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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館的燈光慘白,我抱著辰辰的小棺木,像具行尸走肉。
“姜寧?”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轉(zhuǎn)頭,看到了大學(xué)時的學(xué)長傅司硯。他穿著白大褂,眉頭緊鎖。
“學(xué)長…”我嗓子嘶啞,幾乎發(fā)不出聲音。
“我在這里工作,是法醫(yī)?!?/p>
他的目光落在我懷中的小棺木上,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孩子…是你的?”
我點點頭,淚水再次涌出。
傅司硯走近幾步,輕聲問:“我能看看嗎?”
我沒有拒絕。當他掀開白布,看到辰辰滿身的紅斑和凍傷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這不是正常死亡。”他抬頭,眼中閃爍著專業(yè)的冷靜和憤怒。
“姜寧,讓我?guī)湍阕鍪瑱z,我要為你保留最完整的證據(jù)鏈。”
“有用嗎?”我麻木地問。
“會有用的?!?/p>
他堅定地說,“相信我。”
我點頭同意了,這是我能為辰辰做的最后一件事。
火化那天,沈聿白沒有出現(xiàn)。我獨自坐在殯儀館的長椅上,手機突然震動。是柳清清發(fā)來的一張照片:沈聿白正在為他們未來的嬰兒房親手雕刻一張木馬,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笑容。
我死死攥著手機,指節(jié)發(fā)白。辰辰生前最想要的就是一匹木馬,可沈聿白從未答應(yīng)過。
“骨灰準備好了?!惫ぷ魅藛T遞給我一個精致的白色骨灰盒。
我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
“真可憐啊。”
一個輕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抬頭,看到柳清清站在我面前,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
“你來做什么?”我冷冷地問。
她不答,反而湊到我耳邊,輕聲說:“你知道嗎?那毒朱砂是我特地從海外尋來的,涂在身上,就像被無數(shù)只毒蝎啃噬?!?/p>
她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病態(tài)的興奮,“他最后一直在哭著喊媽媽呢......”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炸開了。
“你說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你兒子死前很痛苦?!?/p>
她笑得更加燦爛,“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我徹底失控了,撲上去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你這個惡魔!”
她卻詭異地笑著,突然用我的手猛地推向自己,順勢向后滾下臺階。她的裙下很快滲出鮮紅的血跡。
“救命!她要殺我的孩子!”柳清清捂著肚子,痛苦地尖叫。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紛紛用譴責的目光看向我。
就在這時,沈聿白沖了進來。他看到躺在地上的柳清清,雙眼瞬間赤紅。
“姜寧!你瘋了嗎?”他怒吼著沖向我。
“不是我!是她自己——”
我的解釋被他一腳踹開,重重摔在地上。更可怕的是,他一把搶過我懷里的骨灰盒。
“不要!”我撕心裂肺地喊道,伸手去搶。
沈聿白卻退后一步,眼中滿是恨意:“你連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過,你還有什么資格做母親?”
說完,他將骨灰盒狠狠砸在墻上。
“砰——”
盒子碎裂,白色的骨灰漫天飛揚,如同一場絕望的雪。
我跪在地上,瘋狂地用手去捧那些飄散的骨灰,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從指縫間流失。
“辰辰…媽媽對不起你…”我哭得幾乎窒息。
我整個人趴在地上痛苦得開始不停犯嘔,而沈聿白卻像是看瘋子一樣,轉(zhuǎn)身抱著柳清清就離開。
只給我留一下一句:
“五天后是清清的生日,到時候你和辰辰來給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道個歉,我就當今天這事沒發(fā)生過?!?/p>
我一聲不吭。
五天后,沈聿白沒等到我主動道歉的身影,怒氣沖沖的推開家門卻被門口擺著的靈堂給嚇到。
他以為又是我故意爭寵弄的假把式,于是狠狠將花圈丟到一旁。
卻被迎面趕來的沈老爺子一巴掌扇倒在地。
“畜生,這是你兒子的花圈,她今天頭七??!”