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種引導而非催促的意味，目光溫和地落在他緊抿的唇線上。沈憶然的心跳驟然加速，

指尖冰涼。他沉默著，目光在背包和老師溫和的臉龐之間游移。窗外，風雪拍打著玻璃窗，

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室內(nèi)靜得能聽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聲音和茶水的熱氣升騰的微響。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氣仿佛凝固了。終于，他像是耗盡了所有對抗的力氣，

又像是從那股沉靜中汲取了某種微弱卻關鍵的勇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那氣息帶著冬日空氣的清冽和室內(nèi)檀香的微暖。他彎下腰，動作緩慢而沉重，

如同在開啟一個塵封千年的石棺，從背包最深的夾層里，

取出了那個泛黃的、邊緣磨損的信封。信封上，

秦然熟悉的、略顯飛揚的字跡寫著“沈憶然親啟”，旁邊還畫了一個小小的、笑臉太陽。

指尖無法控制地顫抖著。他嘗試了幾次，才撕開了封口。

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信紙滑了出來。他顫抖著手，將它展開。秦然的字跡躍然紙上，

帶著少女特有的跳躍感：『嗨，沈木頭：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

應該已經(jīng)站在大學校園里了吧？明德大學的建筑系，超酷的！我就知道你能行！

明天就高考了，我現(xiàn)在緊張得手心都是汗！不過想到明天就能考完解放了，又有點小激動。

嘿嘿，記得我下午找你借自行車嗎？其實……不是去買什么“幸運鉛筆”啦！（騙你的，

傻瓜?。┪沂窍搿胩崆耙稽c溜去考場外面等你！』沈憶然的呼吸驟然停止，

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他死死地盯著“提前一點溜去考場外面等你”這幾個字，

每一個筆畫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視網(wǎng)膜上，燙進他的心臟里。

信紙上的字跡在視野中模糊、晃動。『我想第一個看到你考完出來的樣子！

想在你走出考場大門的第一時間，跳到你面前，把冰鎮(zhèn)好的橘子汽水塞給你，

然后大聲對你說：“沈憶然！你超棒的！未來最厲害的建筑大師！

水……冰涼的水珠順著瓶身滑落……陽光下她燦爛的笑臉……這些畫面如此清晰地浮現(xiàn)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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