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沈府接親之時,除了你帶著兩個小廝,什么都沒有!談何而來的彩禮!」
「那兩位彩禮你帶走便是,我不會阻攔!」
我爹身子一僵,臉上有些掛不住。
「哦,那可能是我記錯罷了?!?/p>
他沒再猶豫,挺直著背,只拿著一紙和離書往外走。
我跟在他身后,看著他雙腳都踏出了沈府的大門,才松了口氣。
總算是與他分清了界限了。
就是不知道。
身無分文的他,單槍匹馬回到侯府。
他的那位親兄長,可能接受?
4
第二日一早,我洗漱完畢后便準備去找我娘。
昨日看她情緒不佳,我便沒再多加打擾。
但既然她與我爹已經和離,也是時候將祖父從祖宅接回來了。
我爹不僅僅是看不上我娘那商賈身份,連帶著對祖父也看不上。
我爹身為家中主父,應當接過家中掌饋之事打理沈府。
可他不愿。
「我是侯府貴公子,入贅過來不是給你們沈家當掌事的?!?/p>
祖父頗有言辭,但也沒再強求他,自己繼續(xù)執(zhí)掌中饋。
可后來有次,因為我爹找祖父多支一筆銀兩,被祖父拒絕后。
他竟冷著臉,命人將祖父打暈送回了祖宅。
那一次,我娘回府后同他大吵了一架。
我爹卻不以為然。
「我不過是做了一件正確的事而已,他年歲已高,連賬都算不清了,那便應當回祖宅頤養(yǎng)天年才對。」
「罷了,我同你解釋再多又有何用?都是對牛彈琴?!?/p>
祖父也因為慪氣不愿回來,母親只好一邊管理著外面的生意,一邊又得操心府中的大小事。
母親的身子也是這些年來的忙碌變得越來越不好。
現在想來,哪里是我祖父算不清賬。
恐怕是祖父擋了他的路,沒能多給他一份月例,讓他去救濟他的那位親兄長。
既要又要,吃相極其難看。
可惜前世的我年幼,我爹又時常用那一套為我好的說辭來教育我。
讓我分不清真假。
我爹總明里暗里的讓我遠離祖父,說他不好,同我父親一樣,滿身銅臭,摳摳搜搜。
可在我的印象里,祖父對我是極好的。
他一點也不吝嗇,反倒會常常給我?guī)Ш贸缘?,為我買各式各樣的新玩意。
只是每次都被我爹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