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皇祖父拜別,我蔑了一眼守在門外的林深。
林深是我從后宮林皇夫院里撿回來的侍衛(wèi),也是要我性命的元兇。
如若不是見他可憐,我又怎會將他從林皇夫?qū)m中帶回來?
現(xiàn)在看來,他的良心全都喂了狗!
「三殿下,太皇夫殿下說了些什么?」
他同前世一樣,迫切想要打聽皇祖父對我的態(tài)度。
而就是我告知他皇祖父模糊不清的意思,大意是要接回真皇子。
他就徹底亂了套,倒了戈。
「怎么可能?」
「三殿下就是三殿下,怎么可能有假?」
「雖說您與帝夫殿下的確沒那么相像,但是血脈又怎可胡亂妄言?」
不顧自己奴才身份,他一頭扎到了文武百官前。
此番毫無邏輯可言的辯解,漏洞百出而欲蓋彌彰。
那份慌張神色,似乎就差把「我主子就是冒牌貨,速查」幾個字給寫在腦門上了。
滿朝惶恐,女帝當(dāng)場就陰沉了臉。
「放肆,何人敢在大殿喧嘩!」
太監(jiān)罵了一聲,林深更是抖得厲害。
「皇室血脈,茲事體大?!?/p>
「望陛下明察,以養(yǎng)皇室根本?!?/p>
沈聽晚從一干武將中出列,率先呈言。
江硯會其意,亦效仿而作聲。
「事關(guān)國之社稷,望陛下明察?!?/p>
后宮不得干政,我自被召至大殿后便是孤立無援。
皇祖父在永清宮,現(xiàn)下來不及保我。
女帝仍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任由殿下眾人下跪求驗(yàn)我身份。
我那時懵懂,甚是慌張。
還未有所反應(yīng),身邊的林深便俯身跪下連連求饒。
「三皇子殿下金枝玉葉,豈容你們這些庸臣質(zhì)疑?」
「我家主子就是皇家血脈!」
「若是諸位不信,大可滴血認(rèn)親!」
一盆清水被端上來,我尚未有什么異樣。
直到女帝勒令六皇女與我一同割指以試,我才后知后覺。
女帝斷然不可能歃血,而對于皇女眾多的女帝來說,一個皇女顯然是無足輕重。
皇女只會對其皇位有威脅,哪怕是死了,也不為可惜。
皇子才是她鞏固勢力的棋子,所以我賭她會保我。
「啊?這——」
「沒溶!」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等眾人湊上去觀望,林深搶先喊出了聲。
他想害我的心思,簡直不要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