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蕭澈眼神微瞇,“衣服可制好了?”
“已到刺繡龍紋、云紋這步。”
“告訴江行舟,先盯著,不要打草驚蛇,待衣服完全制好,我們再行動?!?/p>
蘇管家抱拳應(yīng)是,退下安排。
前世因為這件事,被晉王蕭朗陷害,他險些喪命,雖然自證了清白,可終究和皇帝心生嫌隙,分道揚(yáng)鑣。
“展巖,隨我入宮一趟!”
今生他要提前布局,再不會著了惡人的道!
“可是,需要跟王妃交代幾句嗎?”
“不用,府內(nèi)一切事宜,難不住她?!?/p>
想起韓云,蕭澈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yáng),他的王妃可不同凡響,能耐大著呢!
兩人沒有過多耽擱,很快來到乾云殿,皇帝多數(shù)時間喜歡待在這里,正殿用于議事,偏殿則設(shè)為御書房。
此刻皇帝蕭平川正在批閱奏折,只見他眉頭深鎖,若有所思。
近日,南方州縣接連出現(xiàn)人口失蹤案,鬧得人心惶惶,派了好幾個官員下去,都沒查出頭緒,再這樣下去,只怕會鬧出動亂。
正是一籌莫展之時,秦公公來報,“戰(zhàn)王求見!”
皇帝頓時面容舒展,放下了奏折:“快請!”
展巖留在門口,蕭澈入內(nèi),恭敬一禮,“臣弟參見皇兄!”
“哈哈,十六弟新婚燕爾,怎舍得入宮了?”蕭平川已經(jīng)幾日未見蕭澈,今日一見,看他依然愁眉不展,想著定是那件事還沒處理好。
不由發(fā)問:“韓云還鬧情緒?”
韓云本就是他看中想許給蕭澈的,哪料晉王蕭朗橫插一腳,非要求來給自己的兒子,那丫頭一來二去竟也看上了蕭鈺,非他不嫁。
誰料新婚日新娘弄混,她還是嫁給了戰(zhàn)王。
蕭澈面上一怔,隨即了然,“謝皇兄掛懷,韓云溫婉懂事,不曾鬧。臣弟今日前來,是有要事稟報。”
蕭澈頓了頓,并未繼續(xù)說下去。
皇帝意識到他有顧慮,眸色一沉,屏退了左右。
蕭澈這才開口道:“皇兄可知兩年前太子被刺殺一事,兇手找到了!”
“喔,是誰?”蕭平川倏地起身,神情激動。
這件事壓在他心頭很久了,一直沒抓到兇手,心頭始終難安。
只因他子嗣單薄,后宮中嬪妃但凡有孕,總是莫名其妙小產(chǎn)。至今他也只有蕭啟這一個兒子,還是和皇后在南巡途中所生,寶貝得緊,奈何還是遭遇刺殺。
若非韓云,只怕他現(xiàn)在早成孤家寡人了。
他誓要查個水落石出,揪出幕后之人!
“臣弟已抓到一名嫌犯,據(jù)此人招供,這撥人和埋伏刺殺臣弟的屬同一撥?!笔挸喉鈴?fù)雜看著皇帝,沉聲道,“他要太子的命,也要臣弟的命,皇兄應(yīng)該猜得到是誰了吧?”
蕭平川身形一晃,驚異道,“你是說......”
二人心照不宣,蕭澈肯定地點了點頭。
蕭平川倏地眸色一暗,咬著牙道,“沒想到果真是他!”
他十一歲登基,若非晉王蕭朗一路扶持,他難坐穩(wěn)這江山,所以一直以來很是倚重與他,甚至于蕭澈讓他防備一二,他都未曾聽進(jìn)去,才縱得蕭朗把持超綱十五年。
如今看來不僅是前朝,連后宮他都干涉上了。他這是要讓自己斷子絕孫,當(dāng)真其心可誅!沒想到最信賴的人到頭來卻是傷他最深的人。
難怪他要求了韓云嫁給他兒子,想是恨毒了她,若真嫁過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如是想著,蕭平川便氣憤不已。
只聽蕭澈又緩緩道:“臣弟今日剛得到情報,他還私下定制了龍袍?!?/p>
身為帝王,最怕人有不臣之心,雖他們是親兄弟,可權(quán)利面前,這又算什么,前世就是這件龍袍,讓他認(rèn)為自己有異心,加之晉王顛倒黑白的說辭,讓他深信不疑,把自己下了大獄,受盡折磨。
若非江行舟及時送來證據(jù),證明了清白,他就要含冤而死了。
可如此折騰一番,加上韓云已死,他沒了念想,很快離世,沒想到竟又重生了。這一世他不會再對晉王手下留情。
“你說什么?真是豈有此理,大膽!”
蕭平川聞言暴怒,掌風(fēng)揮起,呼啦一聲,幾案上的奏折散落一地。
“皇兄息怒!”
“您看這事,要如何處理?”
蕭朗樹大根深,僅憑這兩件事想扳倒他,并非易事,還需從長計議?;实圩允侵肋@點,
平息了片刻,和蕭澈商討應(yīng)對之策。
這邊剛商議完,秦公公來報,皇后江婉容來了。
她是江太傅嫡親孫女,溫婉大氣,博學(xué)多才,長嫂如母,歷來待蕭澈也很是親和。
看她進(jìn)來,蕭澈忙行禮問安。
今日江皇后卻一反常態(tài),神色匆匆,一臉擔(dān)憂,“本宮剛剛聽下人來報,說城中傳言戰(zhàn)
王妃被娘家除名趕出了家門,可是真的?”
“竟有這事?”
蕭平川聞言一臉的不可置信,雖說韓云并非侯府親生,但如今她可是王妃,這種身份多少人巴結(jié)不來,侯府竟然狠心把人往外推,是何道理?
看蕭澈沒否認(rèn),皇后忍不住又道,“可是回門時,姊妹之間鬧了不愉快?”
畢竟韓云鐘情世子,滿江城誰人不知?加上此次她們成婚時互換了新郎,兩對新人回門碰到一起,難免有摩擦。
蕭澈今日本就是來告狀的,如今既然被問,那他便順著皇后的話將昨日所有的遭遇統(tǒng)統(tǒng)
講了出來。
二人聽罷無不憤怒!
“豈有此理,這韓正庭竟如此大膽,當(dāng)真是一朝得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如此下去,
那還了得?”
這么對待太子的救命恩人,就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想起如今他和晉王府的姻親關(guān)系,皇帝心頭更是惱怒。
當(dāng)即就要削去他的爵位,卻被皇后攔下,“如今侯府和晉王府已結(jié)為親家,不好
直接下他面子,倒不如略加懲治,敲打一下,韓云那邊可再給些補(bǔ)償?!?/p>
皇帝點頭,想著剛剛和戰(zhàn)王商議的方案,如今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如此一降一抬,聰明人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是以,蕭澈剛回到戰(zhàn)王府,圣旨便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