娘說的,里面沒有血跡,墻面很干凈,就像被人仔細擦過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怪,感覺能聞到若隱若現(xiàn)的血腥味。
我壓下心中的不安,回到酒席上。
只見妻子正抱著安安坐在我的位子上和幾個哥們有說有笑。
妻子張婉清是我同班同學(xué),也是我們班的班花。
因為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好,當(dāng)年班上不少男生追過她。
「爸爸你看她長得好丑啊!像只小肥豬!」
我正要上前加入他們的聊天,就看見張瑞4歲的兒子捏著我女兒的臉大聲喊道,女兒因為聽不懂,還在咯咯直笑。
我生氣地上前打掉男孩的手。
「小兔崽子,吃飽了一邊耍去。哎,老三婉清,童言無忌,可別和小孩子計較?!?/p>
「不過老三,你別說,你閨女長得可一點也不像你啊,單眼皮,塌鼻梁。」
老四吳航湊過來,帶著些酒氣。一邊用手指逗孩子,一邊打趣道。
「要這么說,孩子也不像婉清,咱們班花多漂亮。誒我說你們倆大眼睛雙眼皮,怎么女兒是個單眼皮呢?」
同為單身的老五鄭超杰,如從前一樣喜歡和他「唱雙簧」。
見婉清神色有些不對,我連忙接過話頭,想要終止話題。
「孩子太小,沒長開……」
「草!」
吳航罵了一聲,打斷了我的話。
只見女兒死死咬住他的手,直到下顎被捏住才遲遲松嘴,眼睛還盯著吳航的手指,眾人見狀倒吸一口涼氣。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自己女兒嚇到。那雙黑洞洞的眼睛透著陰鷙,眼白好像全部消失了一樣。
這真的是我那個天真無邪的安安嗎?
再一眨眼的功夫,一切好像是酒精帶來的幻覺。
女兒一撇嘴哇哇哭出來,婉清把她抱在懷里只說「安安第一次見這么多人,還不習(xí)慣」,就帶回屋里哄去了。
一場鬧劇結(jié)束后,桌上的氛圍有些許尷尬。
天色逐漸暗下來,老家的親友們紛紛前來道別,大都忌憚村子里死人的事,趕著天完全黑透前回去。
「咱們也進屋吧。冰箱里還有好些啤酒,等老二到了再開一局。」我起身說道。
下桌后,徐歡歡拉著周國強陪同去二樓上廁所,估計還是對之前的經(jīng)歷心有余悸。
其余幾個人今晚喝得有些大,在院子里抽煙醒醒酒再進屋。
我準(zhǔn)備找個信號好的地方,給老二趙民安打個電話,看看人到哪了。
村子里信號太差,時有時無,好不容易撥過去卻無人接聽。
不過好在他之前在村里工作過,路也熟,應(yīng)該不會迷路。
我給他發(fā)了條信息,讓他快到了聯(lián)系我。
「不早了,安安該困了。抓周用的東西我放在客廳,婉清應(yīng)該正帶著安安過去?!?/p>
岳母的催促下,我決定不再等老二,將幾個兄弟聚在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