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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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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破曉,晨曦透過雕花窗臺,將福威鏢局寬敞的客廳灑上一層柔和的金輝。習武之人本就聞雞起舞,華山派眾人早已起身。廳內(nèi),熱氣騰騰的早膳已然備好,清粥小菜,饅頭花卷,散發(fā)著樸素的香氣。眾人圍坐,安靜地用著早飯,只聞碗筷輕碰之聲。

不多時,岳不群放下碗筷,輕捋長須,對林震南道:“林總鏢頭盛情款待,岳某及門下弟子銘感五內(nèi)。然衡陽劉正風金盆洗手之期日近,我等不便久留,今日便當辭行?!?/p>

林震南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連忙起身拱手:“岳掌門及諸位少俠何須如此匆忙?莫非是林某招待不周?”

岳不群溫言道:“總鏢頭言重了,實是行程緊迫,不敢耽擱。”

眼見華山派眾人紛紛起身,收拾行囊,林震南情知再難拖延,心一橫,對著為首的趙子寧深深一揖:“趙少俠且慢!林某……林某實有一不情之請,還望少俠成全!”

趙子寧劍眉微挑,停下腳步:“林總鏢頭但說無妨?!?/p>

林震南深吸一口氣,道:“犬子平之,昨日得見少俠神威,心折不已!他……他愿拜入少俠門下,執(zhí)弟子之禮,習華山劍法!懇請少俠收留!” 話音未落,林平之已從廳外疾步走入,神情激動,眼神熱切地望向趙子寧。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清朗而倔強:“趙大俠!昨日您仗劍除惡,英姿颯爽,如天神下凡!平之心向往之!‘少年仗劍走天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平之夙愿!懇請師父收我為徒,授我武藝,他日行走江湖,定當以師父為楷模,鋤強扶弱,行俠仗義!”

“好!好一個行俠仗義,鋤強扶弱!”趙子寧看著跪在眼前的少年,眼中閃過激賞與一絲奇異的玩味,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想不到自己年紀輕輕,竟已有人如此鄭重地要拜師了。他扶起林平之,隨即目光轉向岳不群,恭敬道:“師父,您看……此事還需您老人家定奪?!?/p>

一時間,廳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岳不群身上。

岳不群手捻長須,臉上掛著招牌式的溫和笑容,一派儒雅風范:“都看著為師作甚?為師豈是那等不近情理、阻人向學之輩?林公子家學淵源,人品端方,前幾日挺身而出,不畏強敵,俠義之心昭然。他既有此向武之心,愿入我華山門墻,此乃華山之幸事,為師自然是求之不得,歡迎之至!”

“謝岳掌門!”林震南與林平之大喜過望,同時躬身行禮。

“那太好了!”林平之喜形于色,又對著趙子寧鄭重跪下,額頭觸地:“師父在上,請受徒兒林平之一拜!”

“哈哈,想不到我趙子寧今日竟也收徒了!”趙子寧朗聲大笑,心中涌起一股新奇與責任感。他扶起林平之,“出門在外,一切禮儀從簡。待回到華山,再行正式的拜師之禮。平之,路上且隨我們同行?!?/p>

“是!師父!”林平之難掩興奮,立刻站到了趙子寧身側。

林震南看著兒子拜入名門,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連聲道謝。華山派眾人不再耽擱,在林震南父子的相送下,離開了福州城,踏上了前往衡陽的官道。陽光正好,一行人身影漸行漸遠。

就在岳不群帶著華山派眾人向衡陽進發(fā)之時,遠在衡陽城外的山林之中,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正陷入一場兇險的追逐。

他追蹤著擄走恒山派小尼姑儀琳的萬里獨行田伯光,已有一段路程。眼見田伯光抱著儀琳,在山路上健步如飛,令狐沖心急如焚。他自知武功遠遜于這成名已久的淫賊,硬拼絕非良策。情急之下,他靈機一動,捏著嗓子,模仿起青城派掌門余滄海那獨特的川音,厲聲喝道:“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

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回蕩,帶著幾分威脅。

田伯光身形微微一頓,側耳傾聽,臉上露出一絲狐疑。但他田伯光是什么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盜,能逍遙至今,靠的就是小心謹慎、武功高強、輕功卓絕這三樣本事。他瞬間便識破了這聲音的偽裝,嗤笑一聲:“哼,裝神弄鬼!余矮子要真來了,豈會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想嚇退你田大爺?沒門!”他不再理會,腳下發(fā)力,抱著掙扎不已的儀琳,加速向一處隱蔽的山洞掠去。

山洞內(nèi)光線昏暗,但還算干燥。田伯光將儀琳放下,看著她驚恐含淚的清秀面容,淫心更熾,搓著手笑道:“小美人兒,這地方清靜,正好讓咱們好好親近親近,研究研究那‘昆’字妙訣……”說著便要伸手去解儀琳的衣襟。

儀琳嚇得緊閉雙眼,口中不住念誦佛號。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山洞外再次傳來那模仿余滄海的怪笑聲:“田伯光!你這龜兒子好大的膽子,恒山派的人也敢動?還不快滾出來受死!”

“他媽的!沒完沒了了是吧?!”田伯光被這接二連三的攪擾徹底激怒,好事一再被打斷,任誰也受不了這份窩囊氣。他猛地轉身,眼中兇光畢露,低吼一聲:“余滄海!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話音未落,人已如離弦之箭般沖出山洞。

田伯光身影剛消失在洞口,令狐沖便如貍貓般敏捷地竄了進來,急切地對儀琳道:“小師妹莫怕,我是華山派令狐沖,來救你的!快告訴我,他點了你何處穴道?”

儀琳淚眼婆娑,又羞又急:“是……是胸口膻中穴……”

令狐沖聞言,伸到半空的手頓時僵住。男女有別,膻中穴位置敏感,他萬萬不能觸碰。情勢危急,他顧不得許多,一把將儀琳抱起:“得罪了!”轉身就往洞外跑。

“好小子!原來是你這滑頭在搗鬼!” 田伯光的聲音如鬼魅般在洞口響起!他壓根沒走遠,只是虛晃一槍,此刻正抱著刀,一臉獰笑地堵在洞口。他見令狐沖抱著儀琳,恍然大悟,怒極反笑:“好個華山派令狐沖!敢戲耍你田大爺!”

令狐沖心知今日難以善了,當機立斷,迅速將儀琳放下,在她后背幾處穴道急點數(shù)下,低喝:“快跑!往衡陽城方向去!我擋住他!” 同時將儀琳往洞外猛地一推。

儀琳穴道一松,身體恢復了些力氣,看著擋在身前的令狐沖,急道:“令狐大哥!你……”

“快走!”令狐沖厲聲催促,同時長劍已然出鞘,化作一道寒光,直刺田伯光面門,將其牢牢纏住。

儀琳咬了咬牙,知道留下只會拖累令狐沖,含淚轉身,跌跌撞撞地沖入山林深處。

山洞內(nèi),刀光劍影,勁氣縱橫。令狐沖將華山劍法發(fā)揮到極致,劍招靈動狠辣,專攻田伯光必救之處。田伯光則刀法迅捷詭異,如狂風驟雨。兩人身影在狹窄的山洞內(nèi)快速騰挪閃避,兵刃交擊之聲不絕于耳。令狐沖拼盡全力,竟也暫時與田伯光斗了個旗鼓相當。

然而,實力的鴻溝終究難以逾越。田伯光久戰(zhàn)不下,心頭火起,看準令狐沖一個破綻,左手一刀虛晃引開劍鋒,右腿如毒蛇般閃電彈出,重重踹在令狐沖胸口!

“砰!” 令狐沖如遭重錘,悶哼一聲,身體倒飛出去,狠狠撞在洞壁的巖石上,又狼狽地滑落在地,一時氣血翻騰,眼冒金星,長劍也脫手飛出。

“小子,沒想到你還真能熬,中了我這么多刀現(xiàn)在才跌倒?!碧锊馐盏抖ⅲ粗鴴暝胍榔鸬牧詈鼪_,眼中倒是掠過一絲欣賞,“是條硬漢子!”

“放屁!”令狐沖強忍著胸口劇痛和身上多處刀傷傳來的火辣感,以手撐地,努力挺直腰板,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眼神卻依舊倔強,“我令狐沖……起碼能跟你再打三百回合!”

“哈哈哈!”田伯光大笑,“我田伯光雖然不是什么名門正派,不過平生最欣賞的就是你這種講義氣、有擔當?shù)挠补穷^!沖著你這股勁兒,老子今天破例,放你一馬!” 這淫賊行事乖張,此刻竟也顯出幾分江湖人的豪氣。

“混賬!我需要你放馬?有種就繼續(xù)打!”令狐沖怒道,掙扎著想拾起地上的劍。

“省省吧!”田伯光嗤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拖延時間,好讓那小尼姑跑遠。不過我‘萬里獨行’的名號豈是白叫的?就憑她那點腳程……”他不再理會令狐沖,轉身欲走。

“想走?沒那么容易!”令狐沖豈肯讓他脫身再去追儀琳?他猛地撲前,抓起長劍,一招“白虹貫日”,劍尖帶著決絕的力道,直刺田伯光后心!

田伯光背后如同長了眼睛,頭也不回,反手一刀格開長劍,同時右腿如鞭子般向后狠狠抽出,正中令狐沖腰腹!

“呃?。 绷詈鼪_痛呼一聲,身體再次被巨大的力量踢飛,重重撞在洞壁一塊凸起的巖石上,眼前一黑,幾乎昏厥過去,再也無力起身。田伯光冷哼一聲,身形一晃,已消失在洞外。

另一邊,依琳小尼姑慌不擇路,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一夜,終于在朝陽初升時,看到了衡陽城巍峨的城門。她衣衫被荊棘劃破,臉上沾滿塵土淚痕,形容狼狽,但求生的本能支撐著她沖進了城中。

然而,衡陽城街道縱橫,人流熙攘。儀琳從未到過此地,只知師父定逸師太等人在劉正風府上,卻不知具體方位。她像只受驚的小鹿,在陌生的街巷中茫然四顧,焦急萬分。好不容易看到一位面相和善的大嬸,儀琳連忙上前,合十行禮,聲音帶著哭腔:“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請問……請問劉正風劉大俠的府邸怎么走?”

大嬸見她一個小尼姑如此狼狽,心生憐憫,剛想指路。突然,一個戲謔而冰冷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小師父,跑得可真夠快的,讓田某好找啊?!眱x琳如墜冰窟,渾身僵硬,緩緩回頭只見田伯光抱著刀,嘴角噙著那抹令人心悸的邪笑,就站在不遠處!萬里獨行,輕功果然冠絕一時!

在田伯光無聲的脅迫下,儀琳絕望地被他“請”到了城中最為氣派的酒樓——回雁樓。

二樓雅座,田伯光大馬金刀地坐下,拍著桌子:“小二!好酒好肉盡管上!” 他瞥了一眼坐在對面,如坐針氈、臉色慘白的儀琳,故意刁難:“小師父,相逢即是有緣,來,陪田大爺喝一杯!”

儀琳緊閉雙眼,雙手合十,不住搖頭:“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出家人不飲酒,不吃葷腥!施主莫要強人所難!”

“哼!敬酒不吃……”田伯光臉色一沉。

“田兄!何必跟一個小尼姑一般見識?來來來,我陪你喝!”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憊懶和灑脫。只見令狐沖扶著樓梯欄桿,臉色蒼白,身上衣衫多處破損滲血,步履有些虛浮地走了上來。他為了追上田伯光,一路強撐傷勢,此刻已是強弩之末,但臉上卻掛著滿不在乎的笑容。

田伯光看見令狐沖,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復雜,既有惱怒,也有幾分不易察覺的佩服:“又是你?令狐沖,你的命是真硬!”

“嘿嘿,托田兄的福,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绷詈鼪_一屁股在田伯光旁邊坐下,拿起桌上剛倒?jié)M的酒碗,“田兄,小弟敬你一碗!昨日山洞招待不周,今日這酒樓雅座,才算配得上田兄的身份!” 說罷,仰頭一飲而盡。他這是要用自己來吸引田伯光的注意,為儀琳尋找脫身之機。

推杯換盞間,氣氛看似緩和,實則暗流涌動。突然,樓梯口傳來一聲正氣凜然的怒喝:“淫賊田伯光!光天化日,竟敢在此欺辱恒山派弟子!我泰山派豈能容你!”

話音未落,兩名身著泰山派道袍的道士已沖上樓來。為首一個年輕道士,滿臉激憤,正是泰山派弟子遲百城。他聽到田伯光自報家門,又見儀琳一副受驚模樣,當即認定田伯光又在行兇,熱血上涌,拔劍便刺:“惡賊受死!”

田伯光眼中戾氣一閃,手中酒杯都未放下,身體只是微微一側,右手快如閃電般在腰間一抹,刀光乍現(xiàn)!

“噗!”

血光迸濺!遲百城甚至沒看清刀是如何來的,只覺喉間一涼,全身力氣瞬間被抽空,長劍脫手,捂著脖子,難以置信地瞪著田伯光,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當場斃命!出手之快,下手之狠,令人膽寒!

“百城師侄!” 后面那位中年道士泰山派掌門天門道長的師弟天松道人,目眥欲裂,悲憤交加:“田伯光!你……你竟敢殺我泰山派弟子!簡直膽大包天,無法無天!”

田伯光這才慢悠悠地將杯中殘酒飲盡,仿佛剛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蒼蠅。他輕蔑地瞥了天松一眼,嗤笑道:“真是好笑!難道只許你們名門正派拔劍殺人,不許我田伯光拔刀自衛(wèi)?我不殺他,難道等著他殺我嗎?”

“好!算你有種!”天松氣得渾身發(fā)抖,嗆啷一聲拔出長劍,劍尖直指田伯光,“那貧道天松,今日就領教領教你田伯光的快刀!看看你有沒有本事連我也殺了!” 說罷,一招泰山劍法中的“峻嶺橫空”,含怒出手,劍勢倒也頗有幾分威勢。

然而,田伯光依舊背對著他,甚至還在給自己倒酒。直到劍鋒及體,他才如同背后長眼,身形詭異地向左一滑,避開劍鋒的同時,反手一刀,刀背精準無比地敲在天松持劍的手腕上!

“??!” 天松只覺得手腕劇痛如折,長劍再也拿捏不住,“當啷”落地。田伯光順勢一腳,正中天松小腹,將他踹得踉蹌后退數(shù)步,撞翻了一張桌子才勉強站穩(wěn),已是狼狽不堪,面色鐵青。

田伯光這才轉過身,輕蔑地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嘲諷道:“泰山派的劍法?哼,天門老道教出來的,也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語氣中的鄙夷毫不掩飾。

眼見天松受制,且明顯不是田伯光對手,令狐沖不得不出手了。他強提一口真氣,忍著渾身傷痛,猛地一拍桌面,身體借力騰空而起,一個靈巧的翻身落在田伯光身后,手中長劍如毒蛇吐信,疾刺田伯光后心要穴!

這一劍又快又刁,逼得田伯光不得不放棄對天松的壓制,回身揮刀格擋?!拌K!” 刀劍相交,火星四濺。兩人瞬間又戰(zhàn)在一處,刀光劍影將雅座攪得一片狼藉。

天松道人捂著疼痛的手腕和小腹,看著與田伯光纏斗的令狐沖,非但沒有感激,反而指著令狐沖怒斥道:“呸!誰要你這與淫賊同流合污、稱兄道道的無恥之徒相幫?你二人蛇鼠一窩,都不是好東西!”

令狐沖百忙中聞言,氣得差點吐血:“牛鼻子!你……”

“天松師伯!您誤會了!” 儀琳急得眼淚又涌了出來,連忙跑到天松面前解釋,“令狐大哥是好人!他是為了救我才一路追蹤田伯光,被田伯光打傷的!剛才也是為了救您才出手的??!”

“他是好人?”天松冷笑連連,指著桌上狼藉的酒碗,“他與這淫賊同桌共飲,勾肩搭背,這難道是假的?恒山派的小師父,你莫要被他花言巧語蒙騙了!此等與邪魔歪道同流合污之輩,也配稱俠義?”

場中,令狐沖與田伯光的打斗愈發(fā)激烈。田伯光似乎有意放水,刀法雖快,卻未盡全力,更像是在戲耍。天松道人見有機可乘,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顧儀琳的勸阻,強忍傷痛,撿起地上長劍,從側面悄無聲息地刺向田伯光腰肋!意圖偷襲!

田伯光何等警覺?眼角余光早已瞥見。他眼中兇光一閃,對令狐沖的些許好感也因天松的偷襲而蕩然無存。只見他刀勢陡然一變,變得狠辣無比!格開令狐沖刺來的一劍后,反手一刀,如電光石火,直劈天松道人!

這一刀迅疾如風,天松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師伯小心!” 儀琳驚呼一聲,情急之下竟不顧危險,猛地撲上前,一把抱住了天松的手臂向后拉拽!

這一抱,讓天松的身體向后趔趄了一下,田伯光那必殺的一刀,刀尖擦著他的道袍劃過,未能刺入要害,卻也在他小腹外側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

“啊——!” 天松痛呼一聲,鮮血瞬間染紅了道袍。

田伯光收刀,看著被儀琳死死抱住、臉色煞白的天松,冷哼一聲:“老雜毛,算你命大!看在這小尼姑面上,饒你狗命!滾!” 若非儀琳拼死阻攔,這一刀定要了天松的命。

天松捂著汩汩流血的傷口,又驚又怒又痛,怨毒地瞪了令狐沖和田伯光一眼,尤其是對“助紂為虐”的令狐沖,更是恨之入骨。他強撐著放下一句狠話:“田伯光!你……你給我等著!泰山派……!定不與你干休!” 說罷,在儀琳的攙扶下,踉踉蹌蹌、狼狽不堪地沖下樓去逃命了。

天松一走,田伯光立刻將矛頭重新對準令狐沖。令狐沖心知今日難以善了,自己傷勢沉重,硬拼是死路一條。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突然指著田伯光屁股下的凳子,大聲道:“田兄!你我這樣打來打去,也分不出個高下。不如我們換個比法,坐著打!誰要是屁股先離開這凳子,就算誰輸!我若輸了,任憑你處置,絕不再管你的事!你若輸了,便放儀琳小師妹走!如何?”

田伯光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坐著打?令狐沖,你這鬼花樣還真多!好!老子就陪你玩玩!看你還能耍出什么花招!不過,輸了可別賴賬!” 他自恃武功遠高于令狐沖,坐著打也穩(wěn)操勝券,便爽快應承下來。

于是,回雁樓二樓雅座,出現(xiàn)了詭異的一幕:兩個渾身是血、氣息不穩(wěn)的男人,各自坐在一張紅木圓凳上,刀劍并舉,就在這方寸之地,展開了更為兇險的纏斗!刀光貼著凳面翻飛,劍影在桌椅間穿梭,兩人身形幾乎不動,全靠手腕、手臂和腰力驅動兵器,在極其狹小的空間內(nèi)閃轉騰挪、攻防格擋。每一次刀劍碰撞都距離身體要害極近,險象環(huán)生!看得一旁的儀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打斗間,令狐沖故意賣個破綻,引得田伯光一刀削來,他趁機對儀琳大喊:“儀琳師妹!快跑!回你師父那里去!”

儀琳如夢初醒,拔腿就往樓梯口跑。

但是她其實并沒有真的跑掉,而是在樓梯口下面關注著令狐沖。

田伯光刀勢未停,瞥見儀琳逃跑,竟真的沒有起身去追!他刀鋒一轉,繼續(xù)攻向令狐沖下盤,口中笑道:“令狐兄放心!我田伯光說話算話!咱們比咱們的,她跑她的!我若起身去追,就算我輸!” 他此刻對令狐沖的韌性和智計確實生出了幾分結交之意,竟也真的信守了承諾。

然而,實力的差距無法靠智計完全彌補。令狐沖本就重傷在身,又受制于坐姿,靈活性大減。田伯光的快刀如同附骨之疽,刀刀不離他周身要害。盡管田伯光似乎有意避開了致命處,但令狐沖身上依舊不斷增添著新的傷口。鮮血漸漸浸透了他的青衫,順著衣角滴落在地板上,匯聚成一灘暗紅。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也越發(fā)急促粗重,全靠一股頑強的意志力支撐著不倒。

“令狐兄,我勸你還是認輸吧!”田伯光看著令狐沖搖搖欲墜的樣子,眉頭微皺,手上刀勢緩了半分,“再打下去,我怕你真要性命不保!為了一個小尼姑,搭上自己一條命,值得嗎?”

令狐沖強忍著眩暈和劇痛,咧嘴一笑,露出被鮮血染紅的牙齒,聲音嘶啞卻異常堅定:“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過的話……又怎么能不算?今日……要么你殺了我……要么……你就輸了!”

“天下間的英雄好漢我見得多了!”田伯光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浴血、眼神卻依舊倔強明亮的青年,心中感慨萬千,竟生出一絲惺惺相惜之意,“不過像令狐兄弟這樣重情重義、一諾千金、寧死不退的硬骨頭……我田伯光行走江湖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佩服!”

他長嘆一聲,收刀回鞘:“不如這樣,今日就算不分勝負,就此罷手。我田伯光交你這個朋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如何?”

“咳咳……”令狐沖咳出一口血沫,眼神依舊銳利如刀,“田兄好意……心領!但這個要求……我令狐沖……不會答應!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沒有平手!”

“好!好!好你個令狐沖!”田伯光連道三聲好,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眼中那點欣賞被冰冷取代。他自認已經(jīng)給足了臺階,對方卻毫不領情,一而再再而三地駁他面子,踐踏他田伯光在江湖上的名聲和驕傲!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況是他這無法無天的淫賊?

他緩緩將手重新按在了刀柄上,一股凜冽的殺氣彌漫開來,聲音也變得如同寒冰:“既然你執(zhí)意找死,不識抬舉,那就別怪田某……手下無情了!” 刀光,再次映亮了令狐沖蒼白卻倔強的臉龐。

回雁樓二樓,血腥氣混合著酒氣,氣氛凝固如鐵。


更新時間:2025-07-05 03:1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