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月看著曾經(jīng)的故人,輕笑一聲,雙手抱胸,哪怕是這樣的地方,仍舊難掩她的出彩姿色。
“你笑什么!”胡浩寒猛地揪住她的衣領(lǐng),“這里,我說了算!”
花月月猛地拍開胡浩寒的手,“那又怎么樣?”
周圍的囚犯看見這一幕,開始起哄把兩人圍起來,形成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人墻。
花月月握緊掌心的珍珠,透過人縫看見獄警在遠處抽煙,故意背對著這邊。
遠處的刀姐吐出一個煙圈,仿佛沒有看見這一幕。
“交出你身上私藏的東西,我們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胡浩寒冷聲道。
“我沒有私藏?!被ㄔ略侣曇艉茌p,仿佛那剛剛從手腕滑落的珍珠手鏈完全不存在。
胡浩寒的笑聲像碎玻璃刮擦鐵皮,目光從珍珠手鏈上劃過:“你當我眼瞎?”
她突然發(fā)力,將花月月狠狠摜在水泥地上。
后腦勺撞擊地面的瞬間,花月月眼前炸開一片金星。
她聽見周圍爆發(fā)出的哄笑,聽見胡浩寒同伙的污言穢語......
“按住她??!”胡浩寒騎跨在花月月身上,油膩的手指掐住她的手腕,準備把珍珠手鏈擼下來。
“滾開!”花月月猛地屈膝頂在胡浩寒腹部。
在對方吃痛松手的瞬間,她一拳重重落在對方的肚子上,然后伸手一個巴掌落在她臉上。
胡浩寒捂著肚子后退,還沒站穩(wěn),一個巴掌又劃過她的臉頰,鋒利的指甲留下幾道血痕。
血珠飛濺到花月月蒼白的臉上,像綻開的紅梅。
“賤人!”胡浩寒抹了把臉,看到滿手鮮血后徹底暴怒,“給我弄死她!”
四個女人同時撲上來。
花月月和她們打成一團,每一個閃避、每一次出拳都精準得可怕。
當某個女人抓住她頭發(fā)時,她直接用頭槌撞斷對方的鼻梁。
眼角余光看見刀姐站起身,卻只是抬手制止了想要干預(yù)的獄警,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花月月的肋骨挨了重重一腳,她咳出血沫,卻咧嘴笑了。
血液流到她始終緊握的在掌心的那顆珍珠上,一股看不見的能量涌出,慢慢籠罩著她。
“來??!”她吐掉嘴里的血,聲音嘶啞得像地獄爬出的惡鬼,“看看今天誰先死!”
胡浩寒被她不要命的氣勢震住,動作遲疑了一秒——
這一秒里,她看見花月月染血的睫毛下,那雙眼睛亮得像是淬了毒的刀鋒。
“現(xiàn)在知道怕了?”花月月咧開滲血的嘴角,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晚了?!?/p>
她猛地撲上去,膝蓋狠狠頂在胡浩寒腹部。
對方蝦米般弓起身子的瞬間,花月月揪住她那頭油膩的短發(fā),將她的臉重重砸向水泥地。
“砰”的一聲悶響,胡浩寒的鼻梁歪向一邊,兩道鼻血噴濺在花月月敞開的囚服領(lǐng)口,像兩條猩紅的蜈蚣。
“寒姐!”幾個跟班女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擁而上。
一個胖女人從背后勒住花月月的脖子,卻被她反手用指甲抓破眼皮。
瘦高個的女囚趁機踹向她膝窩,花月月踉蹌著倒下時,竟拽著胡浩寒的衣領(lǐng)將她一起拖倒在地。
塵土飛揚中,五六個女人扭打成一團。
花月月的肋骨不知被誰踢中,劇痛讓她眼前發(fā)黑,但她死死壓在胡浩寒身上,像頭護食的母狼。
混亂中不知誰的拳頭砸在胡浩寒太陽穴上,她殺豬般嚎叫起來:“操!你們打……到……我了……”
花月月趁機揪住胡浩寒的頭發(fā),將她的后腦勺往地上連續(xù)撞擊。
每一下都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咚咚”聲,胡浩寒的瞳孔開始渙散,唾沫混著血絲從嘴角溢出。
那些本該攻擊花月月的拳腳,此刻倒有一大半落在胡浩寒身上——
穿鼻環(huán)的女人一肘誤擊到她的下巴;
紋身女的高幫囚鞋踩中她的小腿;
最狠的是那個總跟在胡浩寒身后獻殷勤的小太妹,竟掄起偷藏的肥皂盒砸向自己老大的鎖骨。
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借機打她?
放風(fēng)場此刻宛如沸騰的斗獸場,圍觀的女囚們吹著口哨跺腳。
“噗嗤!”花月月咬破舌尖,一口血沫噴在胡浩寒臉上。
在對方視線被遮蔽的剎那,花月月拇指狠狠按下胡浩寒的右眼球。
身下的軀體頓時痙攣起來,像條離水的魚,張著嘴不停喘氣.....
不知過了多久,胡浩寒覺得自己要死了的時候。
警笛聲終于響起。
“散開!全部趴下!”
電擊槍的噼啪聲在空氣中炸響,藍色電弧劈開空氣,最近的女囚抽搐著倒下。
花月月被三個獄警強行拉開時,還在瘋狂踢打。
她的囚服被撕成布條,露出的皮膚上布滿淤青和擦傷,臉上糊著血和土,右眼腫得只剩一條縫,但左眼卻亮得駭人——
漆黑的瞳孔周圍泛著一圈詭異的紅光,也不知道是誰的血不小心沾上去。
“瘋子!這他媽是個瘋子!”鼻環(huán)女捂著斷指哭嚎。
場中央的胡浩寒像破布娃娃般蜷縮著,身下積著一灘混著尿液的血液。
當醫(yī)護兵翻開她眼皮時,那只曾經(jīng)兇戾的眼睛只剩下一灘血漬。
“帶走!關(guān)禁閉!”獄警給花月月戴上手銬,粗暴地拖離現(xiàn)場。
經(jīng)過刀姐身邊時,那個女人突然用只有花月月能聽見的聲音說:“你通過考核,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大?!?/p>
花月月看著刀姐,輕輕哼笑一聲,沒有回話。
禁閉室的門轟然關(guān)閉,黑暗吞噬了一切。
花月月蜷縮在角落,顫抖地打開掌心。
那顆珍珠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了,她把珍珠放衣服上擦了擦,發(fā)現(xiàn)擦不掉。
疑惑間,珍珠從掌心滾到手腕被腕間的珍珠手鏈攔住,然后不見了。
而原本灰撲撲的珍珠手鏈,好像亮了一點。
“你到底是哪里來的?”花月月很肯定自己昏迷前,腕間沒有這串玩意。
而且這玩意竟然擼不下來!
花月月帶著疲憊、疑惑和疼痛閉上眼睛。
在無人看見的禁閉室里,珍珠散發(fā)出淡淡的紅光,不停地滲入她的身體,修復(fù)著受損的身體。
花月月不知道自己被關(guān)多久,只記得吃了三個饅頭,喝了三次水,獄警就把她放回牢舍。
回到牢舍沒多久,就聽見午飯鈴響起。
監(jiān)獄食堂里彌漫著一股混濁的油脂味和廉價消毒水的氣息,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有的嗡嗡作響,有的偶爾閃爍幾下,像是隨時會熄滅。
花月月端著餐盤,沉默地排在隊伍末尾。
周圍的女囚時不時瞥她一眼,竊竊私語里夾雜著尖銳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