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一張張保存，眼眶發(fā)熱。
這些照片里的哥哥鮮活生動，是她未曾見過的另一面。
"您最近...回部隊了嗎？"猶豫再三，唐暖暖還是問出了口。
"沒有。我在國防大學進修，同時負責大學軍訓工作。"厲硯舟回復得很快，"你呢？學習還適應嗎？"
就這樣，他們開始了斷斷續(xù)續(xù)的聊天。
起初話題總是圍繞著哥哥，漸漸地，也開始聊些日常。
厲硯舟話不多，但每條回復都很認真，從不敷衍。
周六中午，唐暖暖剛走出圖書館，手機又震了。
"有空嗎？"厲硯舟的消息總是那么簡單直接，"唐景陽曾說你很喜歡城西那家川菜館。我正好在附近。就想問問你有空嗎？"
唐暖暖咬了咬嘴唇。
這算什么？約會嗎？不對，他只是因為哥哥才...
"好啊。"回復發(fā)出后，唐暖暖立刻后悔了，趕緊補上一句，"不過您不用因為哥哥勉強請我吃飯。"
厲硯舟的回復讓她耳根發(fā)燙："不勉強。我想聽你多說說唐景陽的事。"
三十分鐘后，小暖站在川菜館門口，心跳如擂鼓。
厲硯舟從馬路對面走來，沒穿軍裝，簡單的黑色襯衫和休閑褲，卻依然挺拔如松，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等很久了？"厲硯舟在她面前站定，身上有淡淡的古龍水香氣。
唐暖暖搖搖頭，突然不知道該把手放哪里。
和厲硯舟單獨吃飯，感覺比軍訓時被他訓話還要緊張。
餐館里人聲鼎沸，他們被安排在一個靠窗的角落。厲硯舟接過菜單，熟練地點了幾道招牌菜。
"您是......經(jīng)常來嗎？"唐暖暖好奇地問。
"沒...第一次。"厲硯舟給唐暖暖倒了杯茶，"唐景陽說過你喜歡這里的口水雞和水煮魚。"
唐暖暖捧著茶杯的手頓了頓。
所以厲硯舟是特意記下的？為了...請她吃飯？
菜上得很快。
厲硯舟吃飯的樣子很軍人，速度快但不粗魯，背挺得筆直。
唐暖暖偷偷觀察他拿筷子的手——骨節(jié)分明，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這是..."唐暖暖忍不住指了指。
厲硯舟順著唐暖暖的目光看去："三年前，有一次任務中留下的。當時，你哥哥也留有一個，在左肩。"
唐暖暖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對了，您上次說在國防大學進修？那您平時住學校嗎？"
"不，我在城東有套公寓。"厲硯舟夾了塊魚肉給她，"離你們學校不遠。"
"哦..."唐暖暖低頭吃魚，辣得直吸氣。
厲硯舟見狀，立刻叫服務員加了杯豆?jié){："唐景陽說你吃辣就是愛逞強。"
唐暖暖接過豆?jié){，心里泛起一絲異樣。
厲硯舟記得這么多關(guān)于自己的細節(jié)，全都是從哥哥那里聽來的嗎？
飯后，厲硯舟堅持送她回學校。
秋日的午后陽光溫柔，兩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
"您周末都不休息嗎？"唐暖暖問。
"軍人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周末。"厲硯舟雙手插在口袋里，"不過今天確實是休息日。"
也就是說，他是特意抽空來見她的？唐暖暖心里一暖，又趕緊告訴自己別自作多情。
"那......下周有什么安排？"路過一家電影院時，厲硯舟突然問。
"??？"唐暖暖一時沒反應過來。
"唐景陽提過你喜歡看科幻片。"厲硯舟指了指影院門口《星際穿越》的海報，"下周重映。"
唐暖暖眨了眨眼。
哥哥確實和她一樣是科幻迷，但她不記得跟哥哥提過這部...
"好啊。"唐暖暖也聽見自己說。
在校門口分別時，厲硯舟站得筆直，像軍訓時那樣："那....我們下周見。"
唐暖暖揮揮手，轉(zhuǎn)身走進校園，心跳快得不像話。
這算什么？約會嗎？還是說只是...懷念哥哥的聚會？
接下來的兩周，他們見了四次面。
兩次吃飯，一次看電影，還有一次是去軍事博物館——唐暖暖在朋友圈提過想去。
當天下午唐暖暖就收到厲硯舟的消息："周末我有空，可以當導游。"
每次見面，厲硯舟總會以"唐景陽說過"開頭，但唐暖暖漸漸發(fā)現(xiàn)，有些細節(jié)哥哥根本不可能知道。
比如她喜歡奶茶三分糖，喜歡坐在電影院最后一排，甚至...喜歡看他穿黑色襯衫。
所以，對于這一發(fā)現(xiàn)，又讓唐暖暖陷入了沉思....
對于厲硯舟而言，她應該是特別的吧，與哥哥無關(guān)，只因為她是唐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