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您怎么來了?”
陳姍姍想起身抱大腿,發(fā)現(xiàn)自己好似被定住一般,動彈不得。
不等她再問,老者直接說:“你這孩子,怎么這么犟?都跟你說了,歷史不可改變,你瞅瞅,反噬了吧?!”
‘反噬?’
陳姍姍記得重生前老祖宗好像問過她這個問題,可她完全沒當(dāng)回事,又不是篡改歷史,沒必要吧,沒想到真的遭到了反噬。
“老祖宗,我就是單純的想過的生活好一些,我保證即使我有錢了也絕不鋪張浪費,一定多做善事!”
老者嘆了口氣,“你這孩子,歷史的車輪自有其軌跡,強行改變會引發(fā)難以預(yù)料的后果。你現(xiàn)在被反噬,身體被定住只是小懲,如果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恐怕會有性命之憂?!?/p>
“如果這次死了,后果是怎樣?”
“排隊等投胎...”
陳姍姍:“......”
她不想啊,就連排隊做寵物都要等幾十年。
她不想去阿三家啊,太可怕了。
“老祖宗,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天機不可泄露,不過,你剛剛不是有辦法了嗎?”
老者說完,大手一揮,人就不見了。
陳姍姍眨眨眼,再眨眨眼,是真的不見了。
不敢罵出口,只能心里罵:‘什么???還天機不可泄露,搞得神神叨叨的,好像說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說,我還沒問完呢,就走了。’
等等!
剛剛老頭最后說的那句話是什么?
我有辦法了?
什么辦法?
陳姍姍拍了拍腦袋,“咦”好像能動了。
結(jié)果就是沒收住力道,拍到腫包那里,“斯哈~”
疼!
把剛才兩人的對話仔細(xì)回想了一遍又一遍。
沒什么特別的,好像是她說到以后做好事的時候,老頭好像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難道破局在這個?
行善事?
不管咋樣,明天天亮試下就知道了。
第二天,陳姍姍是被刺眼的陽光鬧醒的。
她抬手覆上眼睛,打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然后把蚊帳收好口,疊好薄被。
入目可及皆是一片綠油油的玉米苗。
不時還能聽到村子里傳來孩童的嬉鬧聲。
歲月正好??!要是沒有這該死的反噬就更好了。
從樓頂下來,洗把臉,爸媽不在家,應(yīng)該是又下地了。
這時候還沒有大面積打農(nóng)藥,除草基本還是人工,另外不僅要除草,還要補玉米苗。
一年到兩頭侍弄那幾畝地,也賣不了幾個錢,不過前些年不用交公糧,尤其是高一的時候國家給每畝地一年10元的補貼后,至少能勉強吃個飽飯。
當(dāng)然要是想吃好,還得出去打工。
陳姍姍小時候也沒少跟著父母身后干活,自打初中進(jìn)了重點班后,家里的農(nóng)活,爸媽很少讓她做了。
去灶屋翻了翻,鍋里還有早晨剩的面條,坨了,陳姍姍也沒熱,直接撈起來,大口吃了起來,她就喜歡吃軟的。
吃好飯,順手刷碗刷鍋。
瞅瞅雞窩鴨棚里沒吃的,陳姍姍熟門熟路的去樓梯下放在的麥殼麻袋里,拌雞食,喂水等等。
以前討厭的活,現(xiàn)在做起來倒是順手的很。
想想十年后,每天早起做飯送孩子,回來收拾家,買菜做飯,還要處理婆媳關(guān)系、妯娌關(guān)系、輔導(dǎo)作業(yè)等等。
還要為沒錢花發(fā)愁、只顧著打游戲抽煙的老公、失去了自我的黃臉婆生活。
貧賤夫妻百事哀??!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話太有道理了。
怪自己戀愛腦,學(xué)人家裸婚,結(jié)果呢?
生活的現(xiàn)實給了我狠狠的巴掌,可世上沒有后悔藥可以吃,重來一世,決不能走來時路。
現(xiàn)在有健康的父母、年輕的身體、田園的慢生活方式,讓她很舒心。
一切做好后,陳姍姍去門口的菜地拔了兩根蔥和幾根黃瓜,西紅柿也熟了,蔥直接剝皮,咬了口。
嗯,還是自家種的大蔥好吃。
黃瓜去水井那里洗了洗,一口黃瓜一口蔥,很快解決掉一根黃瓜,要不是剛剛面條吃飽了,陳姍姍還得再炫兩根蔥。
這時候手機還沒有普及,就連座機電話,整個村也沒幾家有,也就幾個富戶裝了電話,其他的大部分人家都沒有。
陳姍姍抬頭瞅了瞅日頭,估摸著應(yīng)該快回來了,爸媽一般都是天蒙蒙亮的時候去地里,也就是5點左右,上午十點左右回來做飯吃午飯。
陳姍姍也不知道他們?nèi)サ哪膲K地,干脆先去做午飯。
扭身拿起菜筐,又去菜地拔了幾顆生菜和西紅柿、辣椒、蔥等。
剛要起身回家,聽到一聲小孩啼哭聲。
陳姍姍端著菜筐循聲過去,是挨著小路,在她家北邊的鄰居家小孩。
看著好像是摔跤了,記得鄰居家女兒小雨這時候也就兩歲左右的樣子,她把菜筐往地頭一放,跑過去抱起小女孩。
小雨哭的鼻涕一把,陳姍姍大致檢查了一下,還好,穿著長褲,膝蓋只是紅了一點,倒是右手手心劃破了點皮。
小孩子皮膚嫩,已經(jīng)有些滲血了。
抱起哭聲小了些的小雨,往鄰居孫大哥家去。
鄰居年齡小爸媽十歲不到,但是按照輩分來說,他們叫陳真海夫婦,叔嬸。
“孫大哥?”
大門沒關(guān),沒人應(yīng)。
陳珊珊捂著孩子的耳朵,又扯著嗓子喊了幾聲。
還是沒人應(yīng)。
“大哥?嫂子?”
“我、我進(jìn)來了?”
陳姍姍試探地推開堂屋門,屋里的東西亂七八糟的碎了一地。
玻璃渣、瓷碗片,還有沒吃完的飯菜等等。
“這是遭賊了?”
這時候的人家,家家戶戶的房屋布局差不多,雖然他家是平房,但也是中間堂屋兩邊臥房。
臥房的門是開著的,陳姍姍沒進(jìn)去,她怕萬一真是遭賊了,賊人沒走的話,躲在臥室里,那她們不是慘了?
只匆匆瞥了一眼,就出來,路過廚房,在門口看了看里面,也沒人。
小雨不知道什么時候不哭了,指著放農(nóng)具的雜物房,口齒不太清晰地說:“把把,在拉...”
陳姍姍順著小雨指的位置小心走過去,果然,里面躺著的人可不就是孫大哥?!
湊近些,能聞到小屋內(nèi)濃重的農(nóng)藥味,還有孫大哥口吐白沫的樣子。
陳姍姍努力壓著要喊出聲的驚嚇聲。
連忙捂住小雨的眼睛,就往大門外走。
她想起來了,鄰居孫大哥是在今年喝農(nóng)藥的,只是時間太久,她給忘了具體時間。
這時候無比想念十幾年后手機普及的時期。
陳姍姍抱著小雨,跑的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