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建鋒帶著他的十一名戰(zhàn)士回到連部集合時,連長羅富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們精良的裝備所吸引。
兩挺歪把子機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九支三八式步槍擦得锃亮,每個人腰間都掛著兩枚手雷,更有一整箱子彈隨行。
這樣的火力配置,簡直比得上一個整編排,甚至某些王牌部隊的裝備也不過如此。
羅富民暗自咋舌,實在想不通陸建鋒如何在短短幾天內就搞到這么多精良裝備。
要知道,這些可都不是軍需處配發(fā)的。
雖然眼紅,但他也明白,現在的陸建鋒因為提供重要情報而受到上頭嘉獎,這些裝備他是不敢打主意的。
"全體集合!"羅富民一聲令下,三個排的士兵迅速列隊。
他簡單地交代了幾句作戰(zhàn)任務,部隊就向著叢林深處進發(fā)。
陸建鋒猜測,這很可能是營部在收到他帶回的情報后制定的反擊計劃,與其坐等日軍來掃蕩,不如主動出擊,掌握戰(zhàn)場主動權。
進入茂密的叢林后,陸建鋒時不時啟動右眼的紅外熱成像功能掃視四周。
這個神奇的能力讓他在五百米范圍內能清晰識別目標,兩千米內雖然模糊但也能辨認,四千米外勉強能分辨出人影。
有了這樣的預警距離,他完全不擔心會遭到日軍伏擊,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正面交火時的流彈。
下午三點多,部隊正沿著預定路線前進。
突然,陸建鋒快步跑到羅富民身邊:"連長,情況不對!"
"怎么了?"羅富民立即警覺起來。
"我剛才看到前方有鳥群驚飛,可能有埋伏。"陸建鋒指著遠處的樹冠說道。
自從得知日軍要來掃蕩,羅富民也變得格外謹慎。
他立即下令:"全體停止前進,加強警戒!"
陸建鋒主動請纓:"連長,讓我?guī)讼热刹煲幌隆?
"好,小心行事。"羅富民點頭同意。
陸建鋒向三排的戰(zhàn)士們打了個手勢,十一個人立即貓著腰向前推進。
實際上,通過熱成像,他已經清楚地看到一千多米外埋伏著一個日軍中隊。
但他不能暴露這個能力,只能用這種常規(guī)方式向連長示警。
潛行了一百多米后,陸建鋒的熱成像視野中出現了一個異常情況:在日軍陣地后方兩百多米處,單獨部署著一門大口徑火炮。
這種反常的布陣方式引起了他的注意,正常情況下,火炮應該與步兵協(xié)同部署才對。
"除非..."陸建鋒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除非指揮官在提防狙擊手。"
這個念頭讓他腦海中立即浮現出左木中隊長的身影。
上次伏擊戰(zhàn)后,左木肯定調查過那支失蹤的小分隊,從尸體上的槍傷不難判斷出對方有一名神槍手。
"看來這次又是左木帶隊。"陸建鋒暗自思忖。
這個狡猾的日軍指揮官特意將火炮部署在遠離前線的地方,就是為了防止被狙擊手干掉炮手。
這種謹慎的戰(zhàn)術安排,確實很符合左木的風格。
陸建鋒一邊在叢林中潛行,一邊在心中盤算著那門火炮的價值。
如果能把這門炮弄到手,整個連隊的戰(zhàn)斗力將提升不止一個檔次,戰(zhàn)士們的生存幾率至少能提高三成。
他注意到連長下令停止前進后,部隊已經原地休整了十來分鐘。
這個停頓很可能已經被日軍觀察哨通過望遠鏡發(fā)現,在叢林中,大部隊行動總會驚起飛鳥走獸。
"左木這家伙肯定在守株待兔。"陸建鋒暗想。
這個狡猾的日軍指揮官八成正等著國軍自投羅網,好拿下這次掃蕩行動的"首殺"。
想到這里,陸建鋒下定決心:要么把炮搶回來,要么就炸了它,絕不能讓它落在日軍手里。
"弟兄們,"陸建鋒壓低聲音,"我?guī)銈內グl(fā)筆橫財。"
猴子一臉疑惑:"排長,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財發(fā)?"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給三排長長臉!"陸建鋒沒有多解釋,帶著戰(zhàn)士們悄悄向日軍左翼迂回。
在距離伏擊圈兩百米開外,熱成像顯示有兩名日軍哨兵潛伏在灌木叢中。
這兩個暗哨是左木布下的保險,負責警戒側翼,防止有人迂回包抄。
現實中的戰(zhàn)場可不像電影里演的那樣,隨便就能從側翼殺出個奇兵。
稍有經驗的指揮官都會安排暗哨,一旦發(fā)現敵情立即鳴槍示警。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解決那兩個哨兵。"陸建鋒下令道。
瘦猴伸長脖子張望:"哨兵?在哪呢?"他瞇著眼睛看了半天,除了樹木雜草什么也沒發(fā)現。
"就在前面,等著就行。"陸建鋒不想多做解釋。
他把步槍交給瘦猴,從腰間取出那把帶消音器的勃朗寧手槍,熟練地檢查彈匣后重新上膛。
作為特種兵,叢林潛行是陸建鋒的看家本領。
他像一只獵豹般悄無聲息地接近目標,在距離二十米處突然舉槍。
"噗噗"兩聲輕響,兩名日軍哨兵還沒反應過來就栽倒在地。
整個過程干凈利落,沒發(fā)出半點動靜。
解決哨兵后,陸建鋒招呼戰(zhàn)士們繼續(xù)前進。
當他們迂回到炮兵陣地時,一門九二式步兵炮赫然出現在眼前。
四名全副武裝的日軍呈扇形警戒著后方,唯獨對著己方部隊的方向毫無防備,在他們看來,前面有一個中隊的友軍,根本不需要警戒。
如果敵人能從正面突破,那說明前面的部隊已經全軍覆沒,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逃跑。
陸建鋒快速分析局勢:必須同時解決這四名警戒哨,不能給他們開槍的機會。
至于那六名炮兵,他們手無寸鐵,就算槍支放在附近,跑去拿也要五六秒鐘,這個時間足夠他們行動了。
萬一失敗,就往炮管里塞兩顆手雷,至少不能讓這門炮為日軍所用。
為了增加成功率,陸建鋒返回哨兵尸體處,扒下一套日軍軍服換上。
他仔細整理著裝,連每一個紐扣都按日軍規(guī)范系好,日軍的軍容要求極其嚴格,稍有不慎就會露餡。
"等會我解決那四個哨兵,"陸建鋒對戰(zhàn)士們交代,"剩下的人你們負責,記住不準用槍。"
"明白!"老兵們低聲應道。
準備就緒后,陸建鋒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大搖大擺地從林間走出,儼然一個前來傳達命令的日軍軍官。
四名警戒哨聽到動靜轉頭望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陸建鋒已經閃電般拔出手槍......
果然不出所料,炮兵指揮官看到穿著日軍軍服的陸建鋒,立即放松了警惕。
陸建鋒裝作有緊急軍情要傳達的樣子,小跑著向前,在戰(zhàn)場上,任何大聲喊叫都可能暴露位置,必須靠近才能傳達命令。
當距離縮短到十米時,陸建鋒右手閃電般抬起,一顆子彈精準地穿過指揮官的眉心。
其他四名背對著的警戒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又是四聲輕微的"噗噗"聲,四人應聲倒地。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剩下的五名炮兵見狀,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轉身就要去取槍。
但早已埋伏在側的三排戰(zhàn)士如猛虎般撲出,鋒利的刺刀瞬間刺入他們的胸膛,有力的手掌死死捂住他們的口鼻,讓他們連最后的慘叫都發(fā)不出來。
從陸建鋒開槍到戰(zhàn)斗結束,整個過程不到七秒,一個完整的炮兵陣地就這樣被悄無聲息地端掉了。
胡進兩眼放光地撫摸著這門九二式步兵炮:"排長,這寶貝怎么弄回去?"
"還能怎么弄?"陸建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八個人抬炮,其他人搬炮彈和槍支,先往后撤兩百米。"
這門炮雖然重達兩百多公斤,但八個壯漢齊心協(xié)力還是能抬得動。
戰(zhàn)士們分工明確:八人抬炮,其他人負責搬運炮彈和繳獲的槍支彈藥。
每個人都鉚足了勁,這可是能改變戰(zhàn)局的重武器,再重也得扛回去。
安排好搬運工作后,陸建鋒派了一名腿腳快的戰(zhàn)士回去通知連長,建議立即發(fā)起進攻,自己則用這門炮提供火力支援。
沒過多久,前方就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交火一開始,日軍機槍火力點的位置就在陸建鋒的熱成像視野中暴露無遺。
雖然在后世沒實際操作過這種老式步兵炮,但類似的火炮他可是玩得爐火純青。
調整好射角和方位,裝彈,發(fā)射,
"轟!"第一發(fā)炮彈準確命中目標,一個機槍火力點瞬間啞火。
"轟!轟!"又是兩發(fā)炮彈呼嘯而出,另外兩個機槍陣地被炸上了天。
雖然解決了機槍威脅,但日軍的擲彈筒還在發(fā)揮作用。
可惜的是,熱成像對這類小型武器效果不佳,陸建鋒只能繼續(xù)專注于消滅剩余的機槍點。
十幾發(fā)炮彈過后,日軍陣地上的機槍徹底啞火了。
更令他們驚恐的是,原本屬于自己的火炮竟然調轉炮口,成了敵人的武器。
左木中隊長當機立斷下令撤退,這支習慣于火力壓制的部隊,在失去重武器優(yōu)勢后,根本不愿與國軍硬拼。
羅富民也見好就收,畢竟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
打掃戰(zhàn)場時,除了這門珍貴的九二式步兵炮,還繳獲了三挺完好的輕機槍(其他都被炮火摧毀了)、十三支三八式步槍以及大量彈藥補給。
但所有這些戰(zhàn)利品在羅富民眼中都不及那門火炮耀眼,有了這個"大殺器",他們連的戰(zhàn)斗力將提升不止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